午夜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罗琳听出那特别的铃声。“爸爸,你还没睡吗?睡不着吗?”
罗琳父亲有神经衰弱症,经常失眠,有时找宝贝女儿聊聊几句比安眠药管用。
“爸爸,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电话那端是姐姐悲切的饮泣。
“啊,姐,你这个时候怎么会在爸那里?你说什么?”泪水滑落。
罗琳推醒身边的丈夫,“爸爸走了。”迅速拉开衣柜找一身素色衣服套在身上,将披散的头发束一根马尾辫。
罗琳将睡眼惺忪的儿子抱出房门,丈夫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他接过儿子,他们快步走向停车场。居家禁行的午夜空无一人的,昏黄街灯拉长他们孤寂的身影。
罗琳怀抱着儿子,表情呆滞的坐在后排。他从后视镜看见她的样子,很心疼。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让她早一点回到家。
高速封路,他们走国道线,二十钟的路拉长为四十分钟,汽车在黑暗中飞驰。
在县与县交界处竖起新冠疫情禁行告示牌,拉起警戒线。也许值守人员也想不到半夜会有车欲过。丈夫下车,与执勤人员求情放行。
“你们车不可以过去,那边是中风险地区。特殊情况人可以过去,超过24小时回来,需隔离14天。”没有商量余地。
从这里到家还有五公里远,罗琳决定只身回去。
丈夫唯一能做的是用车灯给她照亮一段夜路。车灯照亮她奋力前行孤寂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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