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为此次的报案人员流光,他在现场却讲述了另外一个版本,一个让人后背发冷的,孩子消失的故事。
根据他作为证词的表述,消失在小卖部的小芳不是丢了,而是碎了,像丢在地上的镜子一样,碎了。时间就在她失去消息的那天晚上,犯人就是那个小卖部的老板。
这样的版本,不光使办案的小张大吃一惊,也让在场的其他家族的人大吃一惊。他们不敢相信,那个和他们合作多年的小卖部老板郝诚信,竟然会是这起案件的凶手。他们也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疼爱那么久的小芳,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可是在面对毫无作案动机,并且提供了一段交换人员的录音后,在场的人,包括小张,没有人再怀疑流光。录音中出现的总共有两个人,一个是烟嗓的陌生人,另外一个,则是那个小卖部老板。
打交道这么多年,陌生人的声音也可以听成一种本能。除此之外,录音中还反复提到了小芳的名字。
面对这样确凿的证据,原来站在门外维持秩序的警察,立即反应过来,趁着凶手没有注意,将他带回了警局。
审问开始了,所有人都变成了事件的关注者。他们坐在听众席,等待着法官宣判。一些情绪容易波动的长辈,正一手拿着药,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亲人的手。他们本该不会参加这次审判,只要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可是他们不愿意只听到凶手的惩罚,更愿意去见到那个凶手得到该有的审判。
因为这件事情存在太多的谜团,比如他是怎样得到那碟录音带,又是怎样解决了自己嫌疑?趁着众人难过愤怒的空隙,我将流光拉到了一个角落。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小芳被人做掉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发现,就正好被你听到了?”
流光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说,“什么叫正好被我发现了证据?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那些失踪的人。你猜猜数量有多少?”
我抬头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五六个?”在我的潜意识中,能让一个人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数量不会少,但也不会太多。太多就变成重大刑事案件了。
流光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这个我不能给你说的具体,只能大概告诉你,除了这个已经死亡的小芳,你们这个镇子最近还会发生失踪案件,而且,是用万作单位的。”
这句话可真的让我的心里一阵咯噔,以万作单位?整个镇子才多少人,要是真的发生,它就会是一场灾难。
我吓得咚得一下站起来,怎么会那么多,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流光伸出手,将我重新拽回座位,将一张发黄的地图从裤兜中掏出来。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我的行为没有带来更多关注后,不紧不慢地展开,上面是一段掉了色的文字:
“公元二零二二年,位于广元县发生恶性伤人事件,共造成当地九成居民惨死。——《幸存者日记》。”
县城和镇子的距离不算远,一辆车开动,五分钟也就赶到了。
我本来想着要把这个没有发生的残酷消息,向在场的其他长辈透露,不想身子刚站起来,嘴还没张,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流光已经走了出去。
我只能咽下肚子里的话,起身追了出去。流光可以知道尚未发生的事情,总让人对他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
“你等我一下,我还有些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我呆的时间够长了,该走了。”
“至少告诉我一些伤人事件得细节吧,一下子要死那么多人。”
流光的身子站立了一下,我以为他想明白了,要告诉我更多这个将要发生的惨剧。不想他也只是短暂地停了一下,随后快速向远处跑去。
我因为身体缘故,不能追上他。
在那之后,我也没有再见过他。
惨剧果然如期发生,一个热闹繁华的县城,瞬时变成了人间地狱。所有人都难逃一死,但是我想通过一些文字将存活的渺小希望记录下,等待那个传说中的救世主。
——《幸存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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