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长一段去舅舅家的路,昨晚又做了梦,梦见我坐在在小学的教室里,我的一个小学同学让我坐到他座位的后面,我回头一看,除过他还有好多高中同学呢。这让我回忆了一些的小时候的事情。
路过那里的时候,小时候的小学校园已经被拆掉了,留了校园里两颗很高的柏树,突兀地立在那里,显出很别扭的样子。而以前那小小的两排四座架子土房,藏着小学里很多记忆。有好的有坏的。
印象最深刻每年的冬天,在大大的教室里,班级里同学上课手脚都冻僵了。虽然架了火炉,然而每个人嘴里都冒着白气,脸都红着,哆哆嗦嗦在寒冷季节的教室里。
那会每个人都要负责一天的生火的,要带上自家劈好的柴火,赶在其他同学来早读之前,弄着火炉。
六年级的一个早上,我来教室给火炉生火,恰好班里的白炽灯坏了,我就在黑洞洞的环境里生炉子。当我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有两个黑影在教室座位上,把我着实吓的心底一跳,然后再仔细看,才看清是我班的sym同学和他父亲。
他们的沉默让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弟弟因为脑膜炎的病昨天离开了他们。他父亲那天送他提前到教室,可能是怕别人看见他们刚哭过的泪痕吧。那是第一次让我感到惊错。一起玩耍的小同学,说没就没有了,那是人生的另一种况味,虽然当时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的小学有好几个老师给我温暖的记忆,因为我的努力得到他们的鼓励,生活上他们也些许的照顾到我,使我印象深刻,而且感动。但长长的日子里也有一两个老师,让童年过得并不舒心和畅快。
我首先记得小学的一位老师,每当课外活动的时候就让我替他写学习政治的笔记。别人在一直玩耍的时候,我就在他的卧室的书桌上趴一小时,我是多么想要玩啊,可是又不能反抗。我六年级大半个学期的玩耍时间就这么没有了。
我对这个老师耿耿于怀的事不止这一件。有一次班级里要办手抄报,没有人弄,我就一个人弄了些神舟三号的新闻,但是只有一个版面,又没有新奇的弄了,我就搁置在讲桌附近处,然后看再有没有人整完。结果一个星期过后,我在全班同学旁听到了这位老师的批评。我弄不清楚为什么十六个学生只有我忙碌了几个个晚上,却还要听他做事有头无尾的训斥。这件事后我对班级的很多事也就不那么热情了。
我们小学的校长是个很爱棍棒教育的老师,从一年级到五年级,这五年里的数学课几乎成了我们班每个同学的心理阴影。每个人都受过他的“特别教育”,除过一些拳打脚踢和扇后脑勺,最惯用的方法有两种。
一种是在你回答问题错误的时候,他会让你以一种很难受的姿势保持一节课的时间。我有一次就是背靠着黑板,头朝着屋顶,半蹲而且双手撑着课本,保持了半节课。下课后衣服都湿透了,黑板也像用水擦拭过一样。
第二种方法就是答错问题后把整个试卷或试题做完,连抄三遍。所以很多晚上的时候,我哥拿着遥控器看电视,我却整夜在抄试卷。
这些事情,很多年后我都释怀了。但是前面提到的第一个老师对你心理上的影响,更让我在多年后想起,仍然充满了负面情绪。举一次例,有一次的语文课,老师让同学们讲童年趣事,其他人讲的很有趣,到我时我觉得没什么有趣的事,就随机杜撰了一个笑话,结果就被“机智”的老师戳穿了,并乘机好好嘲笑了我。我不知道当时班级里同学怎样看我的,但我当时敏感幼小的心灵也受了打击,好像我在很多人面前干了坏事,同时编造了谎言。
除过这些不愉快,就是很多温暖的事了。我和小学最好的同学就是rb。我记得我们有一个学期给雷老师抬水,从离学校有些距离的泉里边。很清楚了每天早晨,看泉边的一片玉米地,从出苗到完全收获,到砍掉了整的玉米杆。泉水少的时候,我们就去附近的林子里打些果子吃。或者折一些树枝,像电视剧里的武林人士一样打斗起来,比学校里自在多了。不用做早操,然后又略掉了好多些早读的时间。
我还记得有一年冬天,雾凇结满了整个路边的柳树枝条。然后地上也冰天雪地,远处的村庄也安静的躺在山坳处,真的像童话里一样。那样的冬天好多年我都没有遇到过了,除了那会的风景,还有那会的心情。
那会回家是不好好回的。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村的娃就在附近的林子里找蜗牛的壳,看谁找的最坚硬。或者追着一个塑料瓶踢上一路,或者在一个大树树荫下玩一些简单的棋牌。现在想一想,那时候的心思单纯又美好。
那会的事情,因为末微又很难系统,所以就成了童年里零星的记忆了。虽然现在过去了好长时间,2000-2006年的好多事情,只要想起,还是很清楚。偶尔脑袋里蹦出来了,就算是一个梦吧。
今天偶尔回忆起小学的一些事,让我的时间飞到了那些缓慢的时代。但是我们从记忆里抽身出来,就会发现时光好像越走越快了。我们去保留一些记忆,那就当做人生轨迹的结点和并不动听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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