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熙熙攘攘的人流往来
一时车辆通行协管员从两边截住
人流如水,每个人都停在协管员的手势前
两边都是平面
人流的平面,往后都是人
陆续走过来的人在别人的脚边站定
两个人流的平面
面对面站定
相互之间不是目的地
相互之间都要穿越过对方
平面上有几十双眼睛
一双眼睛是一个主体
打量着对方也只是一扫而过
眼睛在等待,在看着手机
吃东西的人眼神散漫游移
像迷雾中海面上的光
交叉着手站立
一只手叉在裤兜中站立
理理头发,让头发更服帖些
拎着包,换一换手
单腿支撑站立的换一换腿
两腿并立的换一个姿势
没有人是相同的
却都贴在这两个平面上——
组成平面
车辆驶尽
人流的两个平面平行着靠近
不同于两张纸会相撞
人流的平面贴近后……
会变形,会相互融入
改变手的位置
调节腿的移动
向左或向右侧转身体
或快或慢地相互配合
……
人流的两个平面就这样没有发生交通碰撞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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