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二”一过,这年,才算是真正过完了。
虽然,负责养家糊口该上班的人,早就穿上工装上班去了,忙着长大的大小孩儿伢们,也陆续回到久违的校园,翻开了书本。
他们不但要继续对付课堂上各科任老师们轮番灌输,还要把那总是做不完了作业,鼓捣到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的程度。
但不过完“二月二”龙抬头那天的春耕节,不剃掉已经攒了一个“正月”的大长头发,没吃上那香喷喷的“猪头肉”,就好比这个大年,只有开头,没了结尾似的。
人们总是觉得,如果缺了帷幕落下这个环节,这个一年之中最最隆重的大年,过得绝对是特别地不够完整。
有始无终,让“过年”,差了好多意思。
说心里话,不管现在的孩子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小的时候,无论是时间长一点儿的寒假,还是时间稍微短几天的暑假,临近开学的那几天,脑瓜子总是嗡嗡作响,那是相当地难受。
无论放假的时间长与短,只要早上放出去,一个白天都不怎么“着家”。天不黑、妈不站在大门口喊破嗓子,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往家颠儿。
庆幸那个时候,做梦都没有梦见过的手机、“小天才”之类的高级玩样儿没有出现。因为,即使出现,也没有人能买得起。
时势造英雄,人高马大的东北女人,生来便是一副高音儿大嗓儿,再加上每一天都必须站在家门口,或走街串巷,或房前屋后,边吆喝,边踅摸,把自己家的所有孩子,都得归拢齐喽。
那时候,谁家孩儿的妈,喊的是谁家的娃儿,孩子们听得最清楚,分毫不差。即使自己家的娃没听见,别的孩子一定要去指名道姓的提醒的。
记得,妈攒了好多年的钱,才把刚刚够买一台自行车的钱,从箱底儿神神密密地捧出来,给“腿儿着”上班十多年的爸,买了一辆“二八”飞鸽。
“飞鸽”白天爸骑,下了班,就成了我们姐弟几个的宠物。很快,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爸一下班,就扶着“飞鸽”,教我们从“掏裆”开始,到上大梁,再到上座,一步一步地让我们姐弟四个,成了大院里,最先学会骑自行车的绝对少数。
在姆们这嘎达,寒假由于时间略长,所以倍受孩子们喜欢。
只是一谈到玩儿,分分钟都离不开冰雪。就连出现在各大中小学的显著位置的那块“发展体育运动,增加人民体质”的巨型标语,都是用冰雪堆砌出来的。
弹瓶盖儿、弹玻璃球、抽冰猴儿、支爬犁、滑“单腿儿驴”……只要是与玩儿有关,哪一样游戏,断是不能离开冰雪的。
至于,人长到再大一点,速滑、冰球,这些运动类游戏,就更与冰粘在一起了。
“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剃龙头、吃猪头肉,在姆们老家这嘎达是必须要有的“规定动作”。人人如此,家家一样。
今年略有不同的是,从昨天开始,就有不少朋友在朋友圈里,不厌其烦地告诉我,除了那些规定动作之外,还要早点起床,让阳光早一些照到自己,并且后辍了许多许多的好处。
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通常的做法就是: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
人家是好心,咱得领下这个情。
况且,早睡早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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