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槐的印象

文/赵英

家槐的印象

幼小的时候，在父亲嘴里得知，家槐的木质同柏木的木质是一样的。可以做成寿材，埋在土里百年不腐。

过完春节，就是阳春三月了。黄土地上吹来了温润的风，背洼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不过，这时候的黄土高原，早晚温差还是大的。我和三娃(妻子)举家来到电缆厂6楼。这里是小红的家，书婷妈走后，一直闲置着。

小红忙于替人打官司，妻子痴迷在信仰的纠缠中，他们都忙。女儿书婷，在北关小学读三年级，成绩班里名列前茅，家里墙壁上贴的都是奖状，现在读五年级了。几年来，由几个姑妈和一个大姨妈的帮衬下，书婷没有间断学习。课余在小饭桌或在西沟响丁当少儿托辅中心补习就餐。2018年春季开学，这个托辅中心突然宣布倒闭！这个原因，我和三娃来到西沟电缆厂的。

打开房门，里面零乱不说，弥漫着沉旧的气味。我推开客厅的玻璃窗户，第一眼看到的是凤凰山的后山，土城墙的残臂向沟底延伸下来，轮廓清晰可见。西沟公路从楼下通过，上面布满了家槐的树冠，简直就是从上到下的一张大网。那个时候，家槐还没有苏醒，看到车辆穿行在家槐树下。我们都知道家槐树(国槐)是延安城里的绿化树种，炎热的夏天，树荫就是我们的遮阳伞。照片上的画面，正是那时候的样子。

阳光投洒在地板上，让人浑身温热。傍晚室温下降，冷的感觉随即而来，需要壁挂炉加热！为了这，三娃没少说我的坏话:“啥都舍不得，一辈子，你省了个啥？到头来，还不是穷吗？”说的没错，一个没有本事只会打工的男人。

3月8号那天，我们从鑫鑫家园搬到西沟，经历了春天的温情，走过了炎热的夏天，没觉着，就迎来了秋凉爽的秋天，现在已是冬天了。没想到吧，一年就要过去。从家槐树没叶子的时候来，看见过家槐树发芽的全过程，后来变成了郁郁葱葱，看不到车辆的影子，只听到声音。晚秋，气温一天比一天低，霜冻一天比一天加重，渐渐的树叶已经落光了，又成了来时的样子。

这里是6楼，我和三娃也发过愁！毕竟不年轻了，上下楼梯，每一次得走99个台阶。回到家就不想再下去，在楼下的时候，就不想上去，总是两难。尤其是拎着东西，一步一个台阶，两腿发软，伴有气短。

西沟是一条窄沟，车辆多，住户多，行人也多。人行道窄不说，高低不平，私家车停放，行走起来很是困难，两只眼睛老是盯着脚下。出了沟口，向南是延大附院站(公交车)，向北是五中站，乘公交还是方便。上了年纪的人，腿脚不太好使了，也许人懒了吧，回到家就不想再出去了！不过，6楼采光好，视野也好，空间感觉比鑫鑫家园好多了，这里乘公交车方便多了。

现在是冬天了，每天早晨太阳光照来，窗户上的霜丫子化成了水，然后化作气体升腾了。我不由得打开窗户，呼吸外面的空气，看到楼下面的家槐树，没有了叶片，来往的车辆一清二楚，这不是来时的模样？不过，是时间不同了。那时，一天比一天热；现在，一天比一天冷！

没想到吧，时间如梭，一年就要过去，三娃仍然坚持给书婷做中午饭，周五周六休息，一天都没有耽搁。补课到了傍晚，小红有事回不来，三娃提前在路口等着。有一次，三娃有事，让我去接。三娃不放心，把我领到玻璃厂后巷子里面，那是一条石头铺成的路，一直走到山根底的台阶跟前，三娃对我再三叮咛:“一步也不能离开！”然后她才走开。我负责接送书婷回到大砭沟文一村奶奶家，然后返回电缆厂。雨天放学，三娃让我把雨伞送到校门口，书婷自己打着雨伞行走在路上。

目前，书婷的妈妈就要从异地返回延安。三年来，书婷失去了母爱，她日夜思念着妈妈。是妈妈的无为不致的关怀，才是书婷成长发育的根本保证！这下好了，书婷能更好的成长学习了。

这一天，我和三娃等到了，也盼到啦！把房间打扫干净，把被褥拆洗干净，我们在期待中……

2018年12月12日·西沟电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