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性不太好,就连前几天发生了什么,都说不清大概,只约摸的记得一些零零碎碎。
我的朋友是个云盘,好像什么都记得,好多时候我都是去问她我当初发生了什么什么,她不仅记得,还描绘的有声有色。
以上。
我不太能想起童年的很多事情,那些个必须当时印象深刻的东西,才能和记忆犹新沾一点点边,一些痛苦、背叛、快乐、尴尬。
十几年前,还是小学五年级,又或者是六年级的那年刚过完年的冬天。大雪封山,出村的山路已经不能够通行,寒假尾声,村里要读书的孩子们着急的狠,大约都是家长们急。村里人聚集着商量了商量,决定走另外一条难走且绕远的路送孩子们上学。当然,我没有参与商量,我猜测是这样。
一辆有驾驶室的三轮车,是邻居哥哥家的,还是同村小卖铺的车,已经记不清了。三轮车很小,要上学的娃很多,送行的家长也是一家一两个,人们乌央乌央都挤在车上,把车扒的严严实实。
我去的很早,早早就坐在了挨着车头的车厢边上。好像每一次的开学我都是早早被奶奶喊起来,吃饭,检查行李,去车道等车。奶奶起的更早,她还要给我做好饭,做饭要生火,取水,忙忙碌碌。她没有闹钟,大概是一晚上醒无数次,打开她枕头旁的手电筒,照着墙上的四四方方的表。
三轮车走的路,是沙子石头和土组成的,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的那种路。石头多的地方,三轮车一颠一颠的,土坑多的地方,三轮车一颤一颤的,混着要横穿的小溪,冬天也已经溢成了大片大片的冰。
那些上车晚的,只能是厚着脸,找上“熟人”,要求挤一挤。一车厢,挤的满满当当,现在想来,那种壮观的场面不亚于印度的阅兵仪式。车坐不下了,司机就要求前边的人站起来,因为前边有车杆,能抓着,前边的两排人都站了起来,后边就又有人能坐下了,我爸站起来了,我也站起来了,后边的人还在往前挤,但他们都坐着,我不理解,明明是我先来的。
车走了十几里地,石头路越来越颠簸,有人一直再往前挤,我受不了,嘟囔太挤了,我爸告诉我说,车太颠了。明明是有人挤,我很委屈。
干脆放手不抓杆,把我颠下去算了。
我当时真这样想的,还差不多做了,只留一只手抓着。车哐当一下子压过了石头,一个趔趄,我差点被甩出去,我爸一手拉住了我。
我很开心,因为被甩出去太容易了,干脆两只手都放开,这样我被甩出去,别人才能知道我是被挤的。
就是这样,以至于到如今,我都是实际的伤害自己来证明别人错了,因为,我无法去证实我受到了伤害,可让伤害发生可以。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凌冽的风,不停颠簸的三轮车,崎岖的路况。我爸一只手抓着铁杆,一只手揽着我,很久,很久。他一定累极了,但是他死死的抓着。
没有人发现挤到我了。
我是真的想被甩出去吗,也许不是的,我只是想被关注到,想有人能知道我是受伤害的。所以后来的我,总是做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很惨而去换取别人的同情或爱。
爱情和亲情,总是不同的。
那些说喜欢我的,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而离开,我知道,他们不够喜欢,他们有更重要的选择。
我接受这样的结果,每当有人对我说喜欢,我都能想象出他离开我的样子。所以最坏的结果我可能已经在脑海中演绎了几百遍,事实上我对于分手也许已经从在一起的第一个矛盾就开始学习释怀。
我不会解决问题,永远都是想逃避和放弃。
从分手走出来换下一任的速度,和对于被欺骗被抛弃的态度,让我的朋友惊讶不已,她不理解,就好像每一任分手对象都不理解,明明感情在的时候,我都像是爱的深的那个。
我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
“我都还记得你说的话,你怎么能忘了。”我朋友总是这么说,我开玩笑,说自己老了在养老院里想回忆青春,都需要问问她,我当时和历任感情对象发生了什么。
但分手原因我记得。
第一任。我被左右衡量着,在别的选择对象和我之间,像挑选物品一样,把价格、位置、价值、利用空间算计的明明白白,而我被蒙在鼓里长达三年。
我哭着说放不下他,会原谅他。扭头麻利的分手,换新对象,他急了,把以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低到不能再低,几近疯狂的求我,他说他错了。
呵
第二任。在金钱和所谓前途的面前,我依旧没有被优先选择,我理解利己,主动选择放手。后来很久才想明白,根本不是所谓的那些理由,只是觉得我太好拿捏非他不可而已。庆幸我只浪费了一年。
我拉黑了所以联系方式,他对我来说,给到我的伤害不值一提,根本没有难过几天。可是他急了,开始深情,动员共同好友来说服我。
呵
现任。或许不久后就会改成第三任,表现的好像比他们都爱我,他尊重我,为我考虑,愿意付出,说的上话。这些看起来还不错,还是说只是我看起来的那般我分不清楚。
他也把我放在了天平的另一端,掂量着是不是选我,或许感情太短还未来得及被消磨,他觉得我的这一端重了,他告诉我,他选择了我。
似乎我应该对这个被选择的结果欢呼雀跃。是一套低价的房子,是父母亲戚的想法建议,他答应了我来找我,却开口告诉我他要听我的意见,说他家人让我未来可以去找他。我不发表任何看法,他假装性的思考很久,告诉我他选择我,但实际上,他立刻去看了房子。
凡是人总有取舍
你选择你认为重要的东西而舍弃了我
这只是你的选择而已
仿佛,接受被抛弃是我一直在等的事,远距离恋爱的开始,就有想过这一刻,但冲动还是让自己变得昏头,总以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但事情真的发生,还是可怜自己,也嘲讽自己异想天开的以为遇到对的人。
其实想要说的好像就是目前的恋爱状态,关于和老爸的记忆,是半夜辗转反侧,深深处在被放弃的痛苦中突然席卷而来。
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这么多年来,我好像从未被坚定不移的选择过,权衡利弊,犹豫不决。总觉得接近了别人内心,又被狠狠隔离开来。
我缩在龟壳里,被人温柔的劝出来,遍体鳞伤缩回去,可下个人过来又对我说。
“我会治愈你,我会对你好的,接受我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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