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北洼路打车
一上车司机师傅说“今儿怎么这么晚?”
“嗨,刚送了个人回家”
大叔开始洋溢起了笑“呦,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领导
他倒是像是在替我抱怨:不送女朋友回家送什么领导?又笑眯眯的冲我:您说是不是?
我的生理本能让我做了个正宗的皮笑肉不笑:嗨(四声)
他又叹了口气:得,做下属的,不容易
我接着嗨
车又行了一段路拐了个弯:“今个喝了多少”
我苦笑:我倒想喝,免得开车
司机师傅手拍了下方向盘“您瞧我这记性,那你能喝多少?”
“我呀,撑死一斤,然后就能睡马路的那种”
他连连点头了好一阵
我也来了兴致:您今儿怎么,跑通宵?
“不跑啦,您是最后一单,完活儿就回家”
“那还真对不住,耽误……”他连连挥手打断:“您平常喝不喝?”
“您说平常是….自己喝?那还真不喝”我苦笑“自个喝不下去”
“实话跟您说,别看这么晚了,我到家还得再来两盅”
随着话音一落他那比划着端酒盅的手也搭回到方向盘上
“嚯,这么晚了,还得来两盅?白的?”
“白的,来两盅,见天两盅,不喝睡不着,但是有一点啊,绝对不多喝也不少喝”
还是笑眯眯冲我“买酒啊,还就得去物美这种大超市,最起码保真呐,别地儿我都不去,现在假酒太TM多”
我附和着就像听到了宝贵的社会经验:“恩是,然后再用热水温一温?”
“嚯,您这太讲究了,没温,没温”
“就点花生米?”
“对对!牵俩花生米”他连连点头:“不过今个太晚了,不能吵了娘俩,得偷摸的了,嘿嘿”
我摇下车窗,望着窗外路灯划出的一道道流线:“您这,舒服呐”
他又笑眯眯着
眼神里透着一股小孩子在憧憬着被允诺的玩具即将到来一般望着前方:“舒服”。
北京的凌晨一点半
多少忙碌的人已打起了鼾
望着他的尾灯融进路尽头的霓虹里
想着他即将偷摸地拥抱52°的花生米
我也笑眯眯着
回头向第二天的忙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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