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汪国真
你的路
已经走了很长很长
走了很长
可还是看不到风光 看不到风光
你的心很苦 很彷徨
没有风帆的船 不比死了强
没有罗盘的风帆 只能四处去流浪
如果你是鱼 不要迷恋天空
如果你是鸟 不要痴情海洋
壹
今天看到网友的一段话:
“你知道吗,迄今为止我做过很多奇怪或者错误的选择。它们多年来用非常不好的结果提醒我当初的决定多么愚昧。
如果给我一个可以全部推倒重来的机会,它们一定会惶恐交加,而持续多年在我心头的后悔也可以得到谅解——但我并不会那么做。
因为在那些万万千千、令人遗憾又疲惫的选择里面,有一条毫不起眼、却又极其幸运的判断,让我认识了你。”
我们每天都在做或大或小的选择。比如选择好明天要穿出门的衣服;选择今天的外卖;选择走路回去还是打车回去;
选择今年不回家过年;选择拿到年终奖后就辞职;相信爱情但是等不起爱了,所以先找个人凑合着结婚了……
我们每每回忆起曾经做的选择,正确的也好,错误的也罢。
在你认为正确的决定中或许也掺杂着痛苦回忆,在错位的决定中也有收获的意外惊喜。不同的选择,铸就不同的经历。
其中的感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面对同样的压力,有人选择做英雄,有人选择当叛徒。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是事实,但谁也不能真正逼迫你,实际上还是由人自己选择怎么做。
人作为社会动物,面对黄金世界法则,在选择中前进,在妥协中求生存。真正的正确的妥协不是委屈你自己,而是使事情的发展更容易接近你的目标和信念,尽量去达到内外在的平衡,这是一个人适应社会的最显著标志。
“最高明的处世术不是妥协,而是适应。”
有时虽然选择了妥协,但妥协也不代表软弱。原则没那么重要,底线也没那么死板。关键在于选择后如何面对和承担。
选得起,就要承担得起。这是成人世界法则。
贰
在古希腊神话里有个著名的神话:西西弗斯触犯了众神,诸神为了惩罚他,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
诸神认为再也没有比进行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更为严厉的惩罚了。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这样一件无效又无望的劳作当中慢慢消耗殆尽。
这是原本古希腊神话中关于命运的悲剧的阐述。
加谬在1942年发表的散文《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赋予了一个‘存在主义“形象的西西弗斯。
他用文章向世人阐述的是,西西弗斯用他的选择在向命运表现他的抵抗,他用享受这个推石头的过程去蔑视诸神对他的惩罚。
他在甘愿推动石头中胜过了自己的命运, 他的石头属于他自己,它的命运由他自己创造。
西西弗斯看穿了推石头的荒谬,主动承担起石头的重量,以自己开心的方式活在这些荒谬里,那么他也是幸福的。
西西弗斯令世人佩服的一点是他选择去推动巨石而不是弃置不管。选择与困境盘旋,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胜利。
叁
“情愿不自由,也是自由了。”这是胡适的一句名言。
胡适的结婚对象在他十三岁时就由他敬爱的母亲决定好了。
对于母亲定的亲事,胡适这位有才又有材的深受新思想熏陶的知识青年自然是有过反抗,并且当时他在美国留学,正和红颜知己打得火热,哪里接受得了回去面对一个没文化的小脚女人。但实在不忍伤母亲的心,最后还是飞回国结婚了。
按道理说,当时新文化运动盛行,旧式思想受到冲击瓦解,文人志士纷纷追求自由恋爱。
胡适先生婚后仍然守着自己的原配,将这段包办婚姻维持到底。人们劝他可休掉再娶。胡适先生却说:“情愿不自由,也是自由了。”
情愿不自由是一种选择。当确定了这种意识并且选择遵从自己的意识,就已是在自由路上了。有时选择心甘情愿地被束缚,没准也能有另一种幸福。
所以,胡适和他夫人的婚姻,虽然起初并没有太多的爱为基础,期间也有“小三”插足的插曲,但有惊无险,也还是在吵吵闹闹,鸡毛蒜皮中携手过了一生。
肆
《悟空传》作者今何在在书的序言里这么写道:
“《西游记》里一切都很隐晦,但我写得很直白。我心目中的西游,就是人的道路。
每个人都有一条自己的西游路,我们都在向西走,到了西天,大家就虚无了,就同归来处了,所有人都不可避免要奔向那个归宿,你没办法选择,没办法回头,那怎么办呢?
你只有在这条路上,尽量走得精彩一些,走得抬头挺胸一些,多经历一些,多想一些,多看一些,去做好你想做的事,最后,你能说,这个世界我来过,我爱过,我战斗过,我不后悔。”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选择付出吗?
如果追求是苦,你是坚持还是执迷不悟?
未 选 择 的 路 —弗罗斯特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条路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两条小路上都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虽然那天清晨落叶满地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呵,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把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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