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如烟(十八)

作者: 楚天湘水 | 来源:发表于2018-02-09 09:23 被阅读4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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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会不再哭泣,学会不再透露自己的感情,学会了误解是微笑,冷漠处理,没有必要试图让别人了解。感情如此,人生如此,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带来吵闹,很多的事情,我们可以感动,却不能流泪,因为一旦放任自己的感情,怕会让自己泣不成声。”

     

            清晨起床,家中空无一人,自己泡杯咖啡,呵着暖暖的热气坐在阳台上的沙发里,随手翻开着旁边厚厚的书籍。冬日的阳光懒散而温暖的照在身上,周围寂静而安详,不知不觉中,再次睡着,轻声打着呼噜,如同一只懒猫。

            习惯了早上喝咖啡,夜里喝牛奶。习惯了早上用清苦的沸水唤醒胃的知觉,晚上用香甜的沸水安眠胃的浮躁。因着胃囊的感觉安排生活,从日出到日落。只习惯沸水的温度,从苦到甜。  习惯了撑起雨伞走在雨里,穿上风衣走在风里。习惯了让无意飘入伞下的雨淋乱了头发,让无意穿透纤维的风吹湿了睫毛。习惯了深夜三点用失眠折磨神经,下午三点用空虚饥饿细胞。  习惯了双臂环抱的温度,左手牵着右手的温柔。习惯了午夜时分耳和指尖冰凉的摩擦,熟悉的咖啡牛奶气味弥漫停滞的空气中,自己呼吸。  习惯了咀嚼喜欢的文字,呼吸熟悉的感觉。习惯了无病呻吟,把无聊演绎成一种情调,时光将生活消磨得乏味,泪珠日益弥足珍贵。不知不觉中,寂寞病变成一种癌症。

            想起来在很久的是时候,子若生病,在山上休养。在周末的时候,得到她的消息,我去看她。

            那是严冬的午后,太阳昏黄的光线,没有丝毫温度。崎岖蜿蜒的山路,凝结了薄冰。于是顺着山谷上去。寒风凛冽,颗粒状的抽打着脸颊。谷间的积雪颇厚,深埋的草茎露出枯黄的草尖,被风来去撕扯。

            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间或手脚并用。长时间雪地里行走,腿脚已经失去了知觉。于是躺在雪地上歇息。天空苍茫,浩渺无边,山原孤寂,冷风嘶吼。茫然四顾,比初冬的天气更冷的是孤独,它从四周逼过来,寒透我的心髓。在这片冰冷的寂静里,一个声音渐渐从心底升起: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世界”,我喃喃自语。

            我们如落雪一样被命运的风送到这个世界,回首来路,却无迹可巡。我们躺在我们落下的位置,等待着命运的风再次将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或等着另一片飞来的雪花,悄悄融化于无形。正如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雪花一样,世界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那么,与我们相知而心意相通的另一片雪花在那里呢?

            我终是没有见到她!

            只是在她家附近的山顶,枯坐到夕阳落山。暮色四合,阴云低垂,晚风肆虐,千山暮雪,形单影只。于是一个人怅然回来。

            一次次的如约梦遇,一次次的梦醒别离,一次次的缠绵徘徊,一次次的彻夜畅谈,仅被一根无影无形的丝线将两颗孤寂的心紧紧相连。娓娓传来的磁音总在耳边缭绕,时隐时现,挥之不去。我一世的寻寻觅觅,终于有了归期——梦中醒来,心里怅惘不已。

            子若枯坐窗前,倒影着发型凌乱的身影,指腹贴近透明的玻璃窗却触摸不到窗外的风景,感受不到窗外的温度。一阵阵凉意忽然让人毛骨悚然,是无助还是寂寞?

            欣赏她的形容面貌,这种感觉依然那么熟悉,静静地发现空气中弥漫着她的味道,淡淡的微笑,甜甜的。

            她转过头来,看我在看她,起身朝我走近。在夜色里,孤单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她的眼眸,在漆黑中,有闪烁的晶亮。我一动未动,待她走近,任她冰凉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她俯下身来,亲吻我的额头。

            我伸手,拥她入怀。单薄的身子冰凉,在寒夜里瑟瑟发抖。接吻,漫长而浓烈。我紧紧抱着她,仿佛如获至宝,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喋喋不休,诉说着多年对她的情感。从相识、相处、离别、相望、相思、相逢、相守。每个瞬间,每段经历,在经过很多年后,依然清晰,记忆犹新,如在昨日……

            窗外传来的鸽子哨声,将我从梦中唤醒。我静静躺着,回想着昨夜的情景。或在醉中,或在梦中,或在醒着,我未可知。但屋子里有子若的气息。抑或静坐,抑或走动,抑或谈笑。明显而深刻,仿佛每时每刻的时间和情景,都定格在空间里,只是她本人瞬间消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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