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斌 【原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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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林和小溪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山林指了指前边的院子,说:“到了,那就是我家。”
两扇斑驳的木门,刻满岁月的蹉跎,油漆早已脱落,在土色木质纹理的旧门上一边贴了一个大大棱形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黑色的双喜字。两扇门一扇开着,一扇关着,门上的铜环拉手早已锈蚀,院墙是用石块和泥土砌成的。推门而入,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一条被拴在树根下的黄狗扬着头,冲着来人狂吠不止。
山林先进了院子,冲着黄狗怒吼,上前踢了它一脚,又摸了摸黄狗的头,制止了它。
小溪跟在山林身后边走进院子。
院子算是干净,正面是五间北房,右手边是三间东厢房,院子的西边搭了个棚子,棚子下边有一张圆形的石桌和几张石凳。棚子的南边有一棵长得很高的柿子树,树上已经结出了许多橙黄色的柿子,有些已泛着橙红色的光,像个小灯笼,还有少数不思进步的,仍是青黄色的。小灯笼们沉甸甸的挂在树枝上,一幅喜庆的景象。
北屋的门框上贴着红色的对联,上联:富贵花开并蒂莲,下联:良辰美景庆团圆,横批:和和美美。窗前挂了许多串晾晒的红辣椒。给院子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陈山林高声叫:“妈,我回来了。”
陈母从北屋里迎了出来,接过陈山林手里的大包小包,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三婶也跟着出来,对小溪说:“累了吧,坐了一天的车。”说着接过小溪手里东西,一起走进北屋。
五间北屋,进门中间是堂屋,迎面摆着长条的供案,上面摆着一只瓷瓶和一些杂物。供案前是一张八仙桌和两把高背的椅子。东屋两间,是奶奶住,西边两间,中间打了隔断,一间是陈家父母住,最西边一间曾经是山林二叔住的,二叔现在已经搬了出去,这间作了存放粮食的仓库。
小溪和奶奶、公公、婆婆、三婶们寒暄,说些吉利话,“您老真硬朗,健健康康的。”
三婶递过水杯给小溪,问:“喝了吧?”
小溪一路上喝水很少,早已像干涸的土地盼甘霖一样,接过三婶递过来的水杯,大口、大口咕咚、咕咚地喝水。
大家寒暄,问山林和小溪在路上累不累?
喝了水,小溪想要去厕所。她从自己身边的包里掏了卫生纸,攥在手心里,问山林厕所在什么地方?
三婶听了说:“走,我陪你去。等等,我拿上电棒。”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堂屋。“我们这儿可比不了你们城里,卫生条件差,将就着点。”三婶说。
厕所在院子的西南角,那棵柿子树的南边,用石块砌了一人多高,上边露着天。
天已经黑了。三婶拿手电筒为小溪照亮。
厕所借着南边、西边两面围墙围住,北边是石头墙,留了门口,用高粱秆子扎成个门。东边墙紧连一个猪圈。
小溪在三婶手电光的照射下进入厕所,有苍蝇嗡嗡地乱飞,一口大缸高出地面半尺,上面架着两块木板。
午后出火车站时,小溪在站内去了趟厕所,一路上喝水很少,现在也多半天了,才有些尿急。她试着两脚分别踩在两块木板上,感觉自己站在山崖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恐惧。她快速脱掉裤子,释放积攒多时的废水。正在如释重负般地放水,忽然听到了“哼、哼、哼”的叫声。小溪吓了一跳,不由得喊“谁”?她想起身逃跑,但还没有尿完,她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让她难堪,她觉得尴尬极了。
三婶站在厕所门外,用脚抵着高粱秸秆门,边听到小溪的叫声,笑出声来。
小溪一边提裤子,一边说:“有男人在看我上厕所呢。”
三婶笑着说:“哪有什么男人,是猪圈里的猪。我们这都是这样茅房连着猪圈。”
小溪心想,为啥猪圈连着厕所?她问:“三婶,在哪儿洗手呀?”
三婶将小溪领到石桌前,石桌上放着一个洗脸盆,里面有些清水。
小溪在石桌前洗完手,刚要将洗脸盆里的水倒掉,被三婶制止住,三婶跟着也在洗脸盆里洗了洗。
“水得省着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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