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叫我帮她取通知书,这么重大的事难道不该本人亲力亲为么?虽然只是高中录取通知书,好歹也是人生一个转折点。
我入川了,我外公去世了。侄女说。
我以为听错了,重复问了一句。
是的,我们一家都到外公家了,外公没有了。侄女悲伤地说。
我感觉自己多余一问是在她的心口撒盐。
十年前,婆婆分身乏术,大哥大嫂生意繁忙。大嫂把父亲叫到婆家来带侄女姐妹俩。那时候,她们的外公六十岁左右,在家带孙子。为大小家兼顾,带着两个孙子从四川千里奔赴。
人生地不熟,外公操着一口抑扬顿挫的蜀语,带着四个小孩用热情,勤劳,细心,善良在本地留下极佳印象。
叔叔每次回家,总会和外公喝两杯。两个人都不会普通话,蜀语虽幽默易懂,可叔叔一生只会本地特有的方言。两个说话喝酒全靠你划我猜,但丝毫不影响俩人每次喝得意味犹尽。
一年后,外公回家,很久过后,左邻右舍还在问大嫂,你爸不来了吗?
尔尔辞晚朝朝辞幕。
仿佛都还在昨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