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深秋。
独自守望,守望那远去的文字,守望成一曲异地家园的组歌。
一时间。
田垄,父亲。补丁,娘亲。山里一茬又一茬的狗尾草。滴成一首故乡家园的骊歌,在岁月的风雨中永久的弹唱。
不,不是骊歌,是组歌,记得家园没有全黑的小马。
田垄上——老人
不像那桥下的一湾秋水,流去的尽是暮秋的诗句。
他,田垄上的老人,我的父亲,他把漫长的岁月,种植在黄牛背后的犁沟里;他,远方的游子,你的儿,他把守望的诗句,种植在丰收的田野里。
季节的更替,好比那转行的诗句,次第吟咏;好比那梦中的花,沐浴在如诗的意境里,次第开放。
山村像首小诗,父亲劳作的身影,压弯的脊背,定格在诗的脉络里。于是,浅浅的绿,淡淡的红,幽幽的静。如火,烧红了这阳月,这大雁南飞的月,这异地深秋的月,烧红了田里丰收的诗意,烧红了父亲脸上的那收获的醉意。
稻棵弯了,镰刀弯了,父亲的背也弯了------弯进了田里,老人开始收割满地金黄的岁月。
深秋那边是收获的岁月,这边是守望的落叶,是守望老人的诗句。父亲啊,您可知道,远方守望的儿好想,好像幻化成你眸里的一抹光亮,增加您的亮度,衬托您的笑容,您不再寂寞。
田垄上,余下了远方儿的守望。
补丁上——带泪的叮咛
风,起啦。
落叶,与深秋第一次亲密地接触。一枚落叶意外地落进了,不,是藏进去了。
叶的正面、背面,是一块尚带温存的补丁。伸手去触摸那片绿叶,忽地听到了母亲一针针带泪的叮咛。
深幽的曲径,一时曲成了行行思念娘的诗句。曾几何时,昏暗的煤油灯下,一边,儿在写诗,文字不经意地落在了格子上;而另一边,娘在缝补,细线深深地编进了衣衫上。
娘的容颜,儿的诗句,互相交织在暖暖的小屋里。
轻轻,触摸着儿的补丁,如一首呼儿的小诗,从远处的家园捎来。听到了!娘,是娘!在深秋落叶的小径上,弹出了儿的奶名:幺儿,幺儿,幺儿------
不,是诗意,是娘亲呼儿的诗句。
一时,滑翔曲径四野。
抚摸补丁,忍不住。
山口——那丛狗尾草
守望,家园的组歌。
吟唱,山口的狗尾。
小的时候,喜欢在家乡的山口,遥望远处母亲离去的背影,从此,我长成了那里的一丛狗尾草。每次放牛路过山口,总要驻足,稍后便是习惯性地抬头守望远方,远去的视线好比那一粒粒念珠,不,是组歌的文字,常常旋律成家园的乐曲。
狗尾草望大了牧童哥,望大了小妹,望大了远去的游子。那些瘦小的狗尾草,也在山口放牧。牧在山口,牧在脚底。牧进了深山老林,也牧出了大山远去的游子。
一茬又一茬。
如今的狗尾草啊,你是否还在那个山口?又是谁,将你定格,定格在我童年的诗句里?
狗尾草,守望。落叶,怀想。
独自守望,守望那远去的文字,守望在深秋落叶的诗句。家园田垄上孤独的老人,补丁上映出叮咛的娘亲,山口守望的狗尾草,一时在记忆深处走动,走动成远方游子记忆屏风里一群滴翠的远山。
紧紧握住文字的温度,独自守望,守望成深秋的诗句,守望成思乡的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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