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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前来探视感怀旧事,情暖颐霜。

娘亲前来探视感怀旧事,情暖颐霜。

作者: 十一月乘衣归 | 来源:发表于2015-04-26 14:37 被阅读0次

    【早些时候听丫鬟说那顾殊邪回了顾府。不过一笑置之未作理会。可偏偏又听着他们说她来了曲夕房中。这倒是让自己着实有些个不放心了。曲夕这孩子打小便是被宠坏了。对着那样一个人。免不得受了憋又说不出。】

    【那个人倒是不打紧。可偏生的却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不开心。这番便打发着汝仪叫厨房弄了些这丫头平日爱吃的糕点。亲自来了着颐霜阁。目光淡然扫过院落中的景致。素手轻轻扣了门。温言道。】

    :曲夕。看看娘亲给你带了什么。

    【一手拈指如兰捻起苏绣了盘绕青藤叶的软密罗广袖,一手稳执一杆秀巧的短颖羊毫笔,流墨疏痕堪堪落笔素白细绢,勾画横竖有致精细而隽秀。】

    【都道这水墨之功极是需要心境的。头次倒不是论这字写的如何。】

    【却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不知怎的烦倦了。】

    【浅眉低敛下朱唇微启,悠悠一叹。搁笔在案。恰此时闻娘亲叩门,不由沉郁转而欢喜,拈起流苏小衽向门疾步来。】

    【待开了门,便是什么也不管不顾直直勾搂住娘亲一段藕臂在怀,笑颜灿灿比六月霞霓更动人。】

    :娘亲怎么知道曲夕想着你了。

    【温柔若水的目光落在那撒娇的丫头身上。也只有面对这群儿女之时方才觉得心是最柔软的吧。轻轻抚着她如瀑的青丝。温然道。】

    :曲夕那点小心思怎得还瞒得过娘亲么?

    【汝仪自身后关了房门便留在外头候着。一手提过那食盒。一手牵着她的手向屋里行去。行至桌案边时随手放下了手中的食盒。却不经意的瞥见了桌案那墨迹尚未干涸的字迹。人常说练字养心境。可这如花似玉的好年华。偏生的去练什么心境呢。】

    【有些懊恼自己未曾保护好她。或者恼自己留了话柄给她。只是定定的望着桌案上的字。半晌才轻笑了一声。对着一旁的她道。】

    :怎得这般用功。躲在房中练起字来了。

    【天色正是当日华耀,有疏风穿竹过隙拂带紫薇阵阵弥淡暖香,枝叶遮恍光线在地砖斑驳零星。笑意正顽正酣犹如重回时空须臾里黄发孩提的那一个午后。】

    【唇瓣抿漾开酥腻纯挚的极尽眷赖,将雪腮靠上娘亲香软肩头,低语轻笑只是撒娇道】

    :曲夕就知道,娘亲心里头比那明镜还亮堂着呢。

    【见娘亲将贴身婢女汝仪留于门外,心下也无甚想法。只道是娘亲有什么母女的体己话,遂也浅糯了笑靥随其入内。】

    【闻见娘亲问起那案上墨渍未干的字来。不便多言这无由烦闷。只将水眸内一泓清浅弯溢出无双灵动的波泽,道】

    :是曲夕近来烦闷,可巧前些天瞧见书上写有张伯高那句“妙在执笔”的四字箴语。曲夕也想试试那掌心虚实自然间有什么妙派,才胡乱摹画了几个字。娘亲可莫要笑话曲夕!

    【淡淡的紫薇花香穿堂而过。余留满室芬芳。心中却莫名的想着。当初我没有的。没法得到的。便是罢了。如今有了这些孩子。我便是要把最好的。全都给她们。抬手轻柔的揽过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娘亲又怎会笑话曲夕呢。只不过如今试了。怕是心里头更烦闷了吧?

    【微微垂首望向她。柔和的神色间夹杂着浓浓的担忧。有些委屈我可以忍我可以受。但是她们不可以。绝不。】

    【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却不想由自己的口中问出。我是她的娘亲。她受了委屈心里有了心事。便该是告诉我的。又或者说。她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与她。】

    :娘不知道曲夕因何烦闷。娘只是希望。曲夕不要受委屈。有了心事没处说的时候。便来告诉娘。

    【淡扫的如柳眉梢微上挑,垂睫低眸未敢对上娘亲睇来的深邃。深知自幼来自己不论什么样的心思只教娘亲看上一眼便再也藏匿不住的。】

    【娇俏故作少女明朗细润的语调清泠若三秋里教拂风鼓欢起的银铃。】

    :曲夕是娘亲心尖儿上的宝贝,凭谁能给曲夕委屈受?只除非,娘亲一点儿都不偏疼曲夕,那才是曲夕的大委屈呢!

    【言罢,忽是想起了什么。掀睫启眸余光微望上娘亲腮颊上动人的颜色。】

    【微勾朱唇眸色潋,梨涡如花浅绽,润镀流光笑靥华若芙蓉半锦。】

    :娘亲,曲夕好想知道当年的娘亲和爹爹是什么模样,娘亲给曲夕说说罢。

    :你这鬼丫头。娘亲不偏疼你。难不成还会去偏疼外人么?

    【素指轻轻戳着她的小脸。嗔怪了她一声却是透着宠溺笑向她。】

    【正欲起身去拿了食盒给她。却被她那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了一怔。到底那个女人还是对她说了什么。安安生生的嫁了人也便罢了。却偏偏有事无事要挑起些风浪回来。到底是她太过高估自己。凭着她。又能闹出什么劳什子的玩意来。】

    :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些个来了?

    【唇边的笑意益发柔和。待想开口去回应了她的问题。可又不知从何讲起。漫天的桃花雨?还是那铮铮铭记的誓言?瞧瞧。自己不也是有着这样美好的一段记忆么。这些事本是想一直匿藏在心中的。可是她问了。我也便不想瞒着她。】

    【思索了片刻方开口道。】

    :其实倒也没什么特殊的摸样。我记得。当年你爹爹便是现在这幅摸样。不爱笑。不爱多言。他身边的随从或者顾府的人。总是有些怕他。

    :那一年。他去苏州办事。然后......便遇见了我。

    【说到此处便是停顿了下来。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讲下去了。】

    【闻言便耐不住骨子里那股孩提顽憨,将皓臂搂实了娘亲盈盈纤细的软腰,眸内教弯粲璀澄起的笑意缱绻了眷母的点点慵懒。】

    :曲夕也最疼爱娘亲了!

    【直至娘亲欲起身端过食盒,方才撒开了手负于腰后娇纵绞着袖摆,直直盯凝着娘亲的婉弱身影要听她亲口转述她和爹爹当年的往事。】

    【安然的光亮自于阁外依稀可见耀耀氲影,教枝叶切割了明明绰绰映落在镂雕云花窗棱上。屋内无限静谧此番安好。】

    【偏不答娘亲那一句疑问,虽是教七姑姑挑起了好奇之意,可也实实是自己想听,方才问了来。若教娘亲知道了这原由,便再撬不开娘亲的嘴了。】

    【所幸娘亲不再理论,果真娓娓道来。】

    【那言语低柔亦如娘亲眉眼间的恬淡,我却知道那定是娘亲此生最美丽的一段传奇。】

    【苏州于素日自己看来,只是感于“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样偏颇的高远凄清而已。却不想原来爹娘的情缘竟于这凄清之地而有一“兰舟初见”的始端。】

    【娘亲却言诉至此而戛然。】

    【眉间蹙起一道不依,搂恍着娘亲削肩软语酥糯哄娇道】

    :娘亲快往下说来,初见如何?之后又如何?

    :他问了我的名。我便,没有迟疑的告诉了他。

    【“你叫什么”。“念卿,苏念卿”。桃花随风轻飘。迷了眼前的景。依稀。也乱了自己的心。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如今看着那般飘渺。却在当初那般近的触碰到。拥有过。爱上他注定。注定应了这生生世世的劫难。人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若是当初不曾遇见。不曾爱上。多好。】

    【顿了顿。瞧着身旁的小丫头不依不饶的问着。又轻声糯言道。】

    :但那时候他是锦兰顾府嫡出的大少爷。我和他身份悬殊。碍着这样的缘故。总是要小心翼翼的。他回锦兰之前。说着要我等他。他很快就回来接我。

    【这一等。便是好多年。后来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没等他。随便找个人嫁了。结果会不会比现在好上些?一缕轻叹化为无声。迟疑着缓缓道。】

    :后来.....

    :后来家中出了些变故。也未曾等到他回来。

    【有些事告诉她无妨。只是若她知道了。会不会记恨她的父亲。会不会怪我?到底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不过。人们说姻缘天定。后来,我同你爹爹不还是在一起了么。

    【是风轻徐若香软游丝缠绵微微撩拨了梨木雕花柱上镂刻碎花的小银勾低挽女儿帐,女儿帐上精致细密的穿花百蝶纹饰虽风轻盈,抖动着恍然梦境里连它们也鲜活了的安谧。】

    【纤长指头微拢轻扣在膝头,甚有滋味儿地听着这一段过往。月柳烟眉展,便是替着那缘巧也欢喜;蹙,便是替着那阴差阳错也唏嘘。】

    【如此几番,神色变幻得愈发显得心里头那股不比常人家闺秀的鬼灵精怪。】

    【至末了,一句“姻缘天定”作了终曲。这便是当年的故事了。】

    【我今日听的不过是相许一生执诺后轻描淡写的温软,仍旧不能体味当年娘亲那婉辞了半世辗转下必有的陈杂寒凉。】

    【却也尽了。娘亲旧事如梦,而梦中之梦的穿插感叹自然没经历不能明白。】

    【似是意犹而未尽,凑近了桌儿将肘抵案,嫩嫩的掌心托腮,一派天然稚嫩淳淳故作惋叹,盯着娘亲,大着胆子趣笑道】

    :平日里只看爹爹古板着脸子,却也有纳兰一阙初见词的温润。可惜了曲夕也想瞧瞧那般爹爹的英姿喏。

    【温润。初初听闻到这个词语。脑中浮现的却不是同顾翌初遇之时的场景。反而是另一个。笑起来便让人感觉很温暖的男人。这一辈子得到的温暖很少。却有一半尽数来自与他。笑意不自觉的掺杂了一丝苦涩。也许。是为了他。】

    :你爹爹么。虽然总是板着脸。但是。他还是很爱你们的不是。

    【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不会说出自己想要的。所以我们才走上了那样的穷途末路。从前是这样。现在亦如从前。温柔的神色自她的身上流连而过。伸手掀开了那食盒的盖子。柔荑轻抬拿出了几碟做工精细的糕点。搁在她眼前。轻声道。】

    :诺。别只顾着调笑娘亲了。吃点东西吧。

    【当年的往事本以为被自己遗忘的差不多了。可是娓娓道来却发觉不但未曾忘却。仿佛更加深刻的印在心底了。不是不想忘。是偏生的忘不得。用余生来回忆这些。时时刻刻记得。是我欠了他的。】

    【其实自己也是清楚的很。今日这孩子想问的。可不是这些而已。只不过纠葛半世到底也是落下了帷幕。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弄裙摆上的绣纹。看似漫不经心道。】

    :曲夕怎得突然对这些感兴趣起来了?

    【糕点是自己素日极爱的点心小食。娘亲一直都记着我爱的样式和口味。】

    【故而瞧见食盒里头的点心,便勾起了肠肚里那馋虫的欲动蠢蠢。】

    :曲夕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调笑娘亲呢!

    【三指捏起一块极是精致的瑰色糯膏入口满腔都弥开香软酥腻的香甜,只是一口未咽便听见娘亲末了一问。歪头鼓着樱樱粉腮瞧着娘亲漫不经心敛裙理摆,心里头也明白,这委实才是娘亲想知道的。】

    【思及那一日七姑姑的来访,浅烟色眉黛微颦捏一道叹慨。到底我这颐霜阁里头色色事样儿是瞒不住娘亲的,索性不遮不掩恐怕倒还好将那口角污诋诽语略开。】

    【故而极是艰难咽下糕点后绽开了唇角一抹深深弯弧,色作天真而言语刻意隐了那日一些难堪,末了一句便又是倚幼娇气漩漩梨涡甜腻起灿潋】

    :是前些天七姑姑来了一趟,提起了娘亲歌舞极擅。曲夕才有了想知道当年娘亲和爹爹模样的好奇。只是稚儿奇思但求娘亲成全,娘亲好多的心窍......

    :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

    【嗔怪了她一声便是作罢。见着她那般欢喜的吃着食盒中的糕点。蹙着眉头笑的柔和。自袖口轻轻抽出一方卷帕。轻柔的擦拭着她唇角的糕点碎屑。却因着她话中提起的往事而上了心思。】

    :你七姑......

    【一声轻笑淡淡顿住了这句话。转而问着另一个问题。】

    :当年的事。不过也就是这样。如今曲夕也听了。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那个女人。委实也是个吃饱了撑的人才。歌舞极擅。好一句歌舞极擅。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本就没有你插手的份。如今却偏生的想把这些事引到下一代来。蠢天下之大蠢。】

    :还想问什么。便一并问了不。娘亲可怕。今儿不满足了你这丫头的好奇心。保不住便要跑去问你爹爹了。

    【娘亲的卷帕丝柔薄软敷拭在唇畔,触感细腻直直荡入心湖如涟漪微漾而圈圈不止。】

    【只是未得及捏起下一块糕点便听见娘亲问起还有何疑问。思及那一日七姑姑的话,指尖儿在凝思间不期盈盈绕缠上妃色襟带,犹豫迟疑着】

    :七姑姑恍惚还提及了二叔......

    【二叔。心思千回百转。待找到落脚处。却还是因着她轻吐出的二字化成圈圈涟漪。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该说的。也该说出来。我不知道那女人都告诉了她什么。我只是不想让这丫头心中。对她的二叔。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世人怎么看没关系。世人怎么说没关系。但是他们不行。】

    【表情未曾因着她提及的话而有什么莫名的变换。只是笑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柔声道。】

    :她说了你二叔什么?

    【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好笑。她能说什么。只是委实觉得。顾轩的名字从她口中吐出。真是难言的恶心。顺手端过茶盏搁在她面前。又道。】

    :你二叔么。倒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去了......

    【即便是过了那样久。提起他的时候。心中依旧是像被什么牵扯着一般。永世不得安生。】

    【始终不能明白的也是那“二叔”一折的意思。我自是不曾见过二叔,却也不少听闻起有人提起他,这可真真教我好奇得无法。】

    【更何况,娘亲、爹爹、二叔。他们三人如何能扯得一根绳上语论?】

    【心思至此只是低垂了远山黛尾将蹙成浅拧,纠缠着衣带而未决。】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提及了娘亲的歌舞,爹爹和二叔是极为知晓的。曲夕没听明白......

    【如此一问似又觉不妥。长睫轻颤缓缓偷着巧儿欲睹娘亲此刻神色。却教一盏茶给噤了。】

    【片刻顿怔,看着娘亲搁在面前的幽笙嵌琉茶盏纹路繁复逆光璨然氲几弧暖润旖旎。心教那一句轻柔的“年纪轻轻就去了”给凉了几分薄慨。】

    【便也就这般樱唇启阖间、幽幽叹溢出了惋惜缠绵在唇齿。】

    :她说话。从来都是让人听不懂的。

    【淡淡一笑间夹杂的皆是满满的讽刺。不愿让自己这份漠然的情感传达到眼前这孩子身上。略一思索片刻。终还是娓娓道来。】

    :你二叔是你爹爹的弟弟。走动的自是熟络些。

    :至于歌舞一说。倒也真是无稽之谈了。

    【耳边似乎回想起当年满庭芳的轻歌曼舞。自己愣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那时候的自己。多希望有一个人能来帮帮自己。只要不在那里。去哪都好。只笑的上天爱作弄人。偏生的让自己在那里跟他重逢。】

    【歌舞。从来都不是我擅长的东西。即便是通晓。如今也无半丝力气重做一舞。】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瞧着她好奇的神色。不再多言。只是轻轻覆上她的手。从前我什么都没有。如今。我只有你们。】

    【娘亲便不再言语,我亦不便再多说。】

    【前一辈的是非早已随落日云烟番然故旧而散,非我能详透,亦非我能舆论。知晓了今日这些,着实也够了。】

    【唇抹开楹匀笑意而挽伏上娘亲臂肩,愿此宁谧而安】

    :曲夕明白了。

    【水眸泠泠在逆光长睫轻缓扑扇下澹滟了潋翠雾烟,忽地想起了什么。】

    【唇瓣一抿几分促狭,眉间小蹙而腻声哄道】

    :娘亲,前些天曲夕在那夜市街上碰着一女娃儿着实伶俐,一时喜爱不过,把你送的那枚镂云梨花簪给了她。如今曲夕才悔着呢!那枚簪子多别致啊......

    【见她不再问下去的模样。心中更是一片怜惜。这孩子怎得就这般的乖巧。也不再故意去引她纠缠这个话题。该知晓的时候。自然会明白了就是。】

    【自上而下望着她扑闪的鸦睫。柔荑轻缓抚上她的脊背。软了声儿道。】

    :难得你觉得同那女娃儿投缘。送了便送了么。

    :要是你舍不得那簪花。改日娘亲再寻了更好的给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们是我最珍重爱惜的。任何人都休想给你们一丝一毫的委屈受了。】

    【想是觉得今日在此说了太多。到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想回房中静一静心。略一顿道。】

    :今儿陪曲夕说了好半天的话。有些乏了。

    :娘亲明儿再来看曲夕吧。

    【又往娘亲怀里钻了钻撒娇着贪恋娘亲香怀里的温暖。】

    :娘亲送的便都是好的,曲夕都极爱呢。

    【闻见娘亲乏了,方才离开其怀。】

    【扶送着娘亲出了颐霜阁的门,对着那候在门外的汝仪几番叮嘱好生照顾着娘亲,若是娘亲吩咐着手脚都勤快点儿。模样俨然煞是。】

    【待娘亲背影转了一道竹栏不见,便回屋。】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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