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宾馆是镇里最好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五星级宾馆。
房间里有二张床,诗凡还是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酒店,一个晚上500元,包早餐,是诗凡月工资的十分之一,如果不是因为马雅,诗凡肯定不会自己掏钱住这里的。
马雅去冲凉了,诗凡第一次听别人将洗澡说成冲凉时,她半天都没有习惯,现在却入乡随俗。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床铺是白色的,地板非常干净,你看不到一根头发,台灯就像一朵盛开的花。
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二把豪华的椅子,有一个高档的大理石桌子,有新鲜水果在水果盘里。床头灯设计的很别致,一点不刺眼,可以调节强弱。
旁边还有一张高端大气的真皮沙发,还有一台电话在床头柜上,可以免费拨打国内和市内电话。
诗凡站起来走进窗户,发现窗帘有三层,第一层白色的透气窗纱,第二层是黑色的遮光布,第三层是豪华的金丝绒面料的窗帘。
无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如果开着灯,房间永远都是一样的时光,诗凡对生活的要求无形之中站在一个新的高度。
二张床的对面是一个很大的电视机,柜子底下还有一台小冰箱,冰箱里有很多喝的。进门的左边就是一个大大的衣柜,里面还有保险箱。
等诗凡进去洗手间时,里面典雅别致,完全就像一个放松休息的空间,不是一个洗手间的概念。厕所干净的发着光,一个大大的白色浴缸,可以选择多样的洗澡方式。
洗漱台是大理石的,有吹风机等其他设备齐全。甚至还有搽脸的面霜,还有面膜,这是诗凡第一次知道面膜。
她们各在躺在自己的床上,这张洁白的床单让诗凡一下就有了彻底的安全感。
诗凡仿佛有种回到了学校的感觉,那时她们也是一个宿舍,马雅上铺,有时她没有去上铺,就与诗凡一起睡一张床,她们说着说着就睡了,诗凡记得马雅睡在里面靠墙壁,诗凡因为总是要去厕所就睡外边。
“诗凡,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快乐,人长大了就有烦恼。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就好了。”马雅说起了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开口就哭了。
原来她父亲家大业大,一直希望有一个儿子,可是马雅妈妈年纪大了无法再生育。“诗凡,这个世界不是有钱就快乐的。”马雅一遍说一边流泪。
原来他父亲竟然在东莞有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直到有了孩子找上门来,而且是一个男孩。如同一个惊雷炸在诗凡面前,诗凡都有些蒙了。
马雅说她母亲伤心的要自杀。她母亲更多的是想到了面子,她再也没有回去老家,因为老家都传开了这个事实。最后她父亲表面上后悔了。可是那个女孩只有28岁,有一个一岁的男孩,这肯定不是一年了,也不是最后。
马雅本来毕业了要去上海的,因为担心母亲寻短见才留在父亲的公司。最近发现她父亲还在开发区买了一房一厅给那对母子。
马雅为母亲抱不平,她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女孩的无奈,你为一个男人付出了青春和时间,最后还要因为没有儿子被嫌弃。
更可怕的是老家的人都是向着父亲,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间接的接受了这个儿子和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诗凡和马雅各自气愤不已。
马雅伤心的诉说着,诗凡时而不知所措,时而惶恐不安。偶尔在电视里看过的情节,就这样真是地活生生地放映在眼前。
马雅母亲气不过,宁死也绝不离婚,她说不能便宜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用这个男孩要挟着她父亲。不知道如何结局,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马雅又累又气,慢慢的陷入了睡眠,她们都没有看时间,时间此时已经没有了定义。
诗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这么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没有让诗凡感受到那种舒适,原来人在悲伤震惊的情绪里是无法有感官的享受的。
因为马雅的痛苦、因为马雅对她的信任,直到第二天下午马雅离开,诗凡都没有勇气告诉马雅她与以太的感情。
诗凡忽然想起了表姐,想起了颜总,这种内心的震动让诗凡的眼睛都有点模糊,难道世界上还有共同的 悲伤吗?
星期六星期天二个晚上诗凡都没有睡好,她的心中有些凄凉,感觉自己的力量是那么渺小,为马雅的伤心,为自己与以太遥远模糊的情感,为表姐与颜总没有结局的结局。
原来真的有一种悲哀连泪都不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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