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傍晚去菜市场买菜。买完花生、大米、香肠等，就去买蔬菜了。在第三趟街有一个很不起眼的蔬菜店，招牌歪了，门前也不很干净，敞开的玻璃门许久未擦，污渍大块小块地粘在上边。我刚要往前走，去其他地方找蔬菜店，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凳子上，闪着蒲扇。是呀，天太热了，蒸笼一般。走在街上，像走在热水里，汗流浃背，不亚于汗蒸。一时间，恻隐之心浮动。我一转身进了菜店。

我一进门，老人就站起来了，微笑着问：“买什么菜，姑娘？”“有生菜吗？”“有。”一边说一边拿了个塑料袋，用指头一捻，从上往下一兜，塑料袋撑开了，像吃饱饭的肚子。我拿了两大棵生菜，老人一称，秤上显示：“一块三，他说换两棵小的一块钱吧。”我爽快地答应 ：“好的。”因为家里就我跟孩子吃，多了也吃不了。我往旁边一看还有油麦菜，我问：“能把你拿的两小棵生菜换成油麦菜吗？”“嗯，换吧。” 一脸的温和。

“拿几棵？三棵呀？”

“那就三棵吧。张了嘴了，也不好驳回。”

“不用，多了就去掉，我们吃饭的人少，多了也吃不了。”

“驳回让人不舒服，干嘛让别人不舒服。什么多点少点的，开心就好。”

我笑了笑，眼神一定流露着佩服，这句话透明的像水，又像老师的谆谆教诲，令人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于是，我不由自主又买了土豆、胡萝卜、芹菜……

我出门去买豆腐。他迈出门来，走到路口，用手指给我，在我家后边那条街，往西第二家。

我道谢，告别。

回家的路上，我还在品味那句话：干嘛让别人不舒服，什么多点少点的，开心就好。这才是人生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