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说，我回去了啊，家里有事情，你姐夫也刚吊了水，我让在家躺着。跟二姨大姑打了招呼，骑车走了。
春荣站那没说什么，看腊梅走了，大姑二姨进了屋自己回后边去了。
桂兰招呼大姑和二姨坐，叫她们今天在这边吃饭，自己现在就烧饭。二姨和大姑在这吃了饭。
桂兰烧了午饭，去后边叫春荣来前边吃饭，春荣说叫小义过去吃吧，自己要回娘家吃午饭去，回来还没回去过。
也没和大姑二姨打招呼，桂兰想着她肯定要说叫人家哪一天来吃饭的吧，没有，没再露面。之后，他俩都在后面自己煮饭吃，没过来吃饭。春荣喊着她也不过来。
向东和桂兰算着儿子住院花费，两个人除了门诊和住院吃饭零花，住院费一分没交，小四说她出，桂兰就告诉了她，一共花了三千多，报销之后只一千三百多。小四说，她给一千五，两个人又把多的一百多递给了小义，说住院费是小四出的。
“红梅呢？什么时候回来。”
“不晓得。我没跟她说，她这一阵子没打电话，她公婆在家，我也没打过电话，不晓得怎么样。”
小义还常常踱着过来，老娘这边烧了豆腐都要喊他来吃两块。看着他脸色渐渐好些，两个人都胖了点。
桂兰想着，到了年边上，说不定等红梅或者小四回来，他俩要搞顿饭，回请一下大姑二姨吧。
没有提。
小四在小年前一天回来的，红梅没回来，不过，小四拿了两百块出来，说是姐姐给小义的，让桂兰买点东西给他，桂兰说等会儿他来了，你直接给钱给他，说你姐的。
二十四，先去请先人。腊梅也回来了，说不吃饭了，就去请先人。小四鹏鹏也就跟人去，也去了云飞爷爷的坟上，爷爷的坟都长满了枯草，小四爷爷的坟在被封的山上，只能空手去磕头，大家也去老坟转了一圈，向前和向东辨认老坟，介绍是哪个房头的先人。
回来，两家人坐一起喝茶。小四被桂兰指派着去菜园挖菠菜白菜大蒜香菜，要洗好拿回来。腊梅端着茶就问小义盖房的事情，打算花多少，差多少，开春有些东西可以看看价钱先定了，建材一直在涨，你们原先的预算不够了。
小义看着向东。
向东说，原来自己和桂兰这几年也存了几万块，奶奶走了，丧事花了不少，手头凑凑也有两万。这里也有几个女儿给的零花。
小义说今年他俩在外身体不好，他花了些钱，春荣也老是不舒服，没找事做，今年没余钱，过年还要取钱花。
向前说，在外这样也是正常的，就像家里种庄稼靠天收，不管年成怎么样，人都勤快地做，这年没有，下年会有。
“没有就先借些，把屋撑起来。”向前说。
“嗯。”
“我有心没那个能力了，”腊梅说，“你姐夫去年吃个大亏，钱没回家，倒贴了，这一年人都没回过运来，他老娘又走了，精神都差了，只能出力帮忙再包个红包送个礼。”
向东说：“春荣舅子怎么样，能借点吗？”
“他也要做屋，准备搬路边上去，也要不少钱。老小应该会存一点吧，她一个人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她去上班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死工资也是有限的。”
“出一点借一点，小的一个小女孩在外也不容易。亲兄弟明算账，小义，借的拿的，都写个条子。你自己出面借，别让你娘老子出头，他们老了，以后拿什么还，就是人情，也是你头上还了。”向前说。
向前和向东都看着小义，小义的手指头在杯子上上上下下滑着，杯子里的茶叶都倒着慢慢沉下去了，向东说：“我也没地方借。”
小义说：“晓得了，我借。”
向前说：“姐妹之间，她们小，你也要写个条子给她们，不能含糊。”
“好。”
腊梅喝了茶，放了杯子，小四拎着一篮子水淋淋的菜回来了，腊梅捡了一把香菜和菠菜，跟向前和秀莲说了几句话，说要回去烧饭了。
“姐，别的菜不要了？”
“不要，就香菜我家不多了，你姐夫喜欢。”
秀莲说快点回去吧，过年家里没个女人就不像个过日子的人家。
“小四，明天去我家去住两天，那几个等着你呢，帮着看看他们的功课。我也有事问你。”
“好的。”
桂兰在厨房把他们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也伸头看了两次，看向东还挺高兴的。高兴，借，你以后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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