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掩映的小区,清一色二层小楼,属于新城区最高档次的住宅,进出门必须通过刷脸验证身份。值班室里保安尽职尽责地坚守岗位,他们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这里没有嘈杂的舞曲,也没有大声叫嚣追逐玩闹的顽童。小广场上健身的,聊天的,各得其所。无不显示着这个小区业主们极高的素养和良好习惯。
曲径通幽处,灯光朦胧,一幢二层小楼前的小花园里暗香扑鼻。灯光明亮,装修考究的大客厅里,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在地毯上摆了一溜布娃娃。她按照自己的爱好,精心打扮着这些“小伙伴”,时不时自言自语着,完全沉浸在快乐之中。屋内其他人都默默地坐着,鱼缸里几只金鱼悠闲地游来游去,安静,屋里安静的只有鱼缸水过滤器的嗡嗡声。
“丫头,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们?”开口说话的是老王头。
“没,没啥事,事瞒着你、你们,真的!”说话的是老王头的女儿王芳。
“张静雅,过来姥爷抱抱。”正在专注于布娃娃的小女孩,听话地跑过去钻进了老王头的怀里。“我的好孙子,姥爷好不好?”老王头再没有和女儿说话,他抱着外孙问道。
“好,姥爷最最好了。”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
“那你告诉姥爷,爸爸妈妈吵不吵架?”
“吵啊,吵得可凶了!妈妈老是哭,哭得都上不来气了。”
“他们打不打架?”
“打啊,爸爸撕妈妈的头发,还打妈妈的脸。那个漂亮阿姨坐在一边也不说话,我都吓哭了,想给姥爷打电话,爸爸不让我打。”
……
“唉!丫头你这是何必呢?你受了委屈为啥不给我们说,这几年来你独自吞下了多少苦水啊!我的傻孩子!”听了外孙女的话,老王头惊呆了!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说着话他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姥爷不哭,姥爷羞羞,大人了还哭了!”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边用自己的小手给老王头擦着眼泪,一边天真地说道。
“妈妈……我的心里好苦啊!……”王芳见此情景,彻底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她抱着自己的母亲大放悲声。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老王头、老伴儿和儿子王刚终于知道了所有真相。
据说自从结婚以后,张志远没有洗过一次衣服,没有做过一顿饭,没有刷过一次碗。穿衣吃饭很讲究,但是内衣内裤和袜子却随处乱扔。他又是一个比较讲面子的人,婚丧嫁娶,生老病死,谁家有事他随叫随到。有乡下亲戚熟人来城里看病,他不但车接车送,还让住在家里管吃管住。
因此,在亲戚朋友面前他的口碑很不错,都夸他这个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有本事,心肠热。他老家的人都知道张志远人称张总,生意做的很大。。反而是王芳落得个不少人的埋怨,都说她为人不够热情,说她跟着张志远享福,沾了张志远的光。
和张志远的婚姻是王芳自主的选择,面对一切她只有默默承受,她从未给任何人说过张志远的一点不是。这样也使得张志远的行为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没钱给车加油了,他理直气壮地伸手向王芳要;看上一件衣服他立马打电话让王芳去付款;经常喜欢去吃大餐,从来不管结账的事;王芳询问工程的事,他说男人的事不用女人操心。“在他眼里,难道我就是个‘提款机’的角色?”王芳常常暗自思忖。
忍无可忍的王芳和他谈心论理,张志远直接就进入吵架模式,从刚开始的恶语相加,到后来的拳脚交替。只要王芳一张口说话,他立马一句话怼了上去,王芳的口吃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慢慢造成的。老王头不敢相信,能把一个成年人怼到口吃的地步,那恶劣行为到了何种地步!
“张静雅说的漂亮阿姨是咋回事?”老王头问道。
“那是他的同、同学,叫杨霞。离婚后净身出户无处可去,张志远看、看她可怜,就让她暂时住在我们、们家。她把自己当成了主人,睡了吃,吃了、了睡。我做饭他们看、看电视,吃过饭两人就打游戏,嘻嘻哈哈,乐不可支、支。我表示了一点不耐烦,她就和我闹不痛快,为此我和张志远打、打了好几次架。”如果不是张静雅说出来,她绝对不会说这事。
“杨霞和张志远有暧昧关系吗?”老王头对这种事很敏感。
“我观察没、没有发现过分的语言和、和行动。”王芳如实地说。
“你啊!你让我说啥好呢?你当初一心一意就要找父母双亡的,没有负担的,这下好了,自作自受了吧!没人教育,没人约束,他就是自然生长的野草一样,没有责任心,没有感恩的心,仅仅有一副好皮囊,有啥用?‘听人劝,吃饱饭,’还是老话说得好啊!”老王头又把女儿认识张志远之初,他们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事到如今,你觉得如何才是最好?”老王头看着女儿问道。
“我、我想离、离婚。”王芳磕磕巴巴地说。
离婚?幼稚,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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