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力学告诉我们,无论是单个粒子的运动,还是波的传播,都是以振幅的形式,在波峰和波谷的上下摆动中前进的。
题外话_(从本质上讲,粒子和波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因为我们的观察方式不同,它呈现给我们的感觉也不同而已。这就是量子力学所称的“波粒二象性”)。
其实,人生、社会,也在以如此方式、也当以如此方式前进。
马克思通过考察人类社会历史的进程,指出社会的发展,并不是沿着一条直线前进的,而是以螺旋式方式上升、前进、发展的。这螺旋式方式,与波的振幅前进方式没有两样。
为什么说人生(指正确的人生)也应该以这种方式前进呢?
一、从心理学方面来看。
一个人,如果在早年,特别是幼年,他的基本需要,如生理、安全、爱、尊重与自尊没有得到满足的话,(我们将他不曾满足的处境看作他人生的低峰),他就越渴望得到这早年不曾充分满足方面的满足,也就是说,他对曾缺乏的这方面的欲望就越强烈(期望的波峰也就越高),这种无意识的欲望会贯穿他一生。如果,有一天,他通过个人努力,或者因为时来运转,不曾满足的东西,自己有能力让它得到满足了,他会把这欲望的满足发挥到极致(这种极致,我们视为波峰)。
早年某方面的满足越缺乏,追求这种满足的欲望越强烈,机会来临时,享受这种满足的方式越与众不同。
比如,早年生活贫穷的人,如果一夜暴富,他会更节制的花钱,以满足自己早年吃不饱、穿不暖的遗憾,以致很多败光这突然得到的财富。
再比如,早年遭受屈辱的人,如果有朝一日他大权在握,他还会追求更高的权力,渴望拥有掌控所有人命运的权力,以让天下都屈服在他膝下。我不知道亚历山大大帝、被称作"上帝之鞭”的阿提拉,他们早年是否有那种屈辱经历?或许历史虽然没写下他们早年的那段屈辱经历,可能他们早年的某件事,让他们有种刻骨铭心的屈辱感觉。
拿破仑称帝后,还想着羞辱下他曾经一直追求不到的女人。
汉光帝终于娶上了阴丽华。
成吉思汗、努尔哈赤这两人,早年是经历过这种屈辱的。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人都必然这样,人成年后的行为,受自己接受的文化、教育、经历等影响,思想会有很多变化。这种思想上的变化,往往想克服因早年满足的缺失导致的心理缺陷,只是说大概率会这样。往往是接受的文化教育越高,越能克服这心理缺陷。成吉思汗、努尔哈赤估计还是没受过文化教育。王莽却不同,虽然早年因父母双亡,被同族人轻视耻笑,但他发奋努力,学了不少,是真正的想为天下苍天谋幸福,只是一味复古,逆时代潮流,以致失败。
这类早年有些基本需求没得到的人,在成年后,在缺乏的满足方面,欲望强烈。这样一来,看其人生,在波峰与波谷之间,无限摆动,最终都没能走很远。
这有心理学方面的原因。
二、从历史人物命运来看
小人走不远,难善终。因为他们人生的波峰与波谷相差太大。
助州吁为奸作乱的石厚、烹子求宠的易牙、自宫求进的竖刁和魏忠贤、杀妻求将的吴起…历史上,这类小人比比皆是,但几乎无一善终。即使严嵩年寿80,成为特例,也是死得凄凉。
三、从儒、道理论上来看
1、儒家讲“中庸”之道,所谓“中庸”,朱子以为是“不过也无不及",什么是不过也无不及?以一条中间的直线为例,是指一直沿着这直线、一点也不偏离前进吗?当然不是,也不可能。可见,朱子的套用巜中庸》一书中现有的词,所作的解释,并不十分准确。
孟子说:“执中无权,尤执一也”,说明要执中有权。什么叫执中有权?就是沿着一条中间的直线前进的过程中,可以随顺时事、现实,上下波动,只要这波幅不能超过一定的限度,在上下波动时,还能始终沿着这中间的直线前进。
"舜大智也於?舜好问而好察迩言,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舜对以直线为中心、上下波动两端的情况都了解掌握,在听取两端的意见、建议后,采取折中的方法,两者意见都兼顾而实施,这才是真正的"中庸”之用。
所谓的"中庸”,其实就是“中”之用。庄子说:"庸也者,用也”,说得极对。“中”之用,就是以中间直线为基准,将沿这直线上下浮动的正反两方面的意见、措施、方法,或者说两个极端内(波峰、波谷)的意见、措施丶方法等都综合考虑后,然后采取一条不偏不倚于任何一方的措施、方法。
“中"之用,对社会来讲,是这么用。那对个人来讲,“中”又如何"用”、如何施展呢?
基本原则是:“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素富贵…素贫贱…君子无入而不自得也”。就是安常处顺,随遇而安,不妄求妄想,"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位”,“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至于具体方法、措施,《中庸》里从各个角度进行了讲述,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从这里可以看出,“中庸”,并不是始终在一条直线上、"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作为,而是像波的前进一样,始终以中间直线为基准,在正常的波动范围之间作为。
"一阴一阳之谓道”,"阳动极而静,阴静极而动”,这就是正常的波动范围。
2、庄子讲:"至乐无乐,至誉无誉”、“莫若以明,枢始立于环中”等等,老孑说“致虚极,守静笃”等,都是告诉人们,要守中、守静,以不变应万变,“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以百姓为刍狗”。形动而心不动,这是道家的“中庸”。
道家的“中庸”,是一条始终无波无澜的平静,这种波动是理想的波动,我们一般人难以做到,而且现实中也无法实现。
题外话_(先秦之后的儒家,特别是宋明理学,为将孔孟思想解释得更清晰透彻,也借用道家、禅宗的说法,"不将不迎,圣人情顺万物而无情”、“吾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尽天理,灭人欲”,结果过于理想化,有些偏离现实。宋明心学,发现了理学的这些弊端,到王阳明,提出了“知行合一”、“致良知”,进行纠偏)。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人,如果也能如"波动”一样,以一种正常、恒定的振幅摆动前进,就是最好的人生,最幸福的人生,也是能走得更持久、更深远的人生;反之,“灾必逮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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