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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阮秋水抬头看着天空,白天看,晚上看,总是看不厌。
二姐戳着她的额头骂她:“你这是什么病,把魂丢了呢,天天看着天空,天空里有神仙?”
正在一旁舞刀弄枪的大哥缓缓收起刀剑,对着两个妹妹说:“二妹,你可别说小妹了,她正想长天兄弟呢。犯了相思病而已。”
“长天也不在天上呀,出息!”
阮秋水皱了皱眉头,嫌二姐聒噪,又被大哥说中心思,有些恼。
她默默站起身,默默走进闺房,在床榻上默默地躺下。
大哥阮银浩冲二妹阮秋霜挤挤眉:“二妹,你是故意的吧?”
“哥,你不觉得小妹没救了吗?为了一个男人,寝不安宁,食不知味的,要是让爹爹知晓,不定会怎么骂她。”
“毕竟小妹和长天从小玩到大的,也没分开过,他这次去参加乡试,思念也在情理之中。”
“得想个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才行。”
然后,阮银浩和阮秋霜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想着能转移小妹注意力的法子。
屋里的阮秋水身子躺着,脑子却仍没有歇着。
“秋水,你看看,这天空是不是像极了我们上次去村子头玩耍,躺在草地上看到的那片蓝?”樊长天在离开前,天还才蒙蒙亮,就用两人独有的暗号,唤醒了阮秋水,趴在她的闺房窗边,哨声约她到村口古井旁边。
龚长天先到一步,阮秋水随后也到了,两人先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隐身在一棵硕大的樟树下说着悄悄话。
那句话是龚长天抬头看着天空对她说第一句话。
“你这个傻瓜,那天的天是灰的,哪里有蓝?”阮秋水不置可否。
“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它就是蓝的,就像是你的眼睛,明亮而清澈。”
然后摇头晃脑地停不下来了:“你的眼睛,细看藏星光,照亮我的前路;你的眼睛,又看似流水,倒映我的灵魂;你的眼睛,再看像幅画,让我陶醉迷恋……
“哼,你这人,书呆子,我不听,不听!”红着脸故意捂住耳朵。
“哎,秋水,你说,如果我中了榜,来迎娶你,你爹爹会不会允你和我成婚?”
“也许,或者,可能吧。不过,即使爹爹不允,我也……我就一辈子不嫁。”阮秋水毕竟还小,年芳十四,对这种话题说起来甚是羞怯加别扭。
但今天是个不一样的日子,明日一早长天哥就要走了,不知何时是归期,这些话她如今再不说恐怕迟了。
龚长天欣喜若狂,他一把搂住了阮秋水:“这么说,你是非我不嫁了,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阮秋水被龚长天搂住,吓得大脑一时空白一片。
长天哥这也太大胆了,这是在外面,不似在她家,也不怕被人看到。
不过在她家里,他们也不敢这么大胆的。
长天哥的怀抱好温暖,她一时又很贪恋他的怀抱。
天空中的云朵飘过,遮住了阳光,像是太阳也害羞了,不想偷看人间这对有情人。
秋水和长天的脸庞在树叶的阴影中略显苍白。
“长天哥,你既已抱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不许负我。”
龚长天立于一棵槐树下,眼神坚定地望向天空,仿佛非此不能昭示其心中的矢志不渝。他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苍天在上,我龚长天有朝一日高中榜眼,定不负阮秋水,如有违背必遭天谴!”声音虽不甚响亮,却足以穿透清晨的朦胧雾霭,直达阮秋水的心底。
龚长天不过是阮秋水奶娘的儿子,且不说他的家境怎样,她母亲来历不明,便是那地位,也不配作为府衙最高长官的千金,更何况阮秋水祖辈更是有显赫门第的,她爷爷可是在皇宫里当差,是皇上跟前的红色人,几个伯父堂哥也都是京城里的高官。
照阮秋水说,她爹爹是最没出息的。可是在龚长天的眼里,阮家是太高门槛了,跟她比,他实在卑微渺小得如海滩上的一粒沙子。
虽然他年轻,但终究是明白的,什么事情总讲究门当户对,连交朋友也是,更别说是婚姻大事了。那是老祖宗积淀了几千年传下来的,若不是真理,早给大浪淘沙淘掉了。小姐和下人不是一个层面的就是不是一个层面的。他与她总归不是同路人。
阮秋水爹娘为人良善,当初龚长天娘亲龚玥玥身怀六甲,来到阮秋天家大门外晕倒,被刚从寺庙上香回来的阮夫人救了。
了解到龚玥玥是从远方逃难到这里的,孤身一人,家中已无亲人,才让她留了下来,好生待她如姐妹。后来龚玥玥产下一子便是龚长天。
半年后,阮夫人也产下一女便是阮秋水。
后来秋水是喝龚玥玥奶长大的,可以说两人是同喝一人奶的兄妹。
可毕竟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又耳鬓厮磨一起长大,自然是从两小无猜到渐渐暗生情愫了。
龚长天不甘于自己的命运被平庸所束缚,更不愿看到阮秋水才华超越自己。他暗暗立下誓言,誓要高中榜眼,让阮秋水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嫁给他。
寒窗苦读十年整,他便跃跃欲试,他从十二岁开始通过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等地方考试,成为最年轻的举人,他还不满足,依然就拼命努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从小励志拼搏也是少有成就,举人在社会上的声望也很高,被视为有才华和能力的人,但毕竟不是最好的,他要给她最好的。
所以,他这次去参加会试、殿试,踌铸满志。阮秋水也支持他锐意进取的决心。可是他一去就是数月,音讯全无,阮秋水的相思病如蛊毒一般难以解脱。
阮秋水烦躁地从床上又起来,摊开笔墨纸砚,写下了一首诗:
秋水共长天一色,
离别愁绪绕心尖。
白露降,凉风起,
遥望碧空,泪满巾。
江山依旧人未还,
望断归程云遮蔽。
相思梦,绕千里,
何时重逢,盼归期。
……
第二章
那天,龚长天天还没亮就带上娘亲给准备好的盘缠,坐上马车出发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家远行,心中自是激动,也充满了对未知路的向往与期待。
娘亲早起给他烙了饼,带了馒头,嘱咐书童小侗好生照顾公子。
龚玥玥对着儿子,拉拉他衣袖,整整他领口,欲言又止。
“娘,您还有何嘱托?”
最终龚玥玥只是摇摇头:“一路小心,如遇到紧急事把这个亮出来,定会保你平安。”说罢,龚玥玥从衣袖掏出一块玉佩,“记住,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唯有在危急时刻才可以出示,记住了?”
“嗯,记住了。”龚长天谨慎地把玉佩收好,“娘,您也要多保重,阮妹妹……”
“知道,娘亲把她当自个女儿,不会怠慢她的,放心啦。”龚玥玥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不让他说下去,宽慰着他。
龚长天点点头,和书童跳上马车向前驶去。
晨雾中,村口的老槐树若隐若现,龚长天长吸一口清晨的凉爽空气。他知道,这一趟上京路途,不仅仅是为了参加考试,他还背负着一项使命。
有一天,他半夜醒来,听到了母亲的悲凄哭声,还有娘亲断断续续的低语:“夫君,儿已长大,也有了出息,等儿羽翼丰满,你的的仇一定让天儿给你报。”
这让他有了想了解自己身世的欲望,可娘亲总是三缄其口,说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
于是,他暗中有了想揭开自己身世的渴望。
娘亲不告诉他,他自己去查!
马车一路向前。沿途风景如画,青山绿水间,鸟鸣蝉噪,龚长天顾不得欣赏,只想加紧赶路,
翻过了几座山,穿过了几条河,几日的跋涉,已经让他疲累不堪。
这天他们到了一个小县城,这个小县城其实就是一个小山城,就在山与山之间。城门高高城墙上赫然写着“中丘城”。
这里的街道宽敞,人来人往,商铺林立,热闹非凡,小侗被这里的景象所吸引:“公子,我已连续走了几天,可否在这里歇一歇?”
龚长天也正有此意。
于是,他们想找一家客栈,可是他们从这头走到那头也没有找到一家客栈。正在疑惑间,一位面带微笑看上去很慈祥的老者走上前来,用方言问道:“年轻人,看你这样子,是从外地来的吧?”
龚长天点点头,回答说:“是的,老伯,我想找个地方住宿一宿。”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中丘城里没有客栈。”
龚长天微微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环顾四周,发现天色已晚,街上已有灯光闪烁,小镇很宁静,却让他感觉有着一种无家可归的尴尬。
前几日他们都在山里的寺庙和人家废弃的破屋将就着度过,好不容易进了县城,想好好休息下。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龚长天有些无助地问道。
老者笑着摆摆手,“别着急,虽然我们这儿没有客栈,但是我家还有些空房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家住一宿。”
龚长天感激地看着面前这位慈祥的老人,“那真是太感谢您了,老伯,会不会太麻烦了?”
老人笑了笑,领着龚长天穿过石板铺成的街道,来到一处院落前。“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我家里正好也没什么人,有你作伴也好。”
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幽。龚长天和小侗跟随老人进入屋内,屋内的装饰简单而温馨,木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老人为龚长天准备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并嘱咐他随意使用家中的设施。“如果饿了,你们主仆两人自己去厨房弄吃的吧,厨房里有食材。”
“谢过老伯,您去休息吧!”龚长天再次感谢老人的热情款待。主仆两人去厨房蒸了些馒头,就着开水吃饱了。
“公子,老伯家还有可洗澡的堂子。”
龚长天一听喜出望外,他几天几夜没洗澡了,觉得自己都臭了。
就叫小侗烧了热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感觉浑身舒坦。
夜深了,龚长天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带来一丝丝凉意。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阮秋水天真灵动的身影。
想着阮秋水,他竟很快入睡,一夜无梦。
第三章
他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一帮官差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便绑了他。
龚长天大喊:“官差大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就是在这位老伯家借宿一晚,没做什么坏事呀。”“别啰嗦,到了衙门跟县老爷说话去。”
“可是你们抓人也要讲证据,我犯了什么罪?”龚长天试图挣扎着脱离两个抓着他的官差手。
“你杀了刘老汉。有人报官了。”
有个生得白白净净的官差说。
“啊?……”这怎么可能?就一个晚上,那个老伯死了,还有人报官,官差恰好在他还没有睡醒前把他抓个正着。龚长天觉得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蹊跷。
他大喊:“冤枉!”
可是没人会理他,就这样他被官差押着走在大街上,人们都伫立观看。龚长天羞愧难当,他这是有多背呀。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边被官差推着走,一边左右四顾,他在寻找小侗。
可是他并没有看到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很快官差把他押进了县府衙。几个衙役把一直挣扎的龚长天粗鲁地推到堂下,强行把他按下,跪在坚硬的土地上。
“高堂明镜”牌匾下面,县老爷,一个身材魁梧、个子矮得像个胖熊的男人,坐在审判台大椅子上,肥胖的身子把椅子压得咯吱响。他的眼睛犀利而冷酷,仿佛能洞察人心似的。他的右手紧握着惊木堂。
他先是直直盯着龚长天,半晌,拿起惊木堂一拍:“堂下所跪何人,从哪来的,为何要杀人,从实招来。”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尖锐。
龚长天抬起头,他清晰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堂:“我叫龚长天,来自山那边的溪口桥镇。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县老爷冷笑一声,挥动手中的惊木:“无辜?你已有人命在案,你说无辜?”
龚长天气得浑身颤抖:“说话要有证据,县老爷抓人难道不需要证据吗。”
县老爷的眼神变得更加冷:“你就在案发现场被抓,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据?”
龚长天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审案难道不需要调查来龙去脉吗?老爷,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当今的举人。你这样抓我,可知道后果?”
县老爷满是眼袋的脸看上去像睡眼惺忪,他呵呵一笑:“就你,一小屁孩,还举人?你是举人本老爷我还是榜眼呢!”
“你……”龚长天被县老爷无懒样子气得语噎。
“你是怎么杀死孙老头的,用什么工具把他的脑袋给咔嚓分离了,你小子年纪轻轻手段好狠厉呀!”
县老爷坐在上面摇头晃脑,如果生个长耳的话,特别像猪八戒,他从那个像竹竿一样瘦的师爷手里接过茶盏,呷了一口茶后对堂下的龚长天威严喊道:“从实招来本老爷从轻发落,死不认罪,罪加一等!”
龚长天一愣,他是被县老爷说的那句脑袋分离给惊呆了。这么善良的老伯竟死得如此凄惨,到底有多大的仇呢?
“仵作检验过了吗?”龚长天问。
“仵作还在路上,不过,我看这死样…”县老爷眯了眯眼,比了个切菜的手势,“颈上一刀,干净利落。”
“这是一个惯犯!”
“掼犯?”县老爷喃喃道,而后倏地想起什么,“我在审你。你怎么跟我探讨起案情来了?”
“县老爷,小生真只是借宿的,跟老伯被杀案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是凑巧撞上了。小生因疲累倒头睡到被官差抓前还没醒呢,一直在床榻上,未曾动过。”
“当真?”
“当真!”
“何人为证?”
“小生书童小侗可作证!”
“此人现在何处?”
“不知!小生被抓来前并未见到小侗。”
“啪!”惊堂木发出一声震天响:“一派胡言!”
龚长天也不慌。他从袖口拿出被地方推举而赴京都应科举考试的信鉴说:“小生只是一介书生,昨晚因连日赶路疲惫不堪才借宿老伯一间屋子歇一歇,小生跟老伯素未平生,无冤无仇。更有借我宿一宿吃饱饭之恩,并无杀人动机。”
胖县老爷捋着胡须抬头看了瘦师爷一眼,瘦师爷点点头,好像在说:“言之有理,并无杀人动机。”
龚长天一见,继续循循善诱:“老爷深明大义,明察秋毫,您想想,要是小生真是杀人凶手,还会在案发现场呼呼大睡?早不知道逃哪个犄角旮旯去躲起来了,还会让官差抓个正着?”
“言之有理!”瘦师爷又点头。
“嗯,有点道理,那你说究竟是谁杀了孙老头?”龚长天心想:这草包是怎么当上这县官的,比猪还蠢。
第四章
“老爷,依小生看,您先审审那个报官的人。”
“把报官的带上来!”胖老爷一声令下,报官的被带上来了,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穿着却破破烂烂,布鞋破得伸出两个大脚趾的像乞丐模样的人,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
“啪”胖老爷惊堂木一拍,那少年身子一抖,连忙跪下叩头。
龚长天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弯下身子对那个少年说:“把头抬起来!”
少年依言抬头,和龚长天清澈如碧的眼眸对上,心下有点惧怕,这眼神像是能洞穿人心,看穿他的秘密似的。少年瑟缩着肩膀,有点局促不安地避开了视线,低下头去。
“昨天晚上半夜三更,你上孙老伯家去干嘛?说吧。”
“我,我,我我……”
胖老爷见此情景,像是瞎子见到了光,激动地大吼一声:“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潜入孙家杀了孙老头。”
少年一听吓得一阵哆嗦:“老爷冤枉,小的没有杀人,小的是报官的人。”
龚长天伸出手臂朝胖县爷一摆手,意思是先别着急,我来问他。
那个县老爷倒是机灵,竟看懂了龚长天的手势,马上闭嘴。
“你,哦,本公子知道你没有杀人。”
少年一听感激涕零:“谢谢你为小的作证。”
“但是我知道你在偷老伯家钱财。”
少年急着想申辩什么。龚长天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接下去说:“但是你没有偷到什么东西,先发现了孙老伯死了,而且身首异处,你很害怕,但你还有良知,觉得应该要报官。就连夜来衙门报官了。”
少年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正是如此。一点不差,连小的想法都被你猜对了。”
值夜的官差证实事情确实如此,他在当值时正是这位少年在衙门外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被杀了。”
然后他又带着捕快赶去孙老头住宿的。当时在发现尸体后他们还在另外一间屋子发现了呼呼大睡的龚长天,才把他当杀人凶手给抓过来了。
“偷盗也有罪,暂先收押,日后再审。”胖老爷听明白了事情原委,为显示自己的威严严肃道。
“偷盗的确有罪,但他报官有功,功过相抵,并保证日后不再偷盗,本公子愿为他做保,老爷觉得可好?”龚长天双手抱拳做出恳求的态度。
胖胖的县老爷再次抬头看瘦瘦的师爷。师爷再次点头:“公子所言极是,功过相抵,确实可行。”
胖老爷这才点点头。
少年向龚长天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龚长天朝他点点头。
“那这杀死孙老头的凶手到底是何人?”胖胖的县老爷抓耳挠腮,瘦瘦的师爷也是束手无措。
龚长天想了想:“仵作什么时候能过来?”
瘦师爷答:“我们这个小山城并没有一个真正的仵作,已经快马向衡阳城报备请示,上面应该很快会下来人的。”
“可否让小生前去一看?”龚长天自动请缨。
“这?”胖老爷又去看瘦师爷。瘦师爷挠挠头答:“没问题!”
一行人再次来到孙老伯家,屋子外面有捕头守着,外面围满百姓,都在交头接耳。
小侗也站在角落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他不懂,五更天,他起来小解,发现有个黑影从老伯房间出来,他追着那黑影出去,一追追出几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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