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然是小学文化,但是他社会实践却非常丰富,十七八岁时,因为小爷在信阳师范上中专,他独自一人地下走五十公里,天没亮开始走,天黑了还没走到,去学校找领导要照顾小爷,在学校找一份活干,主伍就安排父亲在学校的炊事员。
由于父亲聪明好学,办事认真,他蒸的米饭分外清香,又炒出一手的好菜,在信阳师范得到师生们的一致好评。
59年和母亲在老家结婚,告别了炊事班生活,不管校长主任怎样挽留他都不听,非要回到生养自己的地方(当年交通不便原因,走起路来得一整天)。
回到老家,由于当年粮食不足,许多人都饿的只剩下皮包骨,父亲一个堂哥见到他吃的白白白胖胖的,抓住父亲的手说:“兄弟,你在哪里吃的这么好,养的这么肥咧!?”
父亲讲他在信阳师范学院当二年炊事员,人家讲你为啥不继续干呢?
“我小佬上信阳师范已经毕业了,我又回来结婚了,没有人需要我帮忙了,不回来我还在师范干啥呢?”
人的命,三分靠天定七分靠自己,假如当年父亲在师范学院当炊事员不回来,我们全家人应该会是另一个命运了。
父亲好动脑子,就是在农村种田也比别人种的好,他犁田耙地确实有一套,那套技术我是怎么也学不会,我做为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至于犁田耙地,临到田角地边真的犁花过。
父亲犁第一道田时,犁的较浅一些,泥块一翻过来,上面长的青草秧正好朝下了,太阳晒上一二个日头,上面泥土大半干,开始耙田了,把犁上的泥地耙成碎土,草也闷个半死了。
犁第二遍田时,犁略微深几公分,把底下的板结的泥土翻起来,上面耙粹的泥土落下去,这样干活人畜都不累,高效低能,晒淹了青草翻起地下,一则青草秧不会复活,二则变成肥料,长壮了庄稼。
我们村里的种田干活的农民,没有谁干活能超过父亲,他们同时犁田,人家田地的草要比父亲犁的早长出来十天半个月,庄稼生长也没有父亲犁过长的好,可惜父亲这项技术,我们兄弟姐妹都没能得到真传,随着父亲的离世,将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父亲辛辛苦苦操劳一生,临到我们兄弟姐妹大了,生活好了的时候,他突然得了脑溢血,当时我正在云南跑车,接到大哥打来电话,我感觉天塌了一样,立马向老板请了假,第二天就乘火车赶回县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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