旄丘
佚名 〔先秦〕
旄丘之葛兮,何诞之节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
何其处也?必有与也!何其久也?必有以也!
狐裘蒙戎,匪车不东。叔兮伯兮,靡所与同。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兮,褎如充耳。
这是一首逃难诗。旄是仪仗的一种,官员离开都城,要执节仗。行路时插在车上,休息就插在高处的坡地上,流散的百姓看见,就主动聚拢,一起逃难,并接受官员的安排,有组织互相帮衬着逃难。旄丘就是意指这里是离开都城逃难的官员在高处休息,插旄节以聚拢离散的百姓。葛是意指依附,弱势的百姓依附官员。葛是做粗布衣的原料,为寄生滕,所以意指百姓对官员的依附。
史书记载,狄人破卫,逃出百姓就七、八百人,官员逃出来就不到三十辆车马。读史到这就哀叹,千乘大国,数十万人口,被二万狄兵杀戮到如此惨不忍睹之境。这逃难的都没跑掉吗?也很是疑惑。读到《旄丘》才算明白了,民姓与官员们一起逃难,这些官老爷不坐车就不走,老百姓这时那里去找车马,只能陪着等,一边找车马。官老爷们把节仗往坡地上一插,不走了,找到车马再逃,而流离的百姓看见这旄节就会自动聚拢。这不收人坐等狄兵来屠吗?狄兵多骑兵,旋风而至,杀完抢完,旋风而去。这慢吞吞的坐着等车马再逃,就是找死。因此被屠杀得尸横遍野,最终只逃出七、八百人。可怜一起陪葬了的老百姓。
旄丘
佚名 〔先秦〕
旄丘之葛兮,何诞之节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
何其处也?必有与也!何其久也?必有以也!
狐裘蒙戎,匪车不东。叔兮伯兮,靡所与同。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兮,褎如充耳。
节:气节,礼节,这里意指这个逃命的当下,还要讲什么出行的礼节,还要几车几马才要逃吗?
插着旄节的山坡那些些攀树的葛藤呀,那些向着旄丘聚拢的逃难百姓呀。这逃命的时侯,还要荒谬的讲究礼仪吗?还要按着礼仪讲究车马的仪仗吗?官老爷呀,没有多少时间呀?
这官民混杂,如何互相安好,必然是互相支持呀,还要在一起逃难相处呀?必然是互相包容呀。
您们穿着狐皮衣,带着毛帽子,没有车马坐,就不肯向东逃,赖着不走。官老爷呀,这个逃难的时候,您们还要分礼仪等级不与我们一样吗?
灰头土脸呀,衣衫褴褛呀,颠沛流离,失国失家的百姓呀,官老爷,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不当回事。
快逃呀,后有如狼似虎的狄人骑兵在追杀,这慢吞吞的,还要找车马,按等级礼仪才肯走,把逃难当作观光出行。这些官老爷害死了用旄节收拢在一起的百姓。《左传》“冬十二月,狄人伐卫。。。卫之遗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东周列国志》“各各携男抱女,随后逃命,哭声震天。狄兵乘胜长驱,直入卫城,百姓奔走落后者,尽被杀戮。又分兵追逐。”,“宁速收拾遗民,随后赶上,至于漕邑,点查男女,才存得七百有二十人。狄人杀戮之多,岂不悲哉!”
冰冷的史书,寒冷的的文字。史无细节,这诗经《旄丘》才揭开了官民混逃,被狄兵追杀的只余七百二、三十人的又一原因。这是收拢等杀呀,那孤苦的母亲,服役的儿子,做妾的女儿都如火焚后的纸屑,烟消而散。再回头读《击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这就是在这场生离死别中,独活下来的老兵,这劫后余生的父亲写出了,不我独活呀,不我守誓言呀。 孔圣不言,删定成集。留这血泪之诗,以传后世。后世之人,把这些诗解释得面目全非,心何伤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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