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怡坐在警车的后排上,一身灰色带着白色细条的囚服让她那没有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长长的睫毛将紧闭的双眼修饰出弯弯的半月,如果不是身边两侧的女法警和那一身有点旧的囚服,没有人会相信如此文静的女人会是一个罪犯。
“被告人王心怡犯故意伤害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根据《刑法》第某某条,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法官的宣判一直在王心怡的耳边回响,紧闭的双眼,晶莹的眼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1.两小无猜
“长文,小心点。”
一个穿着花布短袖、短裤,头上梳着独角辫的六七岁的小姑娘,喘着气向攀爬在岩石的小男孩子喊道。
“心怡,就在下边等着,马上就好。”
穿着蓝色短裤、红色背心,赤着双臂的小男孩爬在一块大的石头上,在石缝中,一株山丹丹开着红艳艳的花朵,小男孩右手拿着小铲子不停地挖着石缝中的砂土,左手护着那株山丹丹。
过了一会,小男孩高兴起托起山丹丹那圆圆的块茎,远处看去,就像双手托着一珠燃烧着的火焰。
“好漂亮、好漂亮。长文哥快快下来。”
小女孩激动的跳着。
小男子一手护着山丹花,一手抓着岩石从山岩上慢慢地退了下来,双手捧着山丹花送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心怡,给你啦。”
小女孩激动的两个小脸红扑扑的,两只大眼变成了弯月,就像一株山丹花。
西山村是一个小山村,全村三十多户人家,稀稀拉拉分散在一个纵横南北的山洼西侧,村民们称之为西山村,相应地,在山洼的东侧有一个东山村。
山洼东西两侧的高山,将过剩的雨雪都倾注在这个山洼中,冲出了一条深深的沟豁,也将将山洼中生活的人们,分割出了两个村庄。
张姓和李姓是西山村的两大姓,心怡姓张,他的父亲叫张如,长生是李海的儿子,两家相距一百多米,是最近的邻居。
张如和李海他们的父亲原本是拜把子兄弟,张如和李海自然关系很好,到了张如和李海成家立业时,张如的父亲将东山村自己姐姐的女儿介绍给李海,已经到了谈婚论嫁之时,结果李海悔了婚,找了邻村最有钱家的女儿,让张如家丢尽了脸,从此两家不相往来。
小孩子是不知道大人间的矛盾,也不会理解大人们的想法,心怡和长生从记事起就经常在一起玩耍,大人们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他俩有时候跑到西边的山上去摘花、采蘑菇、拾捡山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石子,有时也会玩过家家:
“长生,你烧火去,我来炒菜。”
长生把一些柴草放置在地上,然后做出拉风箱的动作。
心怡将一些不同颜色的小石子放在一个只半截的破碗中,用一要小木棍拨着碗中的小石子沙沙的响:
“长生,吃饭了。”
心怡将那截破碗放在了长生的面前,然后把很短的小木棍当作筷子,拉起了长生的手,放到他手中:
”心怡,你以后不能拉我的手。“
”为什么?“
”我妈妈说过,男人和女人拉手就会有孩子,咱俩有孩子那可麻烦了。“
”你妈妈怎么知道的?“
心怡仰着头看着长生认真地问。
”那天我问妈妈我是怎么来的,妈妈说她和爸爸一拉手,我就跑到她的肚子里。“
”啊,那坏了,刚才咱俩拉手了,会不会有孩子跑到肚里去?“
”这次我没有告诉你,肯定不算,以后就会的。“
两个孩子从此再也不敢见面拉手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小学在东山村,跨过那个沟就到了学校。
冬天还好,夏天沟中有水,有时候还会发洪水,一块上学了个伴,大人们也放心,两家人也就默许了。
有一次,心怡看着长生:
”咱班中的女生都说我和你相好,经常在教室里说话。”
“男生们也说我和你是相好的,他们说那是耍流氓。“
从此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小孩子,一走入教室视若路人。
小学毕业后,心怡升入了镇中学,长生家里有钱,花钱进入了县城中学。从此俩人只能在假期中见面。
“长生,县城大吗?”
“可大了,到处都是高楼,我们班就在四楼上。”
“那站在四楼上,看下面晕不晕?”
“开始感觉有点晕,习惯了就好啦。”
……
一个假期,俩人聊县城、聊学习、聊一些认识的同学和自己所知道的新奇的事情。
三年在繁忙的学习中,在愉快的假期中,很快就过去了。
俩人好像彼此都在关注着,没有一点陌生感,在互相鼓励中,张心怡和李长生都考入了县一中。
2.反对
高中的学习是紧张的,心怡和长生不是一个班,见面机会很少,只有假期回家时才会有时间聚在一起。
“长生,听同学们说,你经常逃课上网吧?”
“心怡,放心吧,只是偶尔去一两次,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咱们争取考一个好大学。”
…….
自从张心怡上了高中后,张如看到女儿和李长生一块回来,就会提醒女儿:
“高中啦,应该好好学习,不应该还像小时候那样,经常与长生在一块,村里会有说法的。”
“爸,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同学,又住在一个村里,放假一块回来,难道会有什么事吗?真是封建。”
张心怡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感觉到自己对长生有点异样,有时挺想见到他,长时间不见还会想他。“
女儿对自己的反驳,张如相信女儿不会说谎,作为父亲,尽管相信女儿会处理好,有时还是给女儿提个醒:
”李家的人心眼多,又会花言巧语,小心点好。”
张心怡每次见父亲这么说,她嘴上答应着父亲,其实父亲的话半句都没有听到耳朵中去,觉得父亲把李长生家里看得太坏了。
转眼高中的三年过去了,高考的成绩也如期到了,张心怡考入省城一所重点大学,专业为财务管理;李长生考入省城一所普通大学,专业为市场营销。
张心怡替李长生不甘,觉得他应该考得更好,因为张心怡知道李长生很聪明,中考时就比张心怡考得好,她觉得是李长生考试失利,没有发挥出真实水平。
李长生知道自己经常到网吧打通宵,能够考上一个普通大学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因此每当张心怡替他惋惜时,他都会很大气地说:
“心怡不要我担心,生活哪能处处如意,只要坦然地面对,平静地接受,也许会有惊喜在等待。”
看着李长生那副平静刚毅的脸庞,张心怡心中一阵悸动。她有一种扑入李长生怀中的冲动。
大二的那年寒假里,张如就听到女儿与长生一些风言风语的议论,他就注意女儿与李长生的一举一动。
这天他远远看到女儿手挽在李长生的手臂上,两人的头靠在一起在西山边的小路上散着步,张如看到两人亲妮的表现,他害怕一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他想到了自己的表姐的遭遇。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与这个李长生再产生这种情感的纠结,防止表姐的悲剧在女儿身上重演。
“张心怡,你给我滚回家去,别丢人败兴啦。”
张如把一腔的失望化作了怒气。
张如的怒吼把情感热烈的年轻人吓得不轻,两个迅速分开,看着愤怒的张如。
“李家小子,以后你别靠近心怡,你家我们张家高攀不起。”
“张叔我怎么惹你了?”
李长生看着怒气冲冲的张如道。
“你没惹我,但你不要靠近心怡,我们张家不想与你家打交道。”
“爸,你这是干啥呢?”
张心怡满脸通红的向着张如跺着脚。
“我没有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拿脚板笑话我,这张老脸我还想要呢。你给我回家去。”
张如说完后愤愤地向前走了几步,又返回头冲着李长生道:
“小子,以后离心怡远一点。”
说完后,扭过头走了。
回到家后,心怡就被母亲叫到了父母的卧室,父亲坐在炕头,咝咝地抽着他的老旱烟,灰色的烟雾从他的口中不停地吐出,冷峻的面孔在烟雾中时隐时现。
母亲拉着心怡的手,眼里写满了担忧,用另一个手拍了拍她的手:
“闺女,人这一辈子很长,很难事事都如心意,现在看起来很好,将来未必如意,你爸性子急,担心你吃亏,你不要怨他,他是对的。”
“那他也不能那样对待长生,长生一直照顾着我,对我很好,大人的事总不能迁怒到子女身上吧。”
张心怡看了一眼父亲说道。
张如吸了一口烟,抽的太猛,热辣辣的如针芒在胸部乱窜,猛烈的咳嗽脸部憋得通红,低头喘着粗气。
看着丈夫喘气的样子,母亲决定告诉女儿两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女儿是大学生,她应该明白父母对她的良苦用心。
张心怡早已知道李长生的父亲李海曾经与表姑处过对象,后来李海悔婚后找了现在的妻子,从此两家不相往来,今天听母亲把真相告诉她后,他的内心有了一丝动摇。
原来李海与表姑定婚后,表面上一直对表姑很好,赢得了全家人的称赞,表姑经不起李海的花言巧语,两有未婚同居了,表姑不久发现自己怀孕了,把这事告诉了李海,李海坚持打掉孩子,表姑相信他,独自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了。
李海在与表姑有了婚约的情况下,却在追求邻村首富的女儿,后来如愿地追求成功,他为了悔婚,竟然编造了许多谣言,让表姑有口难言,从而达到了他的目的,造成表姑后来生活中的种种不幸。
心怡听了父母的话,决定冷静地处理她与李长生的感情之事,毕业以后再说。
就这样,张心怡在后来大学的二年中,两人又不在同一个学校,张心怡明显地事冷淡下来,李长生虽然找过几次张心怡,后来看到张心怡对他冷淡,慢慢地也不再来找她了。
3.旧情复燃
李长生与张心怡分手后,很快与同班的同学谈起了恋爱,没有再去找张心怡。
毕业季也是分手季,大学中的一对对恋人,毕业中面临着就业区域、社会关系、家庭背景和其他种种因素,劳燕分飞各东西。
李长生与他大学时的恋人分了手。毕业后李海进入一家区域性的大公司做销售。
张心怡毕业后,进入一家省内著名的会计事务所从事财务工作。
自从与李海分手后,张心怡心中一直还爱恋着李长生,即使梦中,也经常与李长生在一起。
年轻人对工作充满憧憬和激情,张心怡在同事的帮助下,很快就适应了会计事务所的工作。
这天主任安排她到一家公司帮助财务审计,中午吃饭时,在食堂看到了李长生,俩人都很惊喜,他俩才知道彼此的工作情况。
在这段帮忙时间,李长生经常会带着张心怡到他工作的地方看看,并把张心怡介绍给他的同事们,把她称为自己的女朋友,心怡也没有反对,就这样他俩又恢复到以前的恋人状态。
两人商议等过年后,李心怡好好和父母谈一次,争取两老人能支持他们的恋爱。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两人毕业已经半年,到了春节,单位放了几天假,两人带着单位分发的东西和给父母购买的礼品高兴地回到了村里。
正月初三就要上班,张心怡决定初二上午与父母好好谈谈,下午回单位。
闺女毕业上班了,父母都非常高兴,整个春节要比往年要隆重,也比往年热闹。
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二,父母知道他下午就得回省城,中午做的全部是闺女平时最喜欢的,整个家庭其乐融融。
吃罢饭后,心怡帮着父母收拾好后,一家人坐下来说起话来:
“爸、妈,自从我与李长生分手后,这二年来,我俩基本没有见面。年前,我们单位让我去一个公司帮忙,结果遇到了李长生,他就在这个公司工作,我俩见面后才知道,自从分手后他也一直再没有谈恋爱。我觉得长生与他父亲不一样,他不是那样的人,这次回来就是想和二老商量,我与长生的事情,希望爸妈支持。”
张如听到女儿女又谈起了她与李长生的事,按纳着愤怒开导女儿说:
“孩子,你也大学毕业了,你应该很懂事理吧,咱们庄稼人都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李长生什么样的人,爸不知道。但人是会变的,平平常常时,可能人很好,一旦遇到大事时,谁能保证他不会像他爸那样,选择抛弃呢?你是我的女儿,我只想让你开开心心地生活着,不想让你烦恼,不想让忧愁,更不想让你痛苦,因此,可能出现让你将来不开心的事,我和你妈都想替你挡下来。”
“爸、妈,这个女儿明白,也感谢二老替我操心,从小到大,我和长生都没有离开过,他是我最了解的,无论从人品、性格和为人处事,都没有问题。他父亲那样,并不代表长生会那样。我已经成人了,请爸妈相信女儿的眼光。“
张如听说女儿这番话,有点激动:
”那李海是你爷爷看着长大的,是和我一块长大的,平时从没有发现他的品行有什么问题,你爷爷才将你表姑介绍给他,结果怎么样?可怜你表姑,因为他,到现在在丈夫前抬不起头,生活在痛苦中。即使那李长生真如你说的那么好,我也不放心,孩子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心最难揣摩啊。“
“爸,你不能这样武断,他爸是他爸,他是他,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那个李长生,我不信任他,如果你承认我是你爸,你就听我的。”
张心怡看到父亲如此坚持,知道谈不下去,就转移了话题,这次与父母的沟通匆匆结束了,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4.欺骗与付出
张心怡多次与父母进行了电话沟通,父亲都没有答应,甚至放出了重话,如果不和李长生一刀两断,那就别回这个家。
李长生觉得干脆两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同意的。张心如知道父母很关心自己,也许与长生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也,慢慢会解除父母对李长生的误解。
张心怡与李长生在一个还不算太贵的小区租了房,两个买了好多装饰,两人精心地将房屋布置的如婚房般的新颖和喜庆。
李长生做事仪式感特强,当天晚上,随着两人精心制作的饭菜准备就绪时,他将张心怡抱到了椅子上,然后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传来了敲门声,李长生出了门,等他返回时,怀中抱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看到站起来惊奇又激动的张心怡,他跪在心怡的面前,举起了玫瑰花:
“心怡,我李长生愿意一生一世守护在你的身边,现在向你求婚,请答应我吧。”
张心怡激动地两眼充满了泪水,眼前的一幕,她好像看到了儿时那个小男孩捧着的那一棵如燃烧般的山丹花,听到了过家家时童言无忌的笑声。全身充满了幸福、她是世界上最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长生,我愿意生生世世做你的妻子,我愿意。”
张心怡接过了那束鲜花,顾不上手中的鲜花,就扑到了李长生的怀中。夜空的星星都不愿意打扰这对幸福的年轻人,羞涩地闭上了一闪一闪的眼
在这日长夜短的快乐的生活中,张心怡把父母的话彻底丢到了脑后,认真的经营着快乐的二人世界。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人工作都比较安逸,出入成双,俨然如一对小夫妻。
从母亲打开的电话知道,父亲知道自己与长生同居后,大病了一场。她想回去看看父亲,母亲劝住了她,让她千万别回来,父亲不想再见她。
这一天,张心怡回到家时,看到李长生正坐在沙发中摆着一付与全世界为敌的面孔,饭都没有做。张心怡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应答。
张心怡匆匆地做好饭,拉着他坐到桌子上吃完饭,才知道销售部准备外派部分员工到外省常驻,听马经理的意思,他可能是其中一名。
商量了一晚,也没有一个好方法,最后让李长生宴请马经理并送点礼物。
第二天下班前,张心怡接到李长生的电话,马经理接受了他的邀请,只是张心怡也必须去,心怡听了也很高兴,就愉快的答应了。
张心怡来到龙凤大酒店,李长生已经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坐在那里,张心怡帮忙时,在销售部见过他,知道他是马经理。于是就走到他面前,主动伸出手,热情地说道:
“马经理,你好!”
马经理看到张心怡来到后,心里产生了一股热气,见到她伸出修长手指、白洁的小手,马经理站起来,紧紧的握着那光滑而有点绵软的小手,另一只肥大的手盖在心怡的手背上。客气地与她说着话,不时地用那肥大的手抚摸着心怡的手背。心怡几次想把手抽出来,都没有成功:
“马经理,你坐啊,我给你们倒茶去。“
马经理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
龙凤酒店是一家集食宿娱乐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酒店,吃过饭后,三人来到了舞厅,三人在包厢中喝了点酒后,马经理主动邀请张心怡,两人来到舞池后,马金理就迫不及待地抓起了心怡的手,随着众人跳地舞来。
灯光的幽暗闪烁,伴随着优雅的音乐,心怡逐渐融入了舞与乐的意境中。
渐渐地马经理搂着心怡越来越紧,心怡有点憋气的感觉,她侧着身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身体贴在马经理的身体上:
“马经理,我经常听长生说起您来,您是个好领导,你看这件事都不收我和长生的一点礼物,真的不好意思。“
“谁说我不收礼物了,你不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吗?”
马经理溅溅地笑着,油油的胖脸贴近在了心怡的脸上,喘着带有酒味的粗气喷在她的脸上,她有点恶心的感觉,只是为了长生,她只能忍气吞声。
看着心怡没有什么激烈表现,马经理的胆子更大了,他把抓着心怡的手松开,那肥大的手放在心怡的高耸的胸上,不断的搓揉着,满足地两眼盯着心怡那精致的面容,恨不得一口吞掉的感觉。
心怡被马经理的那只手乱摸得全身很不舒服,她看着坐在舞厅旁无动于衷的李长生,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很凉的感觉。
一曲结束后,回到了包厢,心怡以身休不舒服为由和马经理打过招呼就要离开,看着他坚决要回家的样子,三人都离开了舞厅。
回到家后,长生就开始说心怡任性,与马经理好好地跳舞不就行了,非要说身体不舒服回来,让马经理怎么想。
心怡气得把皮包摔在了地上,指着长生的鼻子说道:
“长生,你难没有看到那姓马的把那张肥脸贴在我脸上吗?你没有看到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吗?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是男人吗?”
李长生脸色越来越阴沉,狠狠地站了起来:
“我是不是男人你知道,不就是逢场作戏吗,用得着那么这么激烈的反应吗?”
“李长生,你说什么?逢场作戏,我是你女朋友,为了你那个工作,难道让你女朋友与那姓马的逢场作戏,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心怡气得把门一摔回到了卧室,蒙着头大哭起来,她想到了父母对她所说的话,她有点后悔了。
第二天一早,李长生就跪在自己的床前:
“对不起啊,心怡。我太混蛋,喝了点酒,就把持不住自己,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这一次吧。“
心怡想起了长生以前的好,特别是他给自己献花的那一幕,心中一软,就原谅了他。
两个月很快过去了,长生又如从前一样,很关心我照顾她,她也为那天的事有一点内疚。
这天晚上,心怡下班正要回家,接到了长生的电话,说是有事,让她来单位附近那个叫君在来的酒店。
等他来到包厢时,才看到里面不仅有李长生,还有马经理,心怡转身就想离开,旁边的李长生拉住了她,让她等一等离开。
马经理站了起来,对心怡鞠了一躬:
“对不起心怡,那天我喝多了,做了一些对你伤害的事情,请你原谅我。”
说着又鞠了躬: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天特意在你单位附近这个酒店请你与长生吃饭,给你们赔礼道歉。“
长生看她还是不想留下来,就悄声对他说:
”马经理是真诚地给咱们道歉,这样走了,我以后如何与他打交道。“
心怡觉得长生说得也有道理,就坐了下来。
饭菜很快上来,马经理打开一瓶自己带着的好酒,开始倒起酒来,心怡不想喝酒,开始拒绝。
”心怡,你少喝一点,不然马经理也下不了台。“
李长生悄悄地对心怡说,听了李长生的话,心怡才勉强同意了。
两杯酒下去,心怡只觉得头晕转向,觉得这酒有点厉害。
第二天醒来后,心怡奇怪自己怎么会睡在酒店,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内衣扔在了床下。
昨晚喝酒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睡在酒店中,自己平时都穿着内衣睡觉,今天怎么会整的满床狼籍?
5.报复
一天上班心怡都是在怀疑中度过的,浑身酸痛,打不起精神来。等到下班后急匆匆赶回家。
长生已经做好了饭,心怡没有吃饭的心情,就问了长生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心怡喝了两杯酒就醉倒了,长生只得开房将她送到酒店内,怕她夜晚呕吐在内衣上,就给她脱去了内衣,后来单位有事,他就离开了。
心怡总觉得长生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她以前喝酒从来没有全身酸痛,就像干活太累引起肌肉酸痛一样的感觉,只是长生既然这样说,她也没有太多怀疑。
这天心怡下班后,她与长生住在一块已经整两年,她从菜市场中买了许多长生爱吃的菜,晚上回家庆贺一番。
回到家中,长生还没有回来,心怡决定给长生一个惊喜,就开始做起饭来。一大桌的菜做好了,长生还没有回来,正要打电话时,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心怡肯定这是长生回来了,两年来,她听声音就知道长生回来了。
她快速地打开门,走到门口的长生一把把他推了回去,狠狠地关起门来,阴着脸从包内拿出一叠像片,摔到了沙发上:
“你个破女人。”
心怡被长生的一系列动作惊呆了,当她听到长生骂她的话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谁是破女人?”
“你看看像片不就知道了。”
长生反诘道。
心怡拿起躺在沙发上的照片一看,脑袋如五雷轰顶般地隆隆作响,看着床上马经理和自己不雅的照片,她马上明白了,这是一个局,李长生和马经理设的一个局,他们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是你设的局吧,”心怡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悲伤,直问李长生。
“你还好意思说,不要脸的女人。”
说着,李长生慌乱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哗地一声,门被狠狠地关上。
心怡瘫坐在地上,那些动作各异的不雅照片洒落一地。
几天后,区域大公司管理层发生了变动,那个马经理升为公司的副总经理,李长生升任销售部经理,成为全公司最年轻的经理
心怡终于彻底明白过来,李长生为了升职,用自己贿赂了马经理,各取所需。
他想起了父亲对她说的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平平常常时,他不会变化,遇到事情时,他可能就会变化。“
”他们家的人心眼多,与他交往要小心。“
想到这些,心里好痛,她知道自己错了,但已经回不去了。
为了李长生,为了所谓的爱情,她选择不见父亲的面,放假也不回家,她把真正关心自己的亲人都抛弃了,她错了。
她恨李长生,自己把心交给他,他却利用自己对他的爱情,成为他事业上升的阶梯,她想到她的表姑,同样善良的一个女人,选择了委曲自己,到最后只能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男人,受尽那个男人的凌辱。
她要让李长生为此付出代价,让他卑鄙的灵魂,活在世人的唾弃中,让他生不如死。
她知道这个代价很大,也许是一辈子,这对父母很不公平,但她别无选择,她决不让人品恶劣如此的人,风光幸福地活在这世间。
听说李长生已经订婚,未婚妻就是企业老总的女儿,很快就要结婚。
企业老总的女儿结婚,自然在会计事务所是很有名的。人们都知道李长生是张心怡以前的男友,看着她那淡然的神情和认真工作的状态,同事情都觉得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伤有多重,创伤的心灵一生都难以愈合,她只是在夜深人静时,舔着自己的伤口。
这天是李长生结婚大喜的日子,她像往常一样,到了事务所先整理好办公室的卫生,等到主任上班后,她来到主任室,向主任请了假,就离开了事务所。
她把前段时间已经准备好地装有硫酸的广口瓶揣在包中,穿着一身合体的衣服,早早地来到李长生结婚志禧的迎宾酒店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上午十一点左右,李长生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酒店的门口,深红色的西服映衬着文质彬彬的面容,迎宾中握手抱拳,让人一看就是受过多年良好教育和修养的青年,宾客们称赞不已。
张心怡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些按键,然后拿起电话:
“110吗,对,迎宾酒店发生硫酸毁容事件,请你们快快出警。“
然后迅速挂掉电话,朝着站在门口的李长生走去,走到李长生面前:
”老同学,新婚快乐。“
李长生正在与公司的同事们说着话,听到声音后转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张心怡,他愣了一下。
“老同学,送给你一点礼物。”
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张心怡边说边从包里拿出已经打开橡胶塞的广口瓶,瓶口对着李生长泼去。
李长生双手抱着脸,啊啊地大叫起来,痛苦让他在酒店门口转着圈。
一辆警车来到了酒店,张心怡从容地走向警车,向着跳下车来的警察道:
“我是报案人,也是作案人。”
说完伸出了双手,等待着警察的手铐......
“自已的路要自己走…….”
从车外传来了一阵的歌声,张心怡睁开了眼睛,看着车外的场景,她知道,监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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