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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讲堂留影54

《论语》讲堂留影54

作者: 饮酒扬波 | 来源:发表于2023-09-27 01:14 被阅读0次

    2023-9-27 五十四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3.14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语音整理
    我们今天继续来共同学习《论语·八佾篇》的第14章。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在这一章,孔子阐明了自己的历史观。意思就是说,历史是不断的向前发展的,后朝一般都会借鉴前朝的文化、礼仪、体制,并且在前朝的基础上有所损益,从而使之更加完善。
    就这一点来说呢,和近代科技的进化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世代必进,后胜于今,只有这样的人类社会呢,才会不断的向前发展。好,我们首先来回到文本上。
    “周监于二代,”这个“监”是个通假字,就是借鉴研习这样的一个含义。二代呢?指的是孔子生活的周朝之前的两个朝代,也就是夏朝和商朝。周鉴于二代的什么呢?在这里,孔子并没有说。
    大家还记得在《为政篇》里,孔子曾经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这里,孔子主要讲的就是夏朝、商朝这两个朝代的礼制。
    那如果在这一章里,我们把孔子所说的“周监于二代”,仅仅理解为借鉴了夏朝和商朝的礼制,似乎还不够准确。因为呢,在后面他来了一句,“郁郁乎文哉”。也就是说在这一章里,孔子所提倡的、所阐明的这个借鉴,应该是包括了礼治在内的所有的文化的成果,比如夏朝的人把一年分为夏冬两季,商朝的人把一年分为春秋两个季节。
    那到了周朝呢,则是把一年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一直延续到现在。可以说周朝的历法同样也借鉴于二代的天文历法。同样我们知道在夏朝的时候,开始出现了青铜冶炼行业,到了商周时期青铜器的冶炼就更加发达,出现了一些著名的如司母戊鼎、四羊方尊等等这些传世之宝。总之,后代必进,后一朝代总是在前一朝代的基础上有所发展,有所提高,不仅仅体现在他的礼制上,同时还体现在它的科技、生产各个领域。
    “郁郁”,它的本意指的就是草木茂盛,在这里主要是指由于周继承和发展了夏商时期的礼制与文化,显得更加繁荣,更加昌盛。在这一点来说,孔子的主张是恢复周朝的礼制文化,所以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需要大家注意的就是这个“周”。它是指西周和东周两个时期,东周呢,又分为春秋和战国两个阶段,总共800年的历史。那么孔子要恢复的这个周礼主要就是指西周的礼仪,不包括春秋和战国时期这300年的东周。
    东周的礼仪制度和西周呢,实际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知道周平王东迁以后,周天子的地位是一落千丈,过去的礼乐体制也逐渐的被废弃,就是我们所说的礼崩乐坏。所以,孔子的理想是恢复西周的礼仪制度,而不是他自身所在的春秋时期。当然,战国就更晚了,肯定也不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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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居正直解

    监字,解作视字。二代,指夏商。郁郁,是文盛的模样。孔子说:“比先夏商之有天下,固皆有一代的典章法度,但其立法未能尽善尽美,而其流弊亦皆偏向失中。自我周之兴,有文武为之君,周公为之相,于是监视夏商之礼,或损其太过,或益其不足,是以制度仪章纤悉具备,兄行于朝廷,施于邦国,达于闺门闾巷之间者,皆尽善尽美。郁郁乎文采之盛,殆非夏商所能及也。我也生周之世,为周之民,时王之制,固当遵承而不悖,况其礼文之盛又如此。然则吾之当从者,舍周其何适哉?所以说吾从周。”尝观孔子之在当时,礼乐则从先进,梦寐不忘周公,与夫修鲁史而尊天王,此其从周之志,有未尝一日忘者,所谓圣人之为下不倍也。然则生今之世而欲反古之道者,岂不谬哉!

    〔按〕圣人之为下不倍:倍,通“悖”,违背。《中庸》:“居上不骄,为下不倍”。

    孙中兴详解

    这章是夸奖周朝文化的鼎盛。

    孔子说:“周朝继承着夏和商两代的礼制,文化鼎盛!我以周朝的礼乐文明当成一个未来大同世界的榜样。”

    这章也是拿夏、商、周三代对比。没说夏和商前二代如何,只说了“周”如何好。大部分古注也都含糊带过,没说“夏”和“商”是什么状况。

    “监”,《说文》:“临下也。”孔安国说是“视”,朱子也仿效。如果从上下文来看,这里的“监”就是《为政篇》说过的“因”和“损益”。

    “二代”就是周以前的“商(殷)”和“夏”。

    “郁郁乎”,皇侃说是“文章明著也”,朱子说是“文盛貌”,刘宝楠说是“文章貌”。这显然不是我们现在说的“文章”,而应该是指“兴盛的样子”。

    “文”是本章的关键词。古人说的“文章”(孔安国、皇侃)或“礼法文章”(邢昺),应该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文明”或“文化”的意思,也就是毓老师经常强调的“经天纬地谓之文”。

    “从”是“从而行之”(邢昺)。孔子以“周”的“礼乐”为尚。

    朱子认为,孔子在这里延续了前面说过的“三代”的“因”和“损益”的关系,说明周代且“因”且“损益”了“二代”的“礼法”或“礼乐”,而特别胜出。王夫之说得更清楚:“殷尚质,既忠而又尽其质;周尚文,既忠质而又尽其文。商非废夏之忠,周非废二代之忠质。监二代之忠质,‘监’者,以二代之忠质监观自得之得失也。‘文’是周所尚,非赞词。‘郁郁’乃赞其文之有本而盛,所以体忠质之精义而尽其节文,故其文‘郁郁乎’,非浮华之易尽也。”

    这章看来是简单的叙述,毓老师认为这是孔子第一阶段的想法:还想以周代的礼乐文明为理想。之后孔子开始发展自己的想法,不再以周代的礼乐文明为目标,所以说:“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述而篇》7.5)最后孔子放弃了“家天下”的“小康世界”的坚持而提出“天下为公”的“大同世界”的理想蓝图,所以他说:“吾其为东周乎?”(《阳货篇》17.5)这是孔子思想的“三变”。这应该是毓老师继承公羊学派学说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吾从周”只是要以周朝的礼乐文明当成基础来建立理想中的大同世界,而不是像一般人认为孔子“保守”。孔子恐怕想的真是毓老师所说的“因不失其新”(参见《学而篇》第十三章)。所以孔子的“大同世界”当然也是“郁郁乎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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