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从那时开始的,我变的非常讨厌秋天!我觉得到了秋天人们都突然变的不热情了,不像夏天那样整天扎堆聊天,很多人倒像青蛙一样,悄悄的躲到了什么地方!
那个年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秋高气爽,只感觉天更高,更蓝了,那如雪的白云看起来更加洁白,柔软了,而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
由于砖胚的储备已经相当饱和,砖胚生产区早已停工多日了,各种工具都被收拾到了仓库,只剩下那几个挪不动的大家伙,在那傻傻的蹲伏着,好像工头故意留下看守工地的病狗!那铁迹斑斑,无精打采的样儿,越瞅觉得它们无比的可怜。
这边的停工使整个厂区都显得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空旷!就连大伯偶尔在窑洞里的咳嗽声能传出老远,老远……甚至几次在睡梦中我都清楚的听到了!
还好我由妈妈接管了,要不然在这无人的地方继续站岗,我想某天我肯定会被哪只饥饿的老鹰叼走。不过,跟着妈妈却异常的无聊,我烦透了她和那些买砖人的讨价还价!她们常常为几厘钱磨磨唧唧,僵持不下,所以我大多时候还会继续躺在砖垛上,仰望着这没有尽头的天空,观察那一座座棉花似的云山!直到听见她召唤我。
我曾无数次的琢磨,为什么那些云山看不到任何的支撑,却能自在的呆在如此高的天空中,后来我判定这些山上一定住着不少法力高强的神仙,是他们用法力把山吊在了空中的。大伯曾问我天为什么会下雨,我告诉他下雨是因为天上的神仙要撒尿!他笑出了猪叫声,我想必定是我答对了他才这么开心!他真是个好同志。
最近,天越来越冷!我起床也越来越晚了,不过每次醒来都发现偌大的屋里总是只剩我一人,老爸老妈都不知所踪,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恐慌。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陌生地方,四周没有半点生命迹象,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听,都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听不到老爸,老妈和大伯……因为这个时候大伙通常都是最忙的,爸爸出去要账,妈妈在砖厂发货,大伯在窑洞里烧砖!
于是,我总是衣衫不整的往外跑,确认有人之后才哭涕着回屋穿衣服,这样一来二去,我感冒了,发高烧!呕吐!吃啥吐啥,后来喝水也吐!
第三天早上,爷爷来了!他和二叔一起背我去了县城。在城里,医生把我摁在桌子上,从我脖子上抽了两管血,我不知道他抽我血要干嘛,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我已被吓个半死,还很虚弱!
抽完血,爷爷和二叔就抱着我在外面等,再后来我迷迷糊糊的觉得被放了下来,软绵绵的,好像是床上。然后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奶奶说那次我病的很重,脑子差点被烧坏!多亏及时去城里了。我不知道在医院待了多久,感觉有几年那么长,那里一直是我童年的噩梦!就像画册里的“中美合作所”一样恐怖,他们虽不会拿竹签子扎我们小朋友的指甲,但他们有无比锋利的钢针……
在我无比绝望的觉得自己会被折磨死在这里的时候,妈妈和奶奶来了,她们成功的把我搭救了出来,一路上我被她们用头巾蒙着头,大气都没敢出。
而我也时来运转,直接被爷爷背回了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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