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d0b723003fff2fbdd6a8731f9190fef.jpeg
我在学校泳池偷偷练游泳，他以为我抽筋了。
他准备把我救上来的时候，我彻底失去平衡挂在他背上。
管理员看到这里，以为我们在做羞羞的事。
1
我兼职打扫学校泳池。
看到通知说泳池下午关闭，我打算自己偷玩一会儿。
正尽兴，旁边道上来了穿泳裤的大帅比。
后背肌肉深浅有致，腿长挺拔，我在水中仰望。
口水流出来，也没人发现。
他一会儿自由泳，一会儿蝶泳。
我在这边狗刨，动作与优雅毫无关联。
我远观大帅比的姿势，打算自己也练练妩媚的泳姿。
然后我正忙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怎么了，抽筋了吗？」
大帅比停在我旁边，声音很有磁性。
他戴着泳镜，这声音我听了都受不了。
简直是透明无形的雄性荷尔蒙核武器。
我全身一软，松手了。纳尼？
我直接变成水中树袋熊，双手挂在大帅比的后背。
小伙子挺有力气。现在时间要是停止就好了。
「喂，那两个同学怎么回事？」
被管理员发现了。
我惊恐中再次乞求时间静止，脚趾想挖个三室一厅眼前都没什么空间。
原来现在关闭泳池是为了校队训练。
那这个大帅比是什么情况？跟我一样偷溜进来下水的？
我趴在他耳边说，「往右边挪一挪。」
右边的岸上有他刚才脱在那的白T恤。
我伸手把T恤拉下水，套在头上，以免暴露身份。
我丢下这个大帅比，自己先跑了。
2
「昨天有情侣在泳池激情四射！」
「听说衣服都脱了！」
第二天我在画室一边擦窗户，一边竖着耳朵听八卦。
「女生穿了个T恤就跑了，据说男的后来穿泳裤裸奔回去的。」
「这么冷的天，昨天不是还下雪了？」
他们讲的故事里，女主角竟是我自己！
我暗自庆幸，游泳戴了个遮着半张脸的大泳镜，也不至于原地社死。
我一路凌波微步，奔回宿舍，拿出那个白T恤，准备洗完了找机会还给大帅比。
别说，这白T恤质量真不错，手感柔软。
轻轻摸着，都比我平时手里捏的抹布要强一万倍。
我除了在泳池打扫卫生，还在学校对面的画室打扫卫生。
双手粗糙的都是茧子，不知道的以为我每天都在练铁砂掌，昨天还摸在大帅比细皮嫩肉的肩膀上。
行吧，反正等还了衣服就此别过。
没办法，助学贷款要自己还，生活费也要自己赚。
傍晚我听说校队又在泳池训练。
我拿着放在暖气上认真烤干的白T恤，打算去还给大帅比。
我走进去，性感的男孩子如同饺子一样在泳池里荡漾。
众里寻他千百度。
再来一个千百度。
大帅比独一无二的性感小后背，却没出现。
怎么还有点失落？
怎么失落完了还有点期待？
册那，我可千万不能动心了。
3
我在师兄的画室里打工，平时主要打扫卫生。
这一天原本的人体模特生病来不了。
师兄问我，「要不要来，没穿衣服的那种。今天就两个小时，给你1000块行吗？帮个忙。」
我一听这有什么呢？反正都是搞艺术对吧，再说比我平时打工挣的还要多。
我今天裹着浴袍，抱着一个水灵灵的大西瓜。故作自然的走进了画室里。
大帅比就坐在第一排。
怎么他穿上衣服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他今天穿的是鲜绿色的卫衣。没戴眼镜的他，眼睛挺大。
不过上次我没穿衣服，还戴泳镜，他应该也认不出来吧？
我还是有点心慌，脚下来了个急刹车，西瓜一松手差点掉了。
大帅比一伸手，两只手帮我抓住了西瓜。
小伙子确实身体好，敏捷度也够。
他把西瓜紧紧按回我怀里，我手一滑又掉了，西瓜在地上摔成了五六七八瓣。
我的心更碎，碎成了八宝粥。
其他的学生发来一阵笑声。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这工作能做下去，以后专职做模特，也比我做体力活赚的多。
出师不利，要是搞砸了这份高薪职业，怕是做不成了。
大帅比解围说，「碎的西瓜，画起来更有挑战性。」
听他这样说着，七嘴八舌的人安静下来，我也慢慢放松了。
4
我慢慢的把浴袍脱下来，一手托着一块碎西瓜，坐在椅子上。
师兄对我的要求是，要一动不动。
大帅比画画的姿势跟别人都不一样。
他手里咬着一根铅笔，手里又拿着一根铅笔。
他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的身体。
他嘴角好像还带着一点笑意，阳光下面，他的身形真好看。
后来我又听到了一阵笑声。
这下惨了。我又开始脸红红到脖子跟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也不知道人体模特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能不能住进去？
师兄进来了，巡视每一个人的作品，他站在大帅比旁边。
「高兴，画的不错呀。咱们画室以后拿奖可全靠你了。」
高兴原来是大帅比的名字。
高兴不是校队的人，他也是师兄的学生。
两个小时过去，下课了。
画室的学生全部走了，我还坐在那儿托着西瓜不动。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我整个上半身都麻了，动不了。
大帅比最后一个离开。
他站在我旁边说，「你怎么回事，那天挂在我身上，不是还挺灵敏的吗？」
此刻的我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石膏像就好了。我要远离这个世界上的爱恨情仇。
爱恨情仇走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我走不了了。
我的灵魂努力摇晃我的身体。
我动了，不仅动了，还整个人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接趴在了地上。
脑袋就落在大帅比的旁边。
我说，「我麻了，彻底麻了。」
5
我像一个病房里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样坐着。
大帅比帮我把浴袍重新穿上，还拿着腰带系了个小蝴蝶结，按住我的手指，把胳膊拉起来，迅速抖动。
我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在抖动中展现出细小波纹。
「轻点，我疼。」
大帅比每晃动一下，我觉得全身的堵塞的神经，像是一个大喷嚏的释放一样，通畅了许多。
然后我疼的嗷嗷叫。
他说，「你小声一点，不然别人又要传，我们在这里激情四射。」
「高兴。」我说。
他白我一眼，「你高兴什么高兴？」
我把这个白眼原封不动的极速反弹，「我在叫你的名字。」
他努努嘴，「怎么啦？」
「我待会把你衣服还给你。」我想明白了，经历了两次在他面前的丢脸事件，以后还是别见了。
他从浴袍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怼着我的脸解了锁，扫了自己的微信。
他说，「衣服不用，用的时候我再找你。」
6
早晨我顶着满脑袋的泡沫在宿舍走廊里洗头发。
所有女生的眼睛都盯着我。
好像我这次也没穿衣服一样，我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间。
「哎呀，萱萱。没想到你尺度这么大呀？」
「高兴这种全校女生努力都搞不定的天菜，你就直接在泳池拿下了？」
室友给我看校园论坛里的视频。
阿西吧，我社死了。
请快点把我的尸体火化吧！
我在学校泳池里挂在帅逼后背的那段视频被传了上去。
这事现在成了全校最热门的话题，我跟高兴的所有人物信息都被人肉出来了。
包括我的助学贷款金额，以及我在学校里的所有勤工俭学的兼职。
他们还知道我去了画室做模特，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
师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天画室里挤满了人。
他生意好自然也高兴。
跟我说，「早知道你有这么大的魅力，今天完成了，给你再多发一倍薪水。」
可是我知道，那些人也不是真的想来画画。
他们的眼睛，隔着浴袍就已经把我从头到脚脱光了100遍。
我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办。
不脱我没钱，脱了我完了。
苍天啊，能不能从一开始就把我变成一个石膏啊？
这时候高兴从人群里出来，站在我旁边，自己脱了衣服，坐在我前面那个椅子上。
他说，「今天画我吧，这8块腹肌，看你们谁能画得出来？」
我偷瞄一眼，腹肌确实比后背好看。
八块，精致的跟我用美图秀秀P出来的一样。
就算我垂涎欲滴，也是保命要紧。
我跟师兄说不太舒服，先走了。
7
虽然今天兼职的钱没赚到，我却觉得挺高兴的。
收到高兴给我发的微信。
我点开一看是一个2000块的转账。
我没接受。
晚上的时候他说，「你的钱。」
我说，「这什么钱？」
他说，「我帮你做人体模特赚的钱啊。」
我说，「你赚的，自己收着。」
他说，「你饭量大吗？一顿饭吃多少钱？我请你吃饭吧。」
「我不吃。」
晚上我去食堂的时候，高兴他就坐在食堂的楼梯上等着我。
我去买盖饭的窗口，他就跟在我后面。
我买了一份15块的鱼香肉丝盖饭。
他跟着我后面买一模一样的，还跟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他说，「这不贵呀，一天工资能吃100多顿。你做那么多兼职，一个月还这么能花钱？」
他同学走过来说，「高兴，学校食堂的饭你不是吃了拉肚子吗？」
他说，「今天好了。」
又来一个同学说，「高兴，你不都是吃家里送来的小灶吗？从来没见你来过食堂。」
高兴说，「今天食堂好吃。」
我品了品，刚才这段对话，觉得这小伙子家里不一般。
跟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吃饱了还得出去干活。
他说，「明天周末你上班吗？我请你出去吃顿好的。」
我说，「不去了，我要打扫泳池。」
8
晚上我去泳池的时候，他正拿着拖把在吭哧吭哧擦地。
他说，「已经提前完成了，周末一起出去玩儿吧。」
周六那天我的室友们都没在，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
我坐在镜子前，想打扮一下再去见他。
平时没有什么化妆品，只好临时抱佛脚。
我的眼线画的很糟糕，还是朋友送的小样。
我画了擦，擦了画。眼袋都快晕到双下巴上了。
最后决定算了，还是不化了，反正第一次都坦诚相见了。
这时候王老师给我打电话。她说，「我和林林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拖鞋都没来得及脱下来，就往外跑。
学校门口是脸色惨白的林林。
王老师说，「林林在幼儿园发了好几天烧了，你送医院看看吧。」
我给高兴发微信说去不了了。
我带着林林打车去了医院打了退烧针。
林林是我的亲生弟弟。一直在寄宿幼儿园生活。
我们没有妈妈了，也约没有爸爸。
王老师嘱咐我，等林林好了再回去，要不然传染小朋友。
我这样生活的一团乱，哪里有容纳爱情的地方啊？
跟高兴那个大帅比，可能就此结束了。
9
我跟室友们一起就把林林藏在宿舍里照顾。
高兴竟然买了花，亲自送到宿舍里来，我不下去，他让别的女生给我带来的。
99朵大红色的玫瑰。
室友说，「该不会你跟那个大帅比成真的了吧？」
她们集体看看林林，还忍不住咽口水，「这真是你弟弟？」
我说，「不然呢？」
「搞不好是你儿子喽？」
高兴电话又来了，「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回事，还请你吃饭呢。」
「我最近生病了，出不去门。」
两分钟后，宿舍响起了敲门声。
室友趴在猫眼上看，转头跟我比了个口型，「大帅比。」
鬼知道他是怎么收买了楼下的宿管阿姨。
我们几个女生把林林东躲西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把门小心翼翼的开个缝，堆出一个略显病容的危险，从门缝挤出去，拉着高兴就下楼来了。
他上下打量我，「你这小跑的速度可以啊，怎么会生病？」
我一时语塞，「那个，我神经病。」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他的个子比我高出不少，好像随随便便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我。
高兴的手，又柔软又修长，比我的好看多了。
然后他的手指停在我脑门上的一个痘痘上。
我像是个哆啦A梦站在他面前，被这一下按灭了电源。
他说，「最近操心事挺多呀，都上火了。」
「最近没睡好。」
「你看是不是想我了？」他一边笑，一边低下头看我。
我匆匆结束对话赶紧回去照顾林林。
我再看他的眼睛一眼，就多一眼，我觉得我就要醉在他眼睛里的一片湖了。
师兄后来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兼职淘宝模特的活。
晚上的影棚比较便宜，正好等林林睡着了我再出去工作，也不耽误照顾他。
第二天，女生寝室早晨开门，我悄悄回来。
室友跟我说，「林林晚上被查寝的人发现了。」
学校里现在说我晚上夜不归宿，还有个私生子在宿舍里。
地球到底什么时候毁灭，快告诉我。
10
我去食堂吃饭，同学们见了我都是指指点点。
连食堂阿姨都听了八卦，跟我说，「是不是也有点着急呀？没见你怀孕，孩子都大了。」
这个时候高兴，从后面揽着我的肩膀，那一下子，我觉得温度滚烫。
他跟阿姨嬉皮笑脸的说，「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第一次当爸爸我也没什么经验。」
我社死就算了，怎么还非要死在他面前？
这下子更解释不清了。宇宙还是快点爆炸吧。
我拿着饭坐回座位上，他说，「钱我还没还你呢，咱家多一口人也没什么，你别上火。」
我白他一眼，「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头又凑过来，「没事，我以前也是个小男孩，让我多照顾个儿子，没问题的。」
我抬头看他，「你这什么意思啊？」
他嘴角上扬，「喜欢你的意思。」
我在吃鱼香肉丝，我觉得今天的菜，糖放多了。
我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也看见了，干嘛非要进来搅浑水？」
他捏住了我的下巴，「我不在乎啊。」
11
林林病好了，我打算把他送回幼儿园。
在学校门口等公交车，我看到孙叔又来了。
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冰雕石膏，全身都冰住了。
他身上带着在人群里发酵过的烟味儿，酒味儿，混着成一股子人渣味。
他挥挥手，装作礼貌的跟我打招呼，咧嘴一笑，黄颜色的门牙是歪的。
我看着就恶心。林林作势要哭起来。
我往日的可怕回忆又冲了上来，跟潮汐一样，从来都不曾消失。
眼前的这个人，像一坨脏鼻涕一样，糊在了我眼前。
孙叔是我的继父。
妈妈生下我之后，就跟我亲生父亲离婚了。
后来她又跟混日子的孙叔结了婚，说想要给我个完整的家。
妈妈在生林林的时候难产，过世了。
后来孙叔说林林是妈妈生的野种，不肯照顾，我很小的时候一边上学一边养着他。
甚至还忍受着孙叔的侮辱。他喝醉了回家，就打骂我们。
今天，孙叔说，「我最近走背字，再给我点钱，我赢回来还你。」
我想立刻走，「没钱。」
周围的同学都看着我们，但是我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
他又看着在我怀里发抖的林林，「那你说不准哪天，就再也见不到这个野种了。」
我往后退一步，「你要是敢动他，我跟你拼命。」
孙叔过来扇了我一巴掌，我当时脑子懵了，话都说不出来。
我吐了口唾沫，都是血的味道，还有眼泪的咸味。
旁边还有围观的同学，只知道拿着手机拍视频，没有人站出来帮忙。
孙叔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往旁边的墙上撞。
我失去了重心，马上要重重摔到墙上。
我紧闭着眼睛，咬紧了后槽牙，等着毁灭的一刻到来。
我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了回来，这个手感，是高兴。
我睁开眼，看到高兴一脚踢飞了孙叔。孙叔正像狗一样趴在路旁。
孙叔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小骚货，勾搭起男同学了。」
高兴像个老鹰捉小鸡游戏里的大母鸡一样挡在我面前，他说，「宣宣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你离她远点。」
孙叔又看向我，我觉得浑身冷透了，鸡皮疙瘩一晃掉一地。
他慢慢转头看向高兴，说，「你的女人？我睡过了，这个骚货。」
听到这里，我彻底崩溃了。
我抱着林林，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跑了回去，躲回宿舍里，蒙着被子，哭的撕心裂肺。
我没了脸就算了，他还这么小，怎么承受这一切？
12
后来还是我的室友，帮忙把林林送到了幼儿园。
我整个人状态很差。
就感觉，自己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还是透明的，都给人揭开了。
高兴一直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还把他拉黑了。
真希望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让他忘了我吧。
可是，我没地方躲起来。
而且，还是要赚钱。
丢死人比起穷死，是不是还好一些？
我都趁着晚上泳池锁门之后，再一个人进去打扫。
我现在很怕被人看见，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其他人。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太多了，我走到哪里都成了话题中心。
孙叔在学校门口的一番话，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那一个个心惊胆战生活的日子。
我确实被他睡过了。
母亲过世之后，他是我和林林的监护人。
他经常醉酒回来。深夜，我还在家里写作业。
他醉醺醺的脏手就扯开我的衣服……
我惊恐的在黑暗里挣扎着，脚底却像是缠满了海藻一样无法动弹。
我所有的叫喊都很无力。
还有一年我就要高考了。
那时，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家了。
等我18岁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变得不一样吧？
13
无力的情绪，经常死死把我拿捏住。
高考前，我上课的也会魂不守舍。
高考的成绩很不理想，所以才来到了现在这个学校。
所有的费用都要我一个人来承担。
但是靠自己生活。我觉得非常开心。
我能拥有自己的宿舍，不用在晚上睡着的时候被一双恶心的大手扒开睡衣。
后来这几天我晚上去打扫泳池，发现都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听锁门的大叔说，「哎呀，最近有个男孩子每天说他失眠，又睡不着觉，硬要来打扫卫生。」
我问大叔，「那男孩子是不是后背肌肉特别漂亮？」
大叔说，「可不是呀。漂亮，可是我也不能摸呀。」
我知道了。
就算高兴帮我打扫了泳池，我觉得我也很难高兴得起来。
14
林林的病的又重了，他不仅仅是发烧。
是体内的炎症引起的发烧症状，医生说他现在必须要做手术。
我为了筹医药费，只好求师兄继续在画室做人体模特。
师兄问我，「那个叫高兴的男孩子好久没来上课了，看你好像跟他认识，怎么回事？」
我给高兴打过去电话，他这几天都是关机。
我觉得，我有点想念他。
或者说，非常非常想念。
我在人群里开始找寻他的背影。
像个没出息的花痴。
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这种感觉，叫牵挂。
我在食堂遇到他的同学，他的同学说，「高兴这几天请假了，好像去了外地。」
我继续去画室工作。
现在，我做人体模特已经游刃有余。
就算保持一个高难度姿势两个小时，也不会觉得累。
这几天下课后，我整理画室里的杂物。
一个浓妆女孩走了进来。
妆浓的像黑化后的甄嬛。
高跟鞋咔哒咔哒的踩在水泥地上。
他跟我说，「你就是宣宣吧？」
我点头刚点了一半。
她就打断我，「你离高兴远一点，你配不上他。」
我一时生气，你凭什么这么说？
但我刚要张嘴，想了想，可能我确实配不上他。
女生出去之后，师兄跟我说，「你连富贵千金李如月都认识？」
我说，「我不认识，她什么来头？」
师兄说，「咱们学校啊，所有的器材差不多都是她家赞助的。大金主呀，校长都得让他半分的那种小姐。」
「她不在我们学校吗？」
「人家是外国国籍，一直在外国的名校读书，这不是有个国际交流活动，她做访问学者来的咱们学校。」
15
再一次听到高兴的消息，是两天后学校的公众号里。
里面说，高兴得奖了。
他得了全国漫画大奖，我看到照片上他和李如月站在一起。
她还是那张黑化甄嬛脸，高兴可一点也不像四郎。
照片下面配的文字是，新秀男画家，和青梅竹马李如月。
我当时不知道脑子里是什么回路，跑出来四个字：
郎才女貌。
真是登对。
高兴这几天联系不到，是因为到外地准备参赛。
这时候高兴给我发来微信，我关了不想看。
可我忍不住手痒又给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女孩牵着小男孩的漫画图。
他说，「谢谢你，是你给了我灵感，让我拿到冠军的。」
我在输入框写：「祝贺你。」
然后又删掉，然后我又写，「恭喜你。」
然后又删掉。
我不知道应该跟他讲什么。
然后他的电话打过来了，我手一抖，掉地上了。
我慌慌张张捡起来，像个憨憨。
他说，「我看到你正在输入半天了，急死我了，是太想我不知道说什么吗？」
「看到你拿奖很高兴，就是这样。」
他说，「你快往学校门口走呀，我坐了最早的飞机回来了。」
我正往学校门口走着。正在后悔今天又是没洗刘海的一天，这要是遇到情敌，气场不得削减大半。
远远的，我看见了。
果然，心诚则灵。
我看到他正从出租车上下来，李如月正举着一捧花送到他的怀里。
还是一捧白百合花。
我想到，现在这个破碎的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我自尊心又击碎了。
于是悄悄躲开了。
他发微信说，「你怎么还不来接驾？」
我说，「我去打工赚钱了，你不要再来见我了。」
跟你那个嬛嬛一起好好过吧。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