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金刚新生活发现会所在的别墅外面,出租车司机送来我四十多分钟前掉他车上的手机。
我拿到失而复得的手机,这时参观也已经结束。
选择公交还是出租呢,然而却没有具体的目的地。
百度地图一看,原来马路对面就是曲江遗址公园。自然而然的,我迈过马路,选择了走走看看想想。
刚在新生活发现会址里面,我才进门站定。一个小兄弟看到我,问了我这样的话:“你恐惧吗?,你是怎么战胜恐惧的?”
当时问的我一愣。也不知是怎么回答了几句,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掉在出租车上,就马上开始寻找我的手机。
现在要走走,就有时间想想了。
曲江池,在唐代是进士及第之后欢宴饮乐的场所。应该洽和欢庆喜气的心情的,不过我却在思索我的恐惧。
公园正施工,有高高的围栏挡住,不能靠近曲江池边。
沿着公路,看到一条石阶小径,在小树林中向曲江池边延伸过去。
我抬腿顺着它前行。边走边想:“我有哪些恐惧,我战胜它们了吗?”
那等待的忐忑,黑夜中的静默,纷繁而起的杂念,又一一浮现。
那些时刻,那些片段,那些担心,那些不舍,轻易的便被唤醒。
不论我想与不想,它们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右侧后脑勺感到紧绷,闷痛。如同塞进了一锭铅块。
顺着小石径在林中绕来绕去,前面却不通,仍然是被围栏堵住,到不了池边。
我只能转身回头。
胜否拜否,脚下的路却还是要自己走。
小兄弟问我问的很坦然。
大会让我感受到,在那个大家庭中,每个人可以直接抛出自己的疑惑,都会得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应。
正如在发现会时,一个小兄弟要知道另一位大哥眨眼是被控制的,还是没被控制的时。
便直接拿起话筒就问了。就是那么坦然而问。
他们相信,在那个大家庭里面,任何问题都是可以被理解和接纳的。
出得树林,来到大道上。
看到有一家三口好像刚刚下车来。
小女孩穿着厚厚的长羽绒服。爸爸拿着一副皮手套,用力的打着羽绒服的前摆和腿侧,发出“嘭嘭嘭”的响声。妈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孩子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我心想,这是在责罚自己的孩子吗?动作很大,声音很响,但是肯定没有痛感的。顶多是让孩子心理上得到些负面体验吧。
一通拍打后,爸爸停下手来。孩子没有抬头,却用手继续指着自己的衣服,于是爸爸又是一阵嘭嘭嘭的拍打。
原来是在拍打衣服上的灰尘啊。
孩子还想要爸爸继续拍,爸爸说可以了可以了,妈妈在一旁笑。
我看着这一情景,想起昨晚的发现会上,有妈妈在说到自己的孩子时,不停的哽咽和流泪。
一位妈妈因为看到孩子的一些表现,认为孩子已经受到自己神经症的影响了。于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另一位妈妈也同样的担心这样的情况出现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甚至勇敢的说出自己的孩子是领养的,但是希望自己能够给孩子最深的爱。
在人们的实际的交际世界中,谁能够这么的坦诚自己犯下的错误和暴露自己私密的情况呢?
我常常在内心谴责自己曾经对孩子犯下的错,以至于影响到了孩子的性格。可是我却从来不敢把这些自己错误的行为说出来,以为自己不说出来,就可以不用受到审判。于是我就用当下行为不停的进行纠错和赎罪,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曾经在一个心理群中,我问一位心理咨询师的妈妈,她在自己青春期的孩子身上,运用了哪些方法和自己的孩子进行沟通,而这些方法最后被自己证明是失败的,没有能改善母子关系。
那位妈妈就再也不理我了。
有多少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和错误呢,恐怕是少之又少。
在昨晚的发现会中,却让那么多人卸下了防御的盾牌和厚厚的盔甲。也许他们相信,无论把多么不堪的自己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得到的也肯定是支持和帮助。
一路想,一路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唐长城遗址公园。记忆中这个公园是不设防不收费的,然而由于紧紧相邻的公园施工带给我的不好体验,让我连带对这个公园也失去了兴致。远远的一瞟眼,我转向北,往北不用走多远,就是大唐芙蓉园。
大唐芙蓉园是一个收费的公园,全票120元。
记忆中票价应该没有这么贵吧。门口看了好久,凭着自己的证件免费进入。
园里没有施工,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川流不息的人民群众。
楼台中有大唐古典音乐的表演,庭院里有民间杂耍的展示,人工湖上有巨大的水幕电影,还有需另行购票的大型歌舞表演《梦回大唐》。
即便今天是周末,园里面人依然不多。也许阳春三月和流火五月,或者荷花满池的盛夏和柳絮飞扬的金秋,才会有更多的人吧。
我不过是取道而过罢了。从南门进,准备由东门出。
站在东门里的石孔桥上,看着桥下的河道中,飘着些许树叶,杨柳枝倒垂水面,岸上景和水中景两相映衬,寂静无声。
不免感叹,这景观也太人工雕琢了。
真的要看自然景观,便去那长安再以南的秦岭脚下。那里有小五台山与终南山,那里便是真真正正的自然,生命都按照本来的趋势生长和发展,一起融洽相处在一起,那样的情形定会让人产生各样的感悟。不定还能在终南山上遇到什么隐士呢。
其实何况于环境被人工雕琢,人也在被人工雕琢着。
昨晚发现会上的两个高中学生,在述说着自己的痛苦心路历程,面对成绩,分数这些人工标准卡尺时,每一个学生也是被人工雕琢,刻模的对象。
当他们述说的时候,我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如何的痛苦。心里念头就是想着,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能够在学校安心上学了,肯定会影响到考学了,诸如此类的想法可能和大多数人是一样的吧。
然而他们却依然痛苦的坚持着。
仔细看看我们的教育环境,以后这样的痛苦的人必定会越来越多啊。
有多少人能够像他们那样痛苦的坚持,有多少人会选择放弃呢?
从东门走出这人工雕琢的景观园林,往前大概三四百米,便是陕西省历史博物馆。
各个城市的博物馆都是好去处,不用花钱买票,就可以和历史、文物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陕西省历史博物馆,我以前已然去过了。博物馆内的展品陈列充分展示出来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的帝都文化,尤其是大唐盛世的华美壮阔,包容大气,雍容富丽,由一件件彩瓷,一幅幅的壁画,一尊尊的兵俑充分的表达出来,让人心神摇曳,不知所处,忘乎身在何处。
我行走路边,看着博物馆,回味着当时滋味,继续转向北。
因为走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慈恩寺和大雁塔。
没温度的城市 有温度的人来到慈恩寺近旁,门口排着队,需要购票进入。
在西安多年,对于这个城市的寺庙香堂从未留意过。听得金刚会长极力的推荐,此寺是佛教唯识宗的祖庭,得空可一定要去看看。
依然凭着自己的证件免费进入。
进入寺内,伽蓝堂、甘露堂、观音堂慢慢的看着。
一直往里走,来到了大雁塔下,需要另行购票才可以登塔。
绕过大雁塔,还有玄奘三藏院。
看着看着觉得和以前有很多的不同。
在原本的记忆中,这里可是属于大雁塔南广场的范围。
于是仔细看看那些仿唐建筑,发现都是新修而成。
新修的岂能有历史的厚重感。连带看那玄奘西出取经,历经十七载的浮雕,也觉得太过的矫揉造作,一点也体会不到玄奘大师那种大无畏的决心、勇气、毅力和普度众生的大宏愿之志。
应该是最近两三年开始对慈恩寺进行扩建了吧,重新圈进很多的地盘,新修许多的建筑,再将玄奘法师的事迹大书特书一番。、
大雁塔的第一层也被围起来,不知正进行着怎样的重新改造。
我觉得有些冷,换另外一边往出口而去。
往外走的途中,遇到了塔林。
八九座高僧的舍利塔,静静的立在那里,塔身上写着高僧的法号和年代。
我也静立当场,看了一会。反倒觉得就是这样的毫无言语的舍利塔,不加改造装饰的原本模样,更能让人没入一种庄严静默的气氛中。
昨晚有一位发现会的家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说出来的苦都不是苦,说不出来的苦才是苦!”
好像也有这样的意味吧。
这种苦是不是也是一种取经和觉醒之路呢。
像发现会的金刚会长一样,经历了那么多身体和精神上的苦,方彻悟出人生的真实、真心、真情、真爱。
也许苦也是一场修行吧。所以他才对佛学那么的感兴趣。
从慈恩寺出来,我还想继续看看原来的大雁塔广场。
绕着边往北而去,然而整个的广场周边都是钢筋高架、织网围栏、水泥扬尘。
广场正全面施工打造着。
我走到原来广场的正北面,看着扬尘弥漫,铁架丛立,围栏阻隔,已经面目全非的大雁塔广场。
也许过不了多久,它就会重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那时也许是另一番美丽壮阔,吸引人的好去处。
当她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也许我们会忘记曾经他被这样的重新锻造过。
就像新生活发现会的主持乐渔,当她落落大方,优雅得体,妙语连珠的主持活动的时候,如果没人说起,我是如何也不能想象以前的她会是神经症患者。
就像慷慨资助会议的高富帅骑士。哎,他还是继续保留些症状的好,那样就可以让心理学的“出丑效应”起作用了。
要不大家可能会觉得他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了,因为太过完美。
冬天,这个城市让我感到有些陌生和冷。
一个月前,保定的一个宾馆中,我忐忑的等待着自己一项医疗鉴定结果。
忧思担心之际,看到要举办发现会。
当时就冒出一个念头,我要当面去感谢我的老师和金刚会长。
在我生活最炼狱之时,他们给了我鼓励和力量。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说不清楚。
多年前的因缘,也许就可能在以后给予自己善果。
也许素未谋面,也能给予自己力量。
一次握手,一个拥抱,都有人与人之间的温度在传递。
我问过这两天一起的小兄弟,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发现会,你还来吗?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肯定会的。
我继续问,如果要收费了呢?
回答仍然是肯定的。
是什么吸引了你呢?
他描述到:一种归属的感觉,一种家的感觉,一种理解和温暖的感觉。
和我的感受和猜测是一样的啊。
再往北走,还可以到达西安的南门。
那是西安保存最完善的一道城门。
我停下继续前去的脚步。
我要在温度继续降低之前,寻一处温暖之地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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