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吐字画心原创
这两天晚上发烧,躺在被子里的自己,像个火炉子,我闭着眼睛,脑子却很清醒,只有一种感觉热。这种热将我带回了儿时的记忆——那间暖屋,在寒冷的冬天,却有爱的温度。
在一座四合院里,在那个暖屋,住着我和姥姥姥爷。室外寒风凛冽,有时大雪纷飞,室内却温暖如春,舒适极了。无论是在室外扫雪,还是在室内烤火,总有许多乐趣。
每次放学回到小院,走进那个暖屋,不由得快速将揣在棉衣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放在那熊熊燃烧的火苗上烤起来,一种暖流从上窜到下,特别温暖。
那时我的小手经常被冻得通红,开始肿胀变得胖乎乎的,最主要是遇热会痒,无法言表的滋味。姥姥买的冻疮膏,晚上睡觉前拿来涂满双手,放在火上烤,慢慢地病痛有所缓解。
除了裸露在外的手,还有双脚也一样会被冻。每晚睡觉前,姥姥烧好一壶热水,倒入盆里,让我泡脚,准确地说那是烫脚。俩老人有时嘲笑我烫猪蹄,那冻后肿胀的双脚的确惨不忍睹。大概烫上一阵,有时也会涂抹冻疮膏,放火上烤一会,然后就钻进被窝,那个只需盖薄被子就很舒服的热炕。
那时很多人家里都有这种炕,冬天睡上去特别舒服。炕其实就是一张床,下面连着火,即便晚上不着火,集聚了一天的热量,炕也是热的。睡觉前,姥爷也会给我讲故事,教我一些绕口令,还有很多古代名人轶事和传说。姥姥常同我玩抓痒痒的游戏,她伸手触摸我的膝盖处,口里念叨着:“一抓金,二抓银,三抓不笑是好人。”我常常被她逗的啼笑不止,她俩也跟着乐,随后进入梦乡。
早上常常被姥姥喊起床,有时被院墙外的敲钟声吵醒,那就意味着迟到了。如果起早的话,在上早读课前,还能吃些东西。姥姥是个讲究的老太太,让我养成了爱干净的习惯,起床后必须先收拾,才能吃东西。于是火旁边的烤红薯和烤馍干,就成了我的干粮。
烤红薯是自家种的,经过一夜的烘烤,有时皮被粘掉,流出汁液被烘干,却不影响口感。掰开后,红彤彤的瓤,冒着热气,吃起来,一种人间美味,唤醒了不太清醒的自己。烤馍干也很好吃,焦黄的颜色,咬上一口,嘎嘣脆,不亚于现在孩子吃的零食饼干的味道,吃完后迅速跑向不远处的校园。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姥姥家的四合院改造,新房子变得既宽敞又时尚,热炕拆了,那间暖屋也不复存在了。
我自从离开姥姥家,再也没有睡过那样的热炕,再也没有早起吃块烤红薯和烤馍干,那些都被遗留在了儿时的记忆中。姥姥姥爷对我的爱,还有那间暖屋都尘封在了过去的时空。每每想来,内心都有一股滚烫的暖流在奔涌着。
回到当下,待在温暖的暖气房里,虽然也温暖舒适,但是我却怀念起那张热炕,那间暖屋,甚至好吃的烤红薯和烤馍干,还有那童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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