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逢人就说上大学太美好了,我做梦都想回到大学时候。
课不多不少,有早读就下了早读回去吃饭,没课睡一上午,第二节有课睡到九点半。
课上有时候认真听,有时候摸摸手机,有一阵疯狂迷上点外卖,两节课中的一节用来看外卖。下课就开始打麻将、斗地主,四六级卷子和各种资料没少带,就是没怎么打开过。
下了课一起去餐厅吃饭,带回去吃还得抢碗筷,回晚了就等着早的吃完。每次吃饭都是一个大型交流现场,把所有人的饭尝个遍,然后激烈讨论下次吃什么。吃饱喝足开始躺床上看电视酝酿午觉。中午起床是最难的,谁能早十分钟去教室占座就是大功臣。下午没课就想睡多久睡多久,有时候睡醒和小伙伴一起提着澡篮去澡堂洗澡,边洗边说笑个不停,还会互相搓搓背。坦诚相见的场面我第二次就习惯了,一进去就迅速扒光自己,洗澡位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前两年每周一中午会有卫生检查,吃过午饭匆忙把屋里所有的大件都藏起来,我们这些更大件只好站在门口欢迎光临。
夏天是校园最美好的季节了。烈日炎炎下明媚美好的女孩们手挽手笑意吟吟。五颜六色的花裙子,挂在脸颊的汗珠,出图书馆撞见的铺满整个天空的晚霞,闷热得凌晨还在夜谈的我们,哪一个不让人留恋呢。夏天的晚上去操场跑跑步是最舒服的活动了。校园的操场好像每天都能碰见音乐爱好者深情演奏,晚风一吹,身上的毛孔就都张开了,飘飘然似羽化登仙。有时候邀三五好友去操场打扑克、打麻将,谈天说地,笑声能传好远。
夏天下课,我们最喜欢抱着课本去小卖部买雪糕,小白还有天冰那个有柠檬葡萄干的我最常买。提起小卖部,这里面的阿姨抠门到没看见你付款的图能追你二里地。而且找她买东西倒像欠她钱似的。那个男老板倒是很圆滑,那天有个小哥哥找他买了根烤肠吃了一口突然想倒立,他帮小哥哥举着烤肠,小哥哥倒立完接过烤肠,他也转身回去接着烤手抓饼,两个人都深藏功与名。
关于冬天的回忆好像没有夏天多,忘记了新乡的冬天是不是每年都会下雪。最多就是宿舍暖气上烤袜子,窝在宿舍就不想出门,裹得像只熊也顶不住新乡的大风。
每年期末考是我们最用功的日子,考前在宿舍分工整理资料,整理完打印8份开始努力把知识装进脑子里。有一次我们8个在各个教室学习,突然收到考试安排表,最后一科竟然要下周才考,我们当机立断去聚餐,不到半小时就集合完毕开始梳妆打扮,忙里偷闲的快乐更显得珍贵。
大学还有一个不得不提,就是大学城。刚去的时候很喜欢逛,买衣服、做发型,但难免被坑,慢慢就只奔着吃的去。大学城入口的杂粮煎饼、后来隔壁开的烤饼和烤面筋、武大郎烧饼、还有蒸饺、黑鸭饼夹串、裹凉皮、烧饼夹菜、百香林、茶吉合,每次出来都必不可少提溜点水果回去。我们也常去华联对面的几家餐馆,点上七八个荤菜,上一盘光一盘,抢着吃的菜好像会更香。每次哪个小伙伴过生日总是非常有仪式感地提前好几天商量去哪个地方吃什么,有一次封校点了一堆好吃的在操场撸串,夜色撩人,身边的人更动人。大学几年,我们常吃的好几家店都倒闭了,一开始的爱上一锅鸭、干锅鹅上轩,后来的王贵仁麻辣烫、李记大盘鸡,又好吃又便宜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学城好像并不是可靠的生存法则,因为很可能保不住本。每个地方都会有它的雇主,当时以局外人的身份只会调侃哪家店换人了哪家又倒闭了。毕业了才知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道理。它们在变,关注它们的人也在变,我们不过是其中一批罢了。
记忆中的大家都好像和刚来时候一样,又哪儿都不一样了。大一刚来,学长学姐带着我们逛校园、领军训服、玩游戏,每个人都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大二大三是烫头的高峰期,不管男孩女孩都慢慢摸索,学会很多东西,穿搭化妆学习适应,最重要的是对校园生活的如鱼得水。我们慢慢知道考试怎么考,什么时候可以睡觉,附近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成长总是渗透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等你察觉到了,却来不及回味 。
大二大三慢慢被人叫学姐,之后竟然适应了,因为后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前两年比较清闲,后两年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事要忙了,考证、去实验室参加比赛、写学年论文,大四就考研的考研,工作的工作,答辩完就相当于毕业了。拍毕业照是我们到得最齐的日子,也是我们很多人此生最后一面。幸亏拍毕业照那天我们拍了很多照片,不然拿什么怀念。也幸亏我们没有怎么受疫情影响,门随便出,饭随便吃,小手随便牵。
我想美好的根源还是神仙室友和不那么有压力的环境,大家都其乐融融。每个人都快乐地成长了,可以在实验室指点江山,也能顺利通过答辩。羡慕别人的成就,也憧憬自己的未来。
经常看见有人说,怀念高中的晚霞,要我说,我这辈子都怀念纯粹又快乐的大学时光。可不想走出来的日子,总有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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