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傍晚,我陪着她四处嬉戏,快回家时,她说要走另一条路,原来,那里有很多大孩子。
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头像苹果一样圆圆的,辫子可爱地翘在两边,她想融入大孩子们。但是她又有些胆怯,跟在她们屁股后面跑,想要说一个什么,半天找不到大家都在蹲下来关注她的时机张嘴。大孩子们飞一般地从这一句跳到那一句,从这个地方跑到那个地方,她停顿一会儿,然后又跑到他们后面,在边缘蹭着那趣味的热点。她听不懂大孩子们在乐什么,却也一样开心地乐着,好像那些缝里露出来的好玩的就够她这个三四岁小孩乐的了。
一个孩子带来一只宠物狗,大孩子们把狗抱来抱去,还讨论着与狗的故事,像妈妈们讨论自己的小孩。她觉得狗可爱又可怕,在边上欢喜又胆怯地看着。我从中促使大孩子们把狗给她抱抱,她刚抱到手就害怕地松开了手,狗摔到了地上,大孩子们心疼,我说狗狗没事,她是不小心的,大孩子没有怪她。
“你抱了狗耶!”我说。
她惊魂未定的脸上又浮现出开心羞怯的笑。她大概是第一次碰狗。
大孩子们坐到长椅上,两人一人一端,她则把自己当成一份子,坐到了她们中间,她们惊愕了一下,我又说:“她也想跟你们坐。”大孩子们便没说什么。
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叫我也去坐。她把我当成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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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肚子饿了,该回家了,她告诉我,我说那好,我们回家吃饭,她歪着头,准备告诉这些姐姐们,大姐姐们哈哈地聊着天,一句连一句,脸都对着天上笑,根本看不到一个小妹妹张着嘴想对她们讲话,她在边上候着,头一直歪向大姐姐们,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孩子们一句句话语的海浪淹没了。
于是我替她插话进去:“小姐姐们,妹妹要回家吃饭了哦!我们走了!”
大孩子们回过神来,与我们拜拜,她也挥手拜拜。
她想融入群体又不知如何融入,似一朵花儿含苞待放的娉婷姿态,只要一阵风,她就能悄然绽放,可惜,她生长在一个封闭的铁箱子里,看管铁箱子的人说外面是危险的,人类是不可信的,与人相处都要戴上一层套子,她迷糊的跟着,隐藏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我以为我可以帮她顺着自己的感觉绽放,可是那铁箱子的势力强大,她夜以继日的生活在里面,习惯了里面的一切。她什么时候才能跳出铁箱子,亦或是永远的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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