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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红一枕已沧桑-----读《陈寅恪与傅斯年》

霜红一枕已沧桑-----读《陈寅恪与傅斯年》

作者: 青山妩媚和Samuel | 来源:发表于2022-03-28 08:51 被阅读0次

    读这本《陈寅恪与傅斯年》,就像又读了一遍《南渡北归》。

    置于床头,每晚入睡前翻阅几页,有时无眠,能读上几十页。就这样,读了一个月,粗粗读完了。

    春节期间无事,曾经进过著者岳南先生的直播,岳南直言不讳,“如果要我选最喜欢的两个人,就是陈寅恪和傅斯年,如果只能选一个人,那么我选傅斯年。”

    我想,不仅是因为傅斯年是山东老乡、乡情相通的原因,更在于傅斯年的学识、性格、能力、影响力,是“人世间最稀有的一个天才(胡适语)”。

    不伤春去不论文,北海南溟对夕曛。正始遗言真绝响,元和新脚未成军。

    今生事业余田舍,天下英雄独使君。解识玉珰缄札意,梅花亭畔吊朝云。

    1928年,傅斯年组建历史语言研究所,网罗了原清华国学研究院陈寅恪、赵元任、李济三大导师,分别任历史、语言、考古组主任,这是前一年陈寅恪写给傅斯年的诗,”元和新脚“即指这一帮青壮年学者,这一年,傅斯年、李济都是31岁,赵元任35岁,陈寅恪37岁。

    陈傅二人相识于德国,同学三年,受陈寅恪影响,傅斯年学术兴趣由心理学、物理学渐渐转向比较语言学,两人惺惺相惜,堪称挚友。后来,傅斯年娶了陈寅恪表弟兼妹夫的俞大维的小妹俞大采为妻,成了陈寅恪的表妹夫,俞大维的妹夫,三人也互为同学、知交、姻亲。

    《别茂嘉十二弟》------辛弃疾

    绿树听鹈鴂。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间离别。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1949年元月,经过三天三夜的痛苦思考,傅斯年终于作出了去国的决定。关在房间的三天,他不停吟咏南宋著名忠烈辛弃疾的这首词,是否有预感此一去”田横归骨之岛“,将永远和故土绝别?

    是子路,是颜回,是天下强者;

    为自由,为正义,为时代青年。

    1950年12月20日,担任台大校长近2年的傅斯年,在一次会议上突发脑溢血,当晚不治弃世。时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的挽联。

    不生不死最堪伤,犹说扶余海外王。

    同入兴亡烦恼梦,霜红一枕已沧桑。

    陈寅恪在辗转得知傅斯年去世的消息后,写诗哀悼故友。

    陈寅恪在避居岭南后,1953年,旧日学生汪篯来广州充当说客,陈寅恪除了正式作了《对科学院的答复》,还另有一首《答北客》:

    多谢相知筑菟裘,可怜无蟹有监州。柳家既负元和脚,不采萍花即自由。

    晚年著《论再生缘》,有感于陈端生之身世,赋诗两首之一:

    地变天荒总未知,独听凤纸写相思。高楼秋夜灯前泪,异代春闺梦里词。

    绝世才华偏命薄,戍边离恨更归迟。文章我自甘沦落,不觅封侯但觅诗。

    1961年8月底,多年不见的老友吴宓来中山大学拜访,陈寅恪赠诗一首:

    五羊重见九回肠,虽住罗浮别有乡。留命任教加白眼,著书唯剩颂红妆。

    钟君点鬼行将及,汤子抛人转更忙。为口东坡还自笑,老来事业未荒唐。

    寅恪亦以求学之故,奔走东西洋数万里,终无所成。凡历数十年,遭逢世界大战者二,内战更不胜计。其后失明膑足,栖身岭表,已奄奄垂死,将就木矣。默念平生,固未尝侮食自矜,曲学阿世,似可告慰友朋。至若追踪昔贤,幽居疏属之南、汾水之曲,守先哲之遗范,托末契于后生者中,则有如方丈蓬莱,渺不可即,徒寄之梦寐,存乎遐想而已。------《赠蒋秉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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