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
爸爸走了,在寒潮来临之前走了。
肺癌临终前发病非常痛苦。持续的镇定剂使得他在最后的时间里基本都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同时加速了他离开的脚步。好在,也终结了病痛。
爸爸死后捐献了角膜,想想爸爸还有一部分可以继续存在在世界上,略感欣慰。
爸爸死亡三个小时之后,我坐在太平间,一边等天亮殡仪馆的车来接,一边听亲戚们安排爸爸后事,一边整理回忆这些天的事。
爸爸最后在医院呆了17天,比预想坚持地久。我也从第一天晚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现在能够静静回忆,不得不感谢爸爸的坚强,给我充足的时间做心理准备。
记忆里最后一次看到爸爸还正常的场景,是和暂时离开的我们挥手告别。等在家打扫卫生的我接到医院通知电话赶去时,只能看到被疼痛折磨变形的爸爸了。
还是有点后悔没能更好地陪伴爸爸,但是再给我重来的机会,我似乎也只能笨拙地坐在一旁,和他相对无言。哎,老爸,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什么贴心小棉袄。
在医院的很多次,他或睡觉,或发病,或清醒时,我拉着爸爸的手,他都会尽可能握紧我,而我似乎从来没像他那样拼命抓紧对方。看着他现在蜡黄冰冷僵硬的双手,我真的失去了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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