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逊珏逸卓
首发公众号:情感末梢
华蝶发现，在苏远山家过年和自己家过年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包饺子、吃饺子、炒菜、喝酒、看春晚。
所不同的是，苏岩和劳丽真没有坚持到最后，十点不到就去休息了。苏远山自觉地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小，然后又端了两三盘华蝶喜欢的菜放到茶几上，“刚才看你没好意思放开吃，来，再吃点儿吧！”
“再给我拿瓶啤酒吧！”华蝶一看那些菜就乐了，又提出新要求。
苏远山拿来了啤酒，也拿来了红酒，“啤酒有点儿凉吧，你可以喝点儿红酒，据说女人喝红酒比较好。”
“好，那就喝点儿红酒。”华蝶看着苏远山给自己倒了一点儿红酒，就说：“没必要那么讲究，多倒点儿，省得一会儿一倒麻烦。”
于是苏远山哗地给她倒了大半杯红酒，“就喝这些吧，都说红酒后劲儿大，你可别喝醉了。”
华蝶有点担心，“不会吧？那我喝啤酒？”
“什么酒不醉人啊！”苏远山也给自己到了大半杯红酒，“来，碰个杯。”
两个人看着春晚推杯换盏，不大会儿就喝干了酒杯里的酒。华蝶笑嘻嘻地说：“没感觉啊，再喝点儿？”
苏远山伸出一根手指，在华蝶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华蝶推开他的手，“就是醉了，也认得一啊！再倒一点儿吧！”
想了想，苏远山又给她倒了刚才那么多，然后起身把酒瓶子拿走，“不让喝了，就这些！”
又一杯酒喝下去，华蝶真的感觉到有点儿晕，“现在有点儿感觉了。”
苏远山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什么感觉？眼皮抬不起来？头晕？还是想吐？”
“没醉，就是多少有点儿头晕的感觉。”华蝶笑了，“这感觉挺好玩儿的。你知道吗？我妈一直不让我喝酒，但我爸一直偷偷让我尝一点点，他说女孩子一点儿酒量没有也不好，只要自己控制住不喝就行。但我真的没什么酒量，你看才这么一点儿红酒就有感觉了。”
看出华蝶已经有一点儿醉态，苏远山问她：“要不，去休息吧！”
“没事儿，我还要看春晚，给我个沙发垫子让我靠靠就行。”接过苏远山递过来的垫子，华蝶靠着就歪倒在沙发里。
苏远山把菜盘子和筷子拿回厨房，就发现华蝶已经睡着了。他推推她说：“华蝶，回房睡吧，这里冷。”
但华蝶只是哼了两声，然后接着睡。
看着华蝶，苏远山心里盘算自己能把她抱回的可能性。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于是回卧室拿来了被子给华蝶盖上。
一个人看春晚也没什么意思，把华蝶一个人扔在客厅睡也不合适，苏远山就关了电视，再去卧室拿来床被子，自己也蜷缩在沙发上睡了。
大年初一天还没亮，苏岩起床发现儿子儿媳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不禁失笑。他拍拍儿子，“远山，起来了，回老家。”
苏远山迷迷瞪瞪坐起来，“哦，回老家！”
他穿上拖鞋，走过去把华蝶推醒，“华蝶，起来了，我们得回老家。”
“回老家干嘛啊？”华蝶打着哈欠坐起来，看见苏岩立刻醒了，“爸，早上好！”
苏岩笑眯眯地说：“老家还有远山的伯伯和叔叔们，还有庄乡，所以我们得回去拜年。”
“哦哦，我马上洗漱。”华蝶穿好拖鞋，立刻抱起自己盖的被子跑回卧室。不一会儿就跑出来洗漱，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梳好。
这时候，劳丽真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换好出门的衣服。她看着华蝶身上的衣服，皱起眉，“你没带喜庆一点儿的衣服？”
“有！”华蝶急忙跑回卧室换，一会儿就穿着大红的羽绒服走出来，“妈，您看这件行吗？”
劳丽真点点头，“这才是新娘子的样子！”
四个人下楼、上车，苏远山开车，华蝶坐在了副驾驭的位置。
劳丽真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好几个红包递给华蝶，“你把这些红包放在包里，待会儿看我眼色，把它们分给家里的孩子们。”
华蝶急忙把红包接了，然后悄悄地打开看了看面额，里面全是五十元钱。她在心里想：还挺大方呢！
开了二十来分钟，就进了苏岩他们村，苏远山直接把车开进了一个没有大门的院子。里面的人听到响动立刻迎出来，华蝶发现他是那个被称作三叔的人。
下了车，苏岩就和苏远山站在院子里，说一会儿跟三叔还有院里的其他男人去上坟。
劳丽真和华蝶就被让进了屋里，三婶已经起床，两个孩子还在床上睡着。劳丽真见了就说：“又是跟你们睡的啊！”
“是啊，大过年的也叫不走。”三婶是个慈眉善目的微胖女人，见了华蝶就笑了，“那天我都没仔细看看侄媳妇，今天好好看看。”
华蝶笑着叫了声三婶，然后说：“那天的妆太浓了，不是本来的模样。”
三婶忙说：“怎么都好看！”
这时候，床上的女孩醒了，睁眼就叫奶奶。三婶连声应着，“妮儿醒了啊，看看谁回来了？二奶奶和新婶婶都回来了！”
女孩坐起来，三婶立刻给她披上棉袄。在奶奶的鼓励下，女孩怯声声地喊了二奶奶和新婶婶，劳丽真和华蝶都急忙答应着。
劳丽真看看华蝶，又看看她的包，华蝶立刻明白了，忙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递给女孩，“给你一个，给他一个。”
女孩看看奶奶，见奶奶不阻拦，于是接了过去。三婶对孙女说：“妮儿，你自己穿衣服，穿好衣服去叫你妈过来。”然后对劳丽真说：“二嫂，你别老站着啊，坐。侄媳妇，你也坐。”
说话间，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华蝶只觉得面熟，猜想这应该是女孩的妈妈。果然，那女人一见她们就说：“二妈、三嫂，你们好早啊！”
“刚到。”劳丽真笑笑，华蝶也跟着笑笑。
三婶见儿媳妇来了，立刻笑着说：“二嫂，您先坐，我和锦华去煮饺子。”
华蝶听了忙说：“三婶，我和锦华去吧！”
三婶摇摇头，“你还是新媳妇，可使不得。”
“让她学学吧！”劳丽真开口说：“反正以后每年回来都得干，总不能老是累锦华一个人。”
锦华笑了，“二妈，我妈人太麻利，一般累不到我。三嫂，那跟我走吧！”
华蝶跟着锦华出了屋，又进了隔壁的屋，看见盘在地上的锅台，“我们用这个锅煮饺子？”
“是啊，没见过吧？”锦华笑了，“嫂子你是城里人，村里很多东西都没见过吧？你看着就行，我来做。”
“那哪行啊！我得学会！”华蝶四下子看着，“柴火在哪里？”
“得先添水再生火，嫂子。”
华蝶就跑到水缸边上，“这个活儿我能干。”说完就拿水瓢装了水往锅里倒。
锦华看她这样干活，就大笑着说：“嫂子，真的不用你干。一会儿得有二十来口子一起吃饭呢，这一瓢一瓢的，太慢了！”
嘴里说着，锦华就找来一个盆子，从华蝶手里拿到水瓢，一瓢一瓢地把水先盛到盆里，“嫂子，你看你穿着这么漂亮的羽绒服，弄脏了就麻烦了。这羽绒服，挺贵吧？”
“也不是很贵，不到500。”华蝶说完才意识到500元一件羽绒服对于锦华来说实在不能说不贵，于是赶紧加上一句，“这是结婚时买的。”
“你们城里人挣钱多，买这样的衣服不算啥。”
锦华往锅里倒了四盆水，然后找来晒开的玉米芯，倒上几滴柴油，用火点着塞进灶堂内，过会儿又放玉米秸。
看锦华干活这么熟练， 华蝶忍不住问：“锦华，你多大了？”
“33了！嫂子，你多大啊？”
华蝶笑了，“我29，不对，过年就30虚岁了！”
锦华边往灶堂里塞玉米秸边说：“你看上去可没有那么大，在城里上班风不着、雨不着的，人就是显年轻。”
“那你为什么叫我嫂子啊？”华蝶有些不明白。
锦华哈哈大笑，笑完才说：“我叫你嫂子，当然是跟着远河叫啊！远河比远山哥小几天，所以你是嫂子。我比远河大两岁呢！”
华蝶点点头，“这样啊！”
“嫂子，你老家不是本地的？”锦华进里屋端出两大盖垫饺子放在橱柜上。
“不是。我爷爷奶奶都过世了，我只有一个姑姑，也在省城。”华蝶看着锦华忙忙活活，就说：“你看我能干点儿什么？”
锦华笑笑，“嫂子，你待会儿拿盘子、端饺子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人忙活。”华蝶面露惭愧。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是新媳妇，今年不用干这些。再说了，东西放哪里你也不知道。”说着锦华把头伸出门外看了看，然后小声问华蝶：“二妈这个人，挺难说话的，是吧？”
华蝶没想到锦华竟然会这样问，只有嘿嘿笑着，“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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