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喊一声老师,
您已经走得很远。
十多年了,
常在梦里相见。
无数次地呼唤您,
难见您的容颜。
今年春天,
一个难捺的思念,
想到您的故乡,
看看埋骨的荒冢,
走近您的身边。
那是一望无际的丘陵,
浩浩春风里,
小草还沒泛绿,
枣树只见枝干,
北风吹过荒原,
风卷着黄土,
迷离了我的泪眼。
风在呜咽,
您在风声中呼唤,
我也牵挂着你!
一如五十四年前。
那时你只有十几岁,
一个瘦瘦的少年,
穿着一双张了嘴的鞋子,
补丁打在双肩,
勤奋学习的身影,
时时还在眼前!
您说,
每年到了冬天,
还沒下课,
你就举起右手,
告诉我"要上厕所",
常常如此,
让我顿生疑念,
带着问题去家访,
你的母亲告诉我:
"为让孩子吃得饱,
早晨多舀了两碗稀饭。"
张老师啊,张老师!
这桩小事记在心间,
您说:
"延宾是个好孩子,
想他也不会说谎言。"
您一位堂堂男子汉,
也难过得眼泪湿衣衫。
张老师啊,
张老师!
那时您也在饿肚子,
却时时把我叫到您身边,
家带的窝头舍不得吃,
省下来给我忍饥寒!
看我的作业本写了正面,
又写反面,
您时常给我作业本,
还慈言善语暖心田。
一桩桩,
一件件,
多少往事记心间。
您把学生当亲子,
于无声处送温暖,
生生世世永留连。
还记得,
十多年前传噩耗,
再见您时在灵前,
眼泪哭干别恩师,
阴阳相隔两不见!
埋骨正在桑梓地,
此生难见恩师面。
我问黄草:
"老师一去,
何时回还?"
我问荒丘:
"天堂那边,
老师冷暖?"
黄草与荒丘,
点头不语,
只有春风,
浩浩然然,
慨然应曰:
"先生一身正气,
把善良与美好,
留在人间!
这样的人,
虽死犹在,
光鉴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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