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的屋前,如果没有隔岸乡道上路灯照射的余光,到夜里,恐怕是一片漆黑。
我吃罢晚饭,预备在楼下吃饭的八仙桌上看书。我已经厌恶早早地倚靠在床头。而那样的觉悟,应该归功于颈椎的作用。
父亲、母亲已经上了楼。父亲先上去,他已经在床头看了很有一会儿电视。母亲则上楼才不久。
我出了屋子,去屋子东面的菜畦边小解,冒着夜幕里携带的春后的寒风。我正站在菜畦边,猛然,从楼上传来母亲惊恐的一声响亮的叫声。我几乎唬得跳起来,心头颤动的一怔。而随即,我看到一盆水从楼上斜侧着泼下来。
“泼到身上了吗——”我仰头看见母亲站在楼上的栏杆边,她努力把头透过栏杆探出来,脸朝着地面,惊恐而内疚地问。
“没有——没有——”我此刻已警觉地从菜畦一侧跳去不远的硬化地面,我安慰母亲说。
随即,我听到母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也朝向她笑。
我兀自在硬化地面上站了一会,我看见由母亲不提妨泼下来的水,已在硬化地面上积了一大滩,距菜畦不到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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