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就养了这盆文竹。我不是一个很会侍弄植物的人,一般的盆栽从它到我家开始计算起,很少有活过一个月的,只有这个文竹是个例外。刚开始的前几年,我也是漫不经心的照料它,想起来就浇浇水施施肥。不过大部分时候我是想不起它的,它就静静的呆在阳台上,不断的抽丝吐芽。
偶然的一天,我才惊异的发现,原来文竹已经茂密了起来,有几根茎竟攀缘到了玻璃上。也是那一天,我才对它上了心,把它小心翼翼的搬到了电视柜旁,又插了几根细长的棍子来支撑文竹,方便它不断地向上爬。
后来呀,文竹的茎爬到了棍子的顶部,还在顶部打了好几个璇,怯生生的仿佛不知道以后继续往哪走,只能原地转圈一样。我把茎拉直,方便它延伸到背景墙上,又用胶带将它轻轻固定。从此以后它便生长的更加肆无忌惮,除了电视是一片黑,其他目光所及皆是绿色。
“阿源,把上面的文竹固定一下好吗?”上面的那一簇文竹已经垂下来好多次了,我前段时间踩着椅子踮着脚尝试将它黏住,但是它还是太高了,所以我总是无法将它牢牢的粘好,总是不过几天便垂了下来。
阿源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扰他梦了,可是现在也将近中午,我便敲敲他的门示意他起床。
他有些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我想阿源一定会和小时候一样,在听到我的呼唤后将被子拉扯至头顶,闷了一会,才将头探出来,眼皮飞速地眨动,似乎是在和梦神作斗争,眨段时间,才会慢慢清醒。以前他上初中的时候,我每天就坐在床边看他起床,有时会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就会被阿源瞪一眼。
在我捧着书躺在床上看报纸的时候,阿源突然叫了我一声。
“母亲”阿源站在我身后“需要我帮什么忙?”
“啊……帮我把那从文竹固定住。”
阿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走过去,稍微比划了一下,端过一把椅子踩在上面,还没等我赶过去扶住椅背,他便跳下来,“好了。”
他似乎又想进屋了,可能是我们两之间的沉默气氛让他觉得不自然。
“阿源,”我把书放在膝盖上“之前不是说有什么想和我谈的吗?是什么事呢?”我望向他,企图和他四目相对,方便让他看出来我迫切想要和儿子交流的心情。
他沉默着,低头不愿看我的眼睛,但是很快就抬起头来转移了话题,“母亲吃饭吧,以后再讲。”
我知道他想和我讲些什么,前几日在电话里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何见面却不愿开口。那一定是件不小的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上一次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还是他高二那年和同桌的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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