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7天长假,陪着妈妈玩了5天,接下来两天就是让她去打针、复检。
假后第一天上班,看着复检结果,忙着和医生沟通妈妈最新的治疗方案。
下班穿过拥挤的人群,刚到家就看到妈妈打来了微信语音通话,正想表扬她学会的用微信打电话。
谁料她寒暄完一句“吃饭了没”,紧接着说了句“你外婆精神状态很不好,整个人都迷糊了”
这时我才听出她努力压制的哭腔声。
听到这话,我张了张嘴,想说点安慰的话,但努力搜索了大脑后,又找不到恰当的词语。
电话两头都默契地沉默下来。
“听说她一直念着你,心里惦记着你还没嫁,攒了几百块说是给你结婚的时候用”
“啪”的一声,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滴到了桌面。
“所以我打电话给你说一声,外婆一直惦记着你”
我再次张了张嘴...
回想了关于外婆的信息:“怎么那么突然?不是说身体很好吗?前阵子不是说精神着吗?”
“90多岁快一百的人了,每天的情况说不准。国庆你爸回家还特地去探望她,都说还精神着,没想到昨天开始就吃不下,身上都肿了……”
“去医院看,医生都叫拉回家了”
外婆&妈妈
电话在妈妈哭到不能自已时挂断了。
我很想安慰妈妈,却总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反而是她说了句:“90多岁的年纪了,是要行老人路了”
寿满天年,与世长辞,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懂。
从情感上,相信每个人都如老舍先生所说那般:“人,即使活到七八十岁,有母亲在,多少还可以有点孩子气。失去了慈母就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但却失去了根。有母亲,是幸福的。”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但可能,我妈就快没有妈了。
外婆&我
我和外婆的关系,其实不算亲密,毕竟相处的时间,算起来,真的不多
十年求学路到现在广漂,每年回老家的次数估计也就一两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忙。
记得最近一次见到外婆,应该是两年前的国庆假期。
那年我回老家陪爸妈过国庆长假,爸妈说,难得在家,外婆年纪大了,应该去探望一下。
当天下午,爸妈就领着我去了外婆家。
满头白发,稀稀疏疏的,但收拾得很干净。
说话有点气喘,但表达得很清晰。
耳有点背,但还能认人。
我扯着大嗓子说:“外婆,我是阿君,认得吗?”
外婆紧紧抓着我的手,笑嘻嘻地说:“是群娣嘛”(那是我二姐的小名)
妈妈在一旁,哭笑不得:“是幺女,阿君啊”
外婆说:“哦,最小那个啊,长那么大啦”
“家里有吃的,在桌面,阿燕快去拿”(那是我大姐的小名)
我无奈又没办法,双手用力回握着外婆的双手:“外婆,我是阿君啊!”
妈妈在一旁给我打眼色,示意我不要在意这个称呼。
外婆一脸懊恼说:“是是,张嘴想叫你的名,不知道怎么就叫到阿燕的名啦”
这种对话,好像每次见面都会重复。
每次外婆把姐姐们的名字喊遍了,才想到我。
没想到这次,反而嘴里念念的,都是我。
那次见面,似乎是外公刚去世不久。外婆成了独居老人。
因外婆住不惯舅舅们在城里的房子,觉得一个人住在熟悉的村里,舒服,自在。
她成了独居老人,也出现了独居老人最常见的情况:半夜晕倒在厕所没人知道。幸好,表哥有时不时去探望她的习惯。
那次算幸运。
抢救及时,外婆才恢复到我见她时的精神状态。
再往前一点,我和外婆同框记忆就很模糊了。
好像我小学阶段,每次去吃年例,外婆都会瞒着我妈妈塞压岁钱给我。
长大后我在外读书,年例的日子,都已开学上课。
错过了年例,也错过了和外婆见面的机会,更是错过了外婆偷偷叮嘱我收好压岁钱的小快乐。
这么细想下来,我和外婆的对话,也就前面来来回回的那几句。
因为是妈妈的妈妈,偶然会惦记着,听妈妈谈起,过年过节会问候。
没有太多共同的回忆,想继续说点什么,都没办法继续往下敲。
大概是因为传统的家庭教育,也可能是血缘关系,彼此都在心里为对方留着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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