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蓝的,黑黑的,说不清楚是蓝的还是黑的,像是那排解不了的忧郁,没个正经的颜色。
月光在天边晃着看 它的人的眼睛,一圈儿一圈儿地反着淡黄色的光晕,也不知道它刚才干嘛去了,似是瞧见了哪个一般。
这一天好像真没那么美,温热煮人的天气,连晚风都救不了急。
我伫立在夜色里,身旁的净水亭里传来了细水柱垂落的声音,水柱落进桶底漾起水波,荡开到桶壁上,怕是又被拦截折返回去了吧。
我没看,也没细听。
我听到的是临街上路边偶尔一绿叶下传来的蛐蛐叫声,似乎它也被这焦躁的天气影响,有一阵儿没一阵儿地叫着。
我且当做它是因为天气原因才出现了这副做派,我想它是不通人间神话的,那又如何谈得上是为“牛郎织女鹊桥会”鸣曲助兴呢?
若真如此,怕也不会在七夕的日子里独自“哀”鸣了。不对,难道它也是在等它的心上人吗?
哦,或有可能。落单的蟋蟀不发出点动静,又怎么能呼唤到另一半的名字呢?!
终究是我肤浅了,它们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总得有人主动吧,主动才会有故事。
不过,我才不关心它们呢?我只关心我自己。
我看着东西路上,路南的那排灯都晃着眼睛,上次有印象接水的时候,整条街都是黑的,文字为证,那已经是四十天前了。
那晚还是连续几天高温裹挟了一场骤雨而来,本觉得被雨冲刷过的世界,应该会更合人心意,只是没想到,雨后的气温枉负了人们对那场雨的期待。
今天倒是没下雨,也是最高36°的高温天气,不过心思变了,感官也带给我不一样的体验,同一个场景下,时而会打个冷颤,时而又热得冒汗。
这是怎么了,精力都被这不靠谱的天气给抽走了吗,竟悄无声息地,无可反抗地被拿走了。
膝盖好重,身子好重,胳膊肘好重,头也好重,连眼睛都在往下沉,拉着我的头,一起向下、向下……
我被淹没了,被一汪水淹没了,那水是温热的,我以为是净水机器的工作运转产生“ 热量”,加上夏日高温的连锁反应引起的,我以为只是这样的,这样我还可以喘息一下,因为我还是正常的。
后来有个声音说,那是坏的,那是不好的征兆……那,这是我的错吗?是我招惹了这汪水吗??
是的,它不是“来去终有时”地路过,它是有预谋地侵入,它蓄意为之,又怎能让一个你逃走呢?!
这时,正好下雨了,没下,准备下,我回到楼上就要下了,我拼尽全力,我抬起头,我要回去,我要回楼上了。
我要让大雨将这汪水引入宽广之地,随便你流去哪里,随便你飞到哪里,都将是你超生轮回的流转必经之地。
我走了,一切都随你,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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