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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天晴》8

《雨后天晴》8

作者: 叫我刘大黒 | 来源:发表于2020-03-25 00:26 被阅读0次

    (每日写作计划终于还是断层了。不过内容也属实多了不少,稍不留神就已经过了零点......)

    她《雨季不再来》都已经看完了,可外面却还在下雨。三毛的雨季走了,而她却迎来了她的雨季。她不知道晴空何时愿意光顾她这伤痕累累的土壤,但她期待着。

    路过平时和他一起去的饭馆,点了一份他爱吃的煲仔饭,但是并没有吃完,因为太辣而且咸。这就是他所品尝到的滋味吗?原来,那面镜子也有裂缝的啊,他们并不完全地相像。不行,今天一定要见到他,她有一大堆的话要说,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没来由的直觉,似乎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以后再见不了了。她不知哪里突然得来的勇气,第一次主动邀他出来散步,忐忑的等待,一个小时后,那个人站在楼下等她。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你默默关注的那个人真的来到你身边,会不会满足之后便是空虚,便是失落,便是迷茫?她难得关注一个人长达半年,也难得如此主动地想接近一个人,你说,这算不算爱?可是她想了想,自己之所以能关注他那么久,是因为时机地形所逼,那半年刚好是备战考研的半年,他们又刚好在同一个自习室,他又这么巧的就坐在她邻近的一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去个食堂就能碰见。而她之所以迫切地想接近他,会不会是因为不甘,不甘他和她相处不到一周就不再和她联系?会不会是因为想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总之,他没有给她一点答案,只有无尽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是比某些电影情节还要烧脑,让她痛苦让她困惑,然而又迷醉其中不能自拔。她在心里仿佛自导自演了一场爱恋,然后以失恋收尾,她仿佛是喜欢那种迷一样的东西,好似倒不是真的想要去解开它,而是任由它一点一点割破她的皮肤,划入血管里。她好像,好像是在享受这种精神上的自虐啊。她就是个魔鬼。可是她喜欢化身怪物的自己,狰狞的挣扎着,患得患失,迷醉在思念的苦痛里。

    如今日日思念的人就在前方,还是那抹熟悉的白色背影,他是一直是雪一样的男子,白皑皑的不夹一丝杂质,而她为他下了一场寂寞的雪,雪地上是只属于他的一串孤独的脚迹,后来阳光出来,她化为了水,他的足迹也随之消融,没了踪影,他们就好像从未谋面一样。然而她知道,他来过,她知道,他看见了她那一片雪白,他是欢喜的,所以,即便消融,她也不悔。

    他突然的反身,晚上准备的一长串的说辞,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决堤,她原来是这么的脆弱不堪,竟然就傻站在那,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不说话,她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一刻就好像他在对她说“我都懂,你想说的你想问的,我都知道,我也同你一样迷惑,我也会害怕”他们就那样默默地站了几分钟,她却感觉是那么的漫长,仿佛在逝去的无声里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走走?”她问。他向她走来。然后他们沿着曾经欢笑着散步过的湖边,又走了一遍。不说话。她小心的,一步一步地踩着那黑油柏路,仿佛在努力地想要踩回过去的点滴。可是她知道,他们不会再见了。这条路,不会再和他一起走了,以后只有她一个人了。不过就是回到原点嘛,没什么好伤心的呀,傻瓜。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看起来,一切都回归原点,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再如初了。改变了的那东西——叫做,爱。虽然现在还只是懵懂的未成形的,但至少已经开始了对那片神秘领域的探索,而这一点,别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她自己才能感知到的。

    他发觉了她的落泪。温柔地拥抱住她,这个她渴盼了多日的拥抱,这个迟到的温暖,现在却显得如此地格格不入,如此地陌生。

    “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要喊我去散步?为什么带我去看电影?为什么陪我去医院?为什么带我下馆子?为什么和我一起自习?”

    “这好像不是一个问题”

    “你别管,就是一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好奇吧”

    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她能感受到他平静的心跳,他一点都不紧张,平淡地让她怀疑是不是已经暗暗练习了多次。如果直接问喜没喜欢过,他是要说不的吧,她知道的。

    “起初,我也时刻关注着你,你蹦蹦跳跳,很温柔可爱”

    “去他妈的温柔可爱”

    “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和你打招呼。终于可以做那些我曾经羡慕别人做的事,可是后来我开始迷茫,我好像,其实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人,她的影子浓浓地印在我的记忆里,我抹擦不掉。”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声音哽咽,不能哭,她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么。“所以,你至始至终都是在尝试,然后退缩?你这个逃兵,为什么你自闭我也要跟着自闭啊!”

    “对不起”

    “我不会说没关系,这几天你把我折磨惨了,但是,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我们,回去吧”她抽出了脸,她知道她还是没忍住,她把他的雪白的衣服哭脏了,她不能再伏在他的怀里了。有些东西是假装不了的,就好像你吃果冻,那一袋吸瘪了以后,你再将它吹鼓起来,虽然看起来是和之前一样,但是你自己知道,任何人只要用手轻轻一提,就知道,这是个空的,已经没有内容了。

    她对他的感情,一旦弄清楚之后,也再难假装了,那的确不太像是爱啊,虽然她还没有经历过,但她知道,至少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爱着另一个人,又怎么会允许他心里还住着另一个女人。他说他爱着一个女孩五年啊,对于他这段锈迹斑斑的思念,她不感嫉妒,没有一丝怒火,反而倒很是欣赏他的钟情,如果忘不掉,那就继续装着吧,除此之外也不能做什么的了。也许未来某天当遇上某个人,突然间,那把锁就会自行解开呢。她的锁是已经解开的了,没有什么再追询下去的意义了,答案已经很清晰明白的了。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不过就是电视里演烂的有缘无分,只是没想到她原以为就要脱出手的第一次爱恋竟也就只是“差点”。也罢,二十岁,又不是只有恋爱,可以把握的东西那么多,又何苦将自己束缚在这未知数里。

    “我明天就走”

    “嗯,再见,我就不去送你了”

    “保重,安,祝你一切都好”

    “你要知道,我真的很感谢你,π,你比我勇敢得多......如今不能再多说什么了,那么,也祝你一切都好”

    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对话,很是疏离。

    回去的道路格外地漫长,雨是早停了的,他俩都没有带伞的习惯,干冷的风一个劲地往裤腿里灌,她感觉双脚已经要麻木掉了,空气中有一丝丝沁凉的东西,间或落在她的额头、鼻尖、两颊上。是雪啊,白色精灵呵,你夜间突然降临,是要来告别什么么?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好。路上那么地安静,她勉强的欢笑却是那么的冷,不是因为凛冽的风,不是因为突临的雪,就是冰冷的,像是得到了一个答复,情理之中的,却令人苦痛到窒息的答复。原来,她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方啊。情感这东西,总是胜她一筹,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突然想起和他第一次散步的那个夜晚,看的那部电影,她转头对他说,“你要想清楚,你没有电影里那样的穿越技能,以后,你若是再想回来,就没法子了,真的,就没法子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就是突然想提醒他不要做错误的决定,不要留遗憾。然而究竟什么是对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向前走吧,不要整日把自己锁在一个暗潮的角落了,过去的包袱太重的话你的背会变畸形的。”

    每个人都有藏在心里的一段情,伤痕累累未曾愈合,看着仿佛曾经的伤痛依然历历在目,可是那凶器别无其他,只是自己的执念,只因还没有放得下。这样的结局,可能是因为他还没忘掉那个她吧,可能是因为她还没遇见那个他吧。

    爱啊,你将我捕杀了。你告诉我,到底,哪里才是通往你的大门,我不要,不要再当一个没头脑的陌路人了,请给我爱,请你来到我身边,将我沉溺吧。

    啊,她做梦了,她在梦里哭泣,她哭,轻声重复着,“我没有爱人的本事,我没有爱,我没有爱,我没有了爱......”

    When the sky is not raining,

    When the winter is near ending,

    I know the spring is coming,

    And you will be here waiting

    For me.

    在那首诗里,她只猜中了前半部分啊。

    春天会不会来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不会在原地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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