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

文/原创

        九月的雨下的次数少了，不像过去的那个烟雨八月。我是喜欢雨的，昨天又一次的遇见自然是一场惊喜：还在早晨的梦中隔着黑暗听窗外的雨滴，脑子里随之断续地跳跃着朦胧的梦，带着心情隐隐约约有些怀旧的酸楚；一早赶往学校路上的雨已经停了，但路面积水的样子还在，路过时可以清楚的照见自己影子；下午孩子放学时候依然往返于家到学校的路上，抬头望天，却见一汪蓝天里的棉絮似的白云在漂流……一场秋雨过后的今天，不止感觉天气有了凉意，更感觉天空有引我遐想的纯粹深蓝的美。

        我在想，昨夜地面上为什么留有几处的积水在等候着我的影子路过，这就是天地的关系吗？天空返回地面的雨水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地上蒸发上去的水气，在天上遭遇高气压冷却凝结失重而从云端上落下来的；还没有来得及蒸发掉的雨水在低洼处聚集成为一汪洁净的水面，如同一面镜子似的把影子照了出来。一汪清洁的水依托着厚重的大地暂存，但很快它们就又会被温暖的太阳、躁动的风和城市运动的气流等因素蒸发掉的，依然重返天空 。面对着一汪雨水，我不安分的思想又想透视着点儿什么，所以在等红绿灯的60秒钟里，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水在大地的怀抱里，有湖的样子，有河的样子，有海的样子；一双巨大的脚就靠近水边，水里面有婆娑的树影，有高大漂亮的楼房，有红绿灯，有静止的和移动的汽车，有川流不息的行人和骑车人；  我的头影似乎浸泡在水里了，和被浸泡着的天上的云融合在一起……

        天地间有我。自然的大地依托了我，给予我最基本的生活条件，想吃，它可以提供给我所需要的足够裹腹食物；想看，它可以奉献春天最具活力的美丽、秋天最伤感的景色；想睡，它可以撑起一张床，让放松全部身心的我躺在上边进入梦乡……一直为我的人生延展出一条路，让我去耗尽所有的属于自己的时光。自然的天给予我无穷无尽的成长空间，我要呼吸，它给予我用之不绝的氧气；我想听，便有雷鸣和日常鸟虫的叫声，或有嘈杂的声音，或有人间最美妙的声乐；我想仰望，它总是给我变幻无常的景象，有云、有雨、有雪、有蓝天、有落日和晚霞…… 一直牵引着我的思想去向无边无际的远方，寻找心中的诗或感应既熟悉又陌生的灵魂。天地间无限包容了我，但它们有一天会变我有形的躯体为其他不灭的物质，它们唯独可以放纵我的思想随便超越，去往苍穹寻找永远找不到的“天堂” ，或者穿越地表进入到地球中心去寻找永远找不到的“地狱” 。我知道，这就是天地给我的自然世界，如若没有其他人打扰，这种境界的生活是最令我心情愉悦的。

        然而，我又怎能离开社会生存呢 ！天地间还包容着一个比我更加重要的整体，那就是社会。我生存于天地间，但却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社会，离开社会的我是无法生存的，所以我在天地间生存，实质是在社会里生活。抛开纯自然的天地来看社会，实际上社会是一个复杂的、个人无法摆脱的利益关系群体，当关联起全人类的利益而看时就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当关联起个体国家社会利益而看时就是民族个体，国家社会乃至各个国家构成的国际社会都有如天地的层次感。我并无不知天高地厚，尤其在国家社会中，“天”代表着权力关系属性模式的主导阶级，它能协调和平衡各种势力的利益关系；“地”是各个阶层需要生存、发展和再发展的民众阶级，他们需要在强大的权利关系属性模式主导阶级的利益协调平衡下才能够生存和发展……当下中国社会的“天”和“地”是和谐的，我恰好活在期间享受着幸福，相比之下“911”之后，中东地区的一些国家社会的“天”和“地”关系就不和谐了，美国的一些政客以他们邪恶的人性撕裂了当初那些国家社会的和谐关系，那不和谐的关系造成了3700万流离失所的人，这群人真的很不幸。

（本文选自自己《印迹集》中的2020年9月15日的随笔）

2020.9.17.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