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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利支天菩萨形象的造像艺术与起源

摩利支天菩萨形象的造像艺术与起源

作者: 沃唐卡 | 来源:发表于2022-09-19 09:34 被阅读0次

    佛教自公元前6世纪在古印度诞生以后,很长时间并不主张造像,

    因为早期的佛教认为佛是超凡入圣的,“佛形不可量”。

    到公元前3世纪佛教还是用一些象征性的圣物表示佛陀的生平事迹,如菩提树代表佛陀成道,

    佛座代表佛陀说法,双足代表佛陀涅等。

    直到公元1世纪,大乘佛教兴起,佛教徒和艺匠们才打破禁忌,佛像艺术在希腊造像艺术和印度本土艺术的共同影响下产生了。从这时开始的数百年间,佛教造像艺术一直是以显教的形式出现的。公元8世纪初,大乘佛教在中观和瑜伽两派思想的基础上,吸收印度教及印度民间信奉的咒术、仪轨等形式,建立起新的宗教体系,即密教,引发了佛教一场自身的变革。此后500年左右的时间,也就成为了印度佛教密教的弘传期。密教造像艺术也是在这一段时间从产生逐步走向成熟的。虽然期间发生了因外教入侵使印度境内出现割据局面,导致密教造像风格形式多样化的情况,但都存在着女性化、世俗化、复杂化的共同特点。特别是女性化特点比较突出,出现了佛母、明妃、空行母等众多女性圣像,如二十一度母、尊胜佛母、大白伞盖佛母、金刚亥母等等。她们大多造型优美,身态呈“三折枝形”,丰乳肥臀。

    摩利支天密教造像形式也应源于这一时期。作为佛教护法菩萨,她常以女神形象出现。摩利支天意为“光明”“阳焰”。梵文Marici,可译为摩梨支、摩利支天、摩利支菩萨、摩利支提婆,即阳焰。《佛本行集经・三十一》:“摩梨支,隋云阳焰。”《佛说摩利支天经》:“有天名摩利支,有大神通自在之法。常行日前,日不见彼,彼能见日。无人能见,无人能知,无人能害,无人欺诳,无人能缚,无人能债其财物,无人能罚,不畏怨家,能得其便。”《大摩利支菩萨经一》:“摩利支菩萨陀罗尼,能令有情在道路中隐身,非道路中隐身,众身中隐身,王难时隐身,水火盗贼一切诸难皆能隐身,不令得便。”

    摩利支天为古代婆罗门教所崇拜的光明女神瓦拉希(Varahi),瓦拉希为帝释天的部属,日天的佐神,后被奉为黎明女神,列于天神,亦为印度人所敬奉。在印度那烂陀寺遗址犹存摩利支天古像。摩利支天在藏地颇受重视,又被称为“光明佛母”“光明天母”“积光佛母”等。她有20多种主要的化相,包括立相、坐相、骑猪、坐于车上、一面二臂、三面六臂及三面八臂的化相等。但其原本现相是三面八臂相,这个化相的其中一面是猪面,她骑在一辆由7头猪所拉的金车上。其他光明母化相与这尊是同一体性的,只是在身相上及传承上有所不同而已。

    一、关于摩利支天造像

    1.天女法相

    摩利支天有多种法相,由于她又称作摩利支天菩萨,所以有一种是以天女的形象出现,坐在猪身上,左手在胸前拿着天扇或无忧枝,右手下垂,身呈金色,光明如日,顶戴塔,着天衣彩裙,有腕钏、耳、宝带、璎珞等华严装饰。

    2.愤怒法相

    在藏传佛教中,摩利支天菩萨的法相还有以多面多臂的形式出现,有一、三、五或六面,二、八、十、十二臂,有时还伴有胁侍,通过猪面和拉着车跑的七头猪可以辨认她。针和线也是她的标识,通过这个标识,人们认为她可以缝合邪恶的嘴和眼睛。在印度,摩利支的形象极为常见,除了两臂样式之外,三面八臂样式在造像中也出现较多。需要注意的是菩萨的多面,一定是面相各异,其中有一面是愤怒像,还有一面是猪面,尖嘴獠牙样。摩利支天的这种造型似乎更能体现出《摩利支天经》记载的常行走于日天之前,日天(就是指太阳神)无法见到她,而她能见日天,无人能见、能知、能害、也无人能欺诳、能束缚、能债其财物等等的“大神通自在之法”和“可隐身”的法力。

    另外,摩利支天还有一种站立形象的愤怒相,

    3.保护神相

    在佛教特别是密宗佛教中,摩利支天有时化现成天女法相,有时化现成愤怒法相,有时她还是一位很受崇拜的护法神菩萨。她化现的保护神形象则乘着一辆由7头猪或9头猪拉的车跟着太阳奔走,没有谁能陷害她、欺骗她、束缚她,而她却能够战胜一切邪魔,救众生于一切灾厄之中,所以人们虔诚地崇拜她。

    有关罗T的说法很多,在印度神话中将其视为恶魔,因为他偷饮甘露被日月发现并禀告毗湿奴(与梵天、湿婆并称印度三大神),毗湿奴遂将罗T的头和手臂砍下。由于罗T已经饮了甘露,他的头得以不死。为了报仇,他“逢日月则蚀”,常造成日蚀月蚀。摩利支天造像中常伴有罗T,是否意味着摩利支天将其征服了呢?因为摩利支天又称“光明佛母”,是光明之神,她要昼夜将光明洒向众生。

    不论如何,这种造型正好表现出摩利支天乘车出行,有着战胜邪魔、拯救众生、保护众生的广大神通,也是她保护神形象的体现。

    二、摩利支天崇拜

    人们对摩利支天的崇拜应当说源于她的魔力与神通。摩利支天作为佛教二十诸天之一,其时常外现天女形象,不可见不可取,但是并非天人,她实际是菩萨化现之相。《一切如来大秘密王未曾有最上微妙大曼罗经》记载她是观自在菩萨所作的变化相,也有其他经典记载她是多罗菩萨(度母)的化身。

    在中国,摩利支天的信仰自印度传入后,汉传佛教善信就有供奉摩利支天圣像、念诵摩利支天圣号、读诵摩利支天经典的,后来道教也吸收了摩利支天的信仰。相传郑和下西洋就是依靠着对摩利支天的信仰,平安航海。由于祈祷灵应,道教信徒尊之为斗母(也作斗姥或斗姆)元君,视为众星之母,纳入道教神谱。她具有隐形的神通,能救人于厄难。

    斗母元君还有着动人的传说。相传在四五千年之前,周御王统治着一个国家,虽然他广施仁政,但由于土地贫瘠、海盗猖獗,百姓生活十分困苦,周御王对此也没有好办法。他的妃子紫光夫人明哲慈慧,为了与其分忧,拯救百姓于水火,发誓为他生下圣子。有一天,紫光夫人在金莲花温玉池沐浴,突然池中生出9朵莲花,第一、二朵分别化成勾陈大帝和紫薇大帝,其余7朵以星星的形式排列而生。周御王看见这样奇特的景象,就将他们分别取名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和破军。他们长大之后,修成正果,就成为了天上的北斗七星。紫光夫人因连生九子皆贵,被元始天尊封为斗母元君。《先天神后斗姆元尊大道九皇真经》中也有相关记载:“指修山中,有九异人,乘云车,能御空驾,乃北洲域,单越周御国王之子。其姥摩利支,西洲天竺国人,有大神通,出则阳炎,能游行四海,往来印度。知北洲域,单越周御国王,辰祭从好善,因与之生圣子九头。摩利支以万为姓,号泰阳。”后来,斗母元君拜在如来座下,排于诸天之列。

    佛教还把她列为多罗三尊之一。多罗三尊分别为多罗菩萨、摩利支天菩萨和一髻罗刹王菩萨。

    多罗菩萨或译作“度母”“救度佛母”,是所有“度母”化身的主尊,总摄所有“度母”化身的功德。因其一面二臂、身绿色,所以一般人习惯称作“绿度母”。她的本质就是般若智慧之意,代表诸佛的事业和功德,能够消除一切众生的烦恼、痛苦,满足一切众生愿求,增长现世富贵、长寿、平安、吉祥等等。供奉多罗菩萨除了单尊的供奉方式,还有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多罗菩萨的供奉方式,还有观世音菩萨、多罗菩萨、毗俱胝菩萨(即颦眉菩萨)的供奉方式,还有观世音菩萨、多罗菩萨、白多罗菩萨的供奉方式,以及上面提到的多罗菩萨、摩利支天菩萨、一髻罗刹王菩萨的供奉方式。只要符合法度,也可以调整供奉方式。

    一髻罗刹王菩萨列位于密教胎藏界曼荼罗苏悉地院之南端,密号电雷金刚。现忿怒形,降伏烦恼,故得此名。若人受持此菩萨真言,能摧碎天魔、恶药叉、罗刹斯、毒恶鬼神及一切疫病、水火、盗贼等害,亦能息诸冤敌。

    作为三尊之一的摩利支天菩萨,早在她还是古印度民间之神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们所崇拜,被佛教吸收列于诸天之后,其神格也很高,得到极高的信奉。那么,她为什么要以猪或猪面作为标识呢?原来,按印度传统习惯,村庄里的公猪在清晨都会被打扫干净,让它们宣告破晓的来临。而摩利支天正是坐在这样的7个公猪拉着的双轮战车上,所以摩利支天又被称作金色的破晓女神。

    还有一种说法,印度教中的女神金刚亥母也有一猪面,中文译名“亥”字就是因此而得,在中国农历历法中,亥年就是属猪。她的丈夫是婆罗门教要神,曾十次化身下凡,为人间消除苦厄,其中第三次就是化身公猪形。而她自己也曾救过西藏众僧。康熙年间,鞑靼侵入西藏寺庙,她把寺内僧尼全部变为猪,鞑靼军被惊吓而退。在西藏,她就被认为是摩利支天的化身,人们崇拜摩利支天,以猪或猪面作为她的标识。

    在中原地区,随着时间的推移,密教的信奉逐渐减弱。特别是到了明代,密教造像已经比较少见。但仍可见到对摩利支天的信奉,如图3、图9即中原地区铸造的摩利支天像,这应与当时对摩利支天的信奉有关。

    由于摩利支天法力神通广大,又为武士所特别信奉,被奉为战神,修学此尊能消除障难,增进利益。

    关于摩利支天的崇拜虽然起源很早,但时至今日,还不是很普遍。不过其形象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特别是其造像别致而为更多的人认知、收藏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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