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这个话题真的是我不愿提及的，比讳疾忌医还要想逃。我不怕死，但我怕别人死。最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不仅被“高以翔心源性猝死”刷屏，还被三起噩耗刷新了我的人生又一之最。当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总是“不可能吧……”然后就是一阵阵发冷，最后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是中年老母亲了，死别，怕是我余生的经常了……
离开的人有95岁、74岁、61岁，几位老人家我接触极少，但也耳闻一二。在此，三鞠躬，亲人们，一路走好，寻个心中的天堂，将自己安放，生生世世，无忧无愁。
人常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可是很多时候真的未必，我们只是侥幸罢了。在活着的时光里不辜负不后悔，恣意地绽放过，不给自己留下遗憾。离开那刻，会是安心的吧。一个朋友从来不攒钱，每每劝她，她都会给你一个看外星人的眼神：“攒钱干嘛？说不定明天地球就爆炸了呢！”呃，谁说不是呢？就算是地球不爆炸，你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跑个步、打个球就去见了“马克思”！那黄白的身外之物，不重要的，不重要。
一场婚姻，一般总会有个先行者。留下的这一个，又该怎样活下去呢？老头照顾老太多年，买菜做饭修理洒扫样样拿手，家庭琐事，老太一概不用操心，过得舒心极了！一日，60不到的老头确诊为癌，很快撒手人寰。老太的天就这样塌了。老太叫来儿子同住，自己整日窝在沙发的一角，偶尔看看手机。无社交，没外出，不做事，三年后，老太也被诊断为癌，追随老头而去。我常想，这是老太想要的吧！没有老头的日子，老太的生活已经完全成了无底的黑洞。没有了老头忙来忙去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也没有了只有他俩才能听懂的拌嘴闲话……老太是太想老头了，想吃老头做的菜，更是不相信老头会真的离开，就这样一直想一直想……老太终于遂了心愿，与老头重聚。我宁愿相信他们一定会重聚，一定会更和美。
记得曾和老公聊天（确定不是争执？），“你就是不愿意让我依靠！”“要是我不在了呢？”“你不在？啥时候不在？为什么不在？”“这可说不准的事！”“切，几十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没准还是我先不在了呢！你就知道逼着我独立，什么都能做，心理上都不让我依赖……”“你得有能力养儿子啊！”你个自私鬼！难道不是你没担当，没勇气，自己有压力就一定也得让我有压力，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这株菟丝花就这样被生生扯下来，种成了一棵木棉！其间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物种变态变性变异。结果居然，种成了！
现在的我，不会像这位老太。尽管我很是很是羡慕老太，有很多很多的日子，能依着老头，靠着老头，傍着老头，偎着老头，也许他们从未真正拥抱过，但是心一定贴得很近很近……
到底是因为可能发生意外，拒绝当下的亲密与付出；还是因为终有的离去，抓紧每一刻的亲密与付出。你会如何选择？这选择的背后又藏着什么？（有一天，我看到海蓝博士的《不完美，才美》中有一段话，不知是否可算答案：当你想要帅的、事业有成的、懂得关心体贴、临危不惧、可以依靠，最好感情和经济都靠得住的男人，然后把自己托付给他，让他引领着你，和你白头偕老。你却不知道，许多男人听着这种描述就浑身打战，因为他们也有同样的渴望，也想把自己“嫁”了。）
已经活成或即将活成“大哥的大哥”的女人，你说呢……
（写于2019年12月11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