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回想,我阅读最多的时光居然是在地铁上,似乎有一年的时间。那时搬到富贵山的后半山园居住,算是城市的东北角,上班新去的公司地址是在河西奥体东写字楼,是城市的西南角。对角线最长的距离给了我路上更多的时间。我的通勤先是要步行20分钟出小区到公交站,然后随便坐一辆南北向的公交车,三站路到明故宫地铁站。这个明故宫就是前文我一直念念不忘每年都要回响的午朝门公园和明故宫遗址,也是御道街风景最美的一段。
地铁2号线是穿城而过的东西大干线,我坐上2号线穿越城市到奥体东,如果只上下地铁的话10站路20分钟左右,上下班来回40分钟的地铁上停留时间。别小看这40分钟,就是那一年我大约每周至少一本书。那段时间读的比较多的是蒋勋,也恰好是读完他的说红楼系列,接着又延伸到中国和西方美术史、汉字书法之美、富春山居以及他其他几乎所有的书籍。谈不上深度和高度,但总是带我进入了一道门。
那一段往来阅读的时光,尽管短但也是高度持续兴趣的一直坚持下来,也是我密集阅读的阶段。常常坐过站惊觉后又下来重新坐,地铁上旁若无人的阅读,常常会魂游天外,有时候是陷入书里,有时候又是联想着思想往外跑。倒是有一次遇到过一个奇怪的人,我记得当时在读的是《写给大家的西方美术史》,他一直致力于说要让菜市场的大妈也要懂得维纳斯的美,顾名思义就是言简意赅直白普通的说艺术。正读的兴趣时,一只大手伸到我面前打开的书本前,手里是一张握的皱巴巴的印刷的画,画里是一只游在水里的天鹅。我抬头,是一位大概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看着我说,要看真正的画就看我们中国人的,我们中国人自己画的比国外画的好多了。
“真是有毛病”,我瞠目结舌,一时懵了,什么情况这是?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书籍,打开的内容页面里的确是一些西方的油画。他就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老人家眼睛还真好。只是我看了看他给我的所谓的画,完全没明白他说这话的目的。他把画又收了回去,仔细的折叠好放进上衣的口袋。我想了想,也许他是好意,也许是有些神经方面的问题,对于这样的人和事,我一向是远离。
我低头,继续阅读,没几分钟就到了站。收拾下车,后来的地铁上再也没有遇见过这位劝我欣赏国内画作的老人了。但那个场景我一直记得,那段不算漫长的地铁往返城市东西的时光,也值得书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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