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楼道漆黑,一个人狼狈钻出,眼前一切黑暗削去一层,显得稍亮些。他站住,环顾,找原因。终于把目光定在夜空。夜空是蓝黑,一个近乎完整的月,孤零零荡在夜空,显出醉态。天空宛若一层细滑黑布,有这一处隐隐约约透出布外朦胧光来。
寂静覆盖,层层叠叠,黑色里头仿佛由此而什么似的。但实际上这里只有他和他的肩上的重且臃肿的书包以及填满了它的书。
他默默低头前行,不看月亮,却想象着伊的醉酒是为了什么。
突然又一层黑暗铺展,眼前一切的黑暗又变得同楼道里一般黑了。
飘飘忽忽落了雨丝。
戴上帽子,加快脚步。
抬手腕,黑夜里,时间是8:30左右。他快步上楼,拿了手机钱包长柄伞,把书包扔到床脚,转身又下楼。
明天,国庆长假,假后就有考试,卷子十几张,假期七天看着很忙,但他现在不想写哪怕一个字。
走到雨里,撑着伞,他晃晃悠悠迈开步子。
很快走进楼道,他才发现即使外面的黑暗铺了一层又一层,楼道里却总是更黑些。
缓缓下楼,楼梯孤零零一条,没有扶手,前一级与后一级永远不能无缝隙地连接起来。
他越走,黑暗仿佛越浓厚。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永远走不到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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