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脑海里抹不去的就是寒冷与萧瑟。作为一名北方人,怕冷,是会被人笑话的。一个会被周遭环境埋在孤独与忧郁里的人,可以颤栗吗?冬天,是时刻想逃避却又无法逃避的季节,寒冷侵蚀的不止身体,还有沉寂许久的灵魂。
不知是什么打破了思维的常规,2018的冬天,生活在北方的我感悟到的并不是处处萧瑟和与之而来的感伤,即使依然不时的被寒冷侵袭。这一发现,竟使内心小有雀跃,凋寒又算得了什么!
别卖关子了是吗,好的。是,静。清净、平静、安静、沉静的静。被无影无形的静环抱着,却不曾发觉,恍然大悟在,一瞬间。内心被各种忙碌占据着、填充着,就连一丝丝罅隙都不曾放过,所以才一直未曾觉醒。是生活所迫吗?是怕自己停下来、静下来时会惊恐与不安吗?无从知晓。为自己而活,是永久的话题,能静下心思索就是进阶到了一定的年纪。越年长越可以宽容一切不公平,也懂得世间的不平等,内心的容量小了,也更加敏感了,却面对现实时,能云淡风轻般的坦然自若了!
万物虽动也是静的,这个静也可以理解为,慢、缓、钝。
不逃离,去面对天的湛蓝投射在冰河与雪地,光阴的流转带动万物变换莫测。平静的水面与芦苇枯黄的倒影相映,溪流延缓的线条与色彩的融合恰恰鼓舞了冬的凛冽,雪的留白处,妙不可言。
站在寒冬里,纹丝不动的欣赏这一切美的不真实的景色,时光好似在我的眼前慢了下来,亦或停了下来。连吸一口气,满腔都是静的分子,无比安稳。
远处的雪地里来了几个年轻人玩打雪仗,我开始忙着拍照片,等再次放眼望去时,他们早已了无踪迹,白茫茫的雪地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大概是在我专注拍摄时走掉的吧!
陌生的遇见就是如此简单。来了,我不曾欢喜。去了,我不曾伤怀。我不记得你的模样,你也不记得我的模样。即使经年以后再相遇,我们一样陌生,一样的不会介怀。
不逃离,去面对时而灰喜鹊的叫声打破宁静,转而又沉寂。时而,微风缓缓荡过芦花。
此刻,我是一棵树,仅存一枚叶子的树,并不是枯死的树。是回归大自然的树,卸掉往日的疲惫与尘垢,呼吸着冬日的清爽。是中年的树,虬枝、巴结、勒痕在寒冷中越加遒劲,生命的体征裸露出性格的强硬,与命运依然可以抗衡的树。
也许内心期许有那么一个人可以陪着一起看风景,可始终没有一个人答应过永久!誓言,变得那么俗套,没有人再以发誓永远不离不弃奔赴承诺,语言的真伪,早已懒得去一一排查。
当你发现所有的棱角变得圆滑时,恭喜你,你已经世故了。中年的油腻,哪里分什么男女,明明都不可逃离。然而,我深谙的静,并不是要逃离生活,而是有勇气去面对,去承担世态炎凉。深呼吸,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当清冷可以幻化洗涤一个人的灵魂时,就做一棵深扎于土壤中的大树吧!礼遇一年四季中的风霜雨雪。昼,晨钟暮鼓。夜,追星逐月。
不逃离,去面对如果内心想着念着的那个人不再是最初的触动,那么即使在纠结中,我依然选择起身离开。
2018年的最后一日,继续读《曾少年》下册。一段话触动心弦,“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这是《河东狮吼》里张柏芝说的一段话,看似无比霸道与自私,可在爱情中又有谁不想独自拥有彼此呢,被彼此在意呢!除非不在乎,不然别离的伤痛,都要仅有的唯一。
随着日落西山,傍晚的来临,我看完了《曾少年》,上下册,三日完结。人生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可一切都不再是最初的一切,看似完美的人生,必经历了千疮百孔,还好,你未婚我未嫁。
不逃离,去面对独自欣赏前几日照的照片。两棵脱离群体的芦苇,相依相伴在寒冷的季节里,那么的安然自若。没有烦恼、忧怀、痛苦、诀别,亦无欢畅、雀跃、喜爱、邂逅。它们面前的印记,不知是谁留下的,而我也故意尽量摄入其内。恰如,人生几何,与之相逢的人,来来往往无数,而相知相伴一生的却寥寥无几。
即将坠入冰河的夕照,用余生眷恋一场雪的白。此时,黄昏仿若无法承受一句话之轻。此时,不敢轻易眨一下眼,生怕会把它吓的无影无踪;又不敢轻易放弃,生怕它一个转身世界就此黑暗,光明沉沦。
安静的离别最是伤怀。无法触及的近,明知离我很远,依然伸出五指去探索。又一次坠落时,紧促的心也跟着坠落,仿佛我是静里的喧嚣,是不讨喜的尘埃。
于是,小心翼翼的尽可能保持静止,哪怕呼与吸间的轻颤,都担心会被误认为是侵扰。就连化作你指间的一缕青烟的勇气都没有,眼望着氤氲之息自由缥缈,竟有些许嫉妒。
而你,是那么从容与不羁,彷若是雪,沿着黄昏的梦走入夜晚的梦,无所畏惧的黑白颠倒,独自承欢沉寂,拟出一个个几秒钟便消失的童话。偏偏丢下了不知所措的,一个我……从此,别离2018。
不逃离,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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