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

作者: 依然依米 | 来源:发表于2019-03-19 23:27 被阅读0次

    没过多久,那个爱尔兰人约翰就偷跑了。我开始跟剩下的几个相处得挺和睦;本来大家都很尊敬我,尤其他们发现凯默没有能力教他们,而从我这里他们天天都能学到一点东西时,便对我更是崇敬有加。我们星期六从来都不上工,因为那是凯默的安息日。这样我就有两天的读书时间。我结识的镇上的聪明能干的人也越来越多。凯默本人待我也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表面上非常关心;我现在可以说混得如鱼得水,就是弗农的那笔欠款仍然使我耿耿于怀,我之所以这时候仍无力偿还,是因为我不善理财的缘故。好在他一片好心,从来没有讨要过。

    我们的印刷所常常缺铅字,美洲又没有铅字铸造厂。我们在伦敦时曾在詹姆斯[插图]的工厂里看见过铸造铅字的场面,但对具体做法没有太留心。然而这时候我想方设法要做一个铸模,利用我们现有的铅字作为冲具,在铅里压出铸字模来,这种办法差强人意,总算弥补了种种缺欠。有时候,我还刻点东西。我也制造油墨,我是个库管员,样样都管,总而言之,俨然成了一个万能博士。

    然而,不管我的作用有多大,随着别的人手技术一天比一天强,我的重要性也一天比一天弱了。凯默给我发第二季度的工资时告诉我,他觉得我的工资太多,所以认为我应当减减薪了。渐渐地,他也不是那么讲礼貌了,老板的派头却越来越足,动不动就吹毛求疵,百般刁难,一副随时准备翻脸的架势。不过我万般忍耐,硬着头皮往下撑,心想他负债累累,有这种表现情有可原。终于一件小事把我们的关系彻底闹崩了。有一天法院附近喧声大作,我把头探出窗外想看个究竟。凯默在街上抬头一望,看见了我,便声色俱厉地呵斥起来,叫我少管闲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由于是当众责骂,我就更为恼怒,因为街坊四邻在这个时候都在向外观望,所以目睹了我受辱的情况。他立马跑进印刷所,继续争吵,双方都出言不逊,他警告我下季度干完就走人,因为这是我们定好的期限,还表示悔不该把警告期定得这么长:我告诉他他不必后悔,我立马就走;说完就拿着帽子扬长出门而去。在楼下我看见梅瑞狄思,托他照看一下我留下的东西,随后把它们送到我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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