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文｜ 欢粒子

这是一年里的第57次约会

和不同的人

对面坐着

西装革履

水晶灯在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对方竭力

保持优雅

透过红酒杯

他的笑容已经染成暗红色

有人说我已经是个老姑娘

有人说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有人说我脑袋里净是些怪想法

那又怎么样

我假装认真

却早已心猿意马

回给他礼节性微笑

附身

假装寻找

失落的戒指

翻起厚重地毯的一角

西西伯利亚平原呼啸的风

席卷了我的双眼

谁的视线追逐着风

行走在肥沃的黑钙土上

那些盘根错节的森林

裹携着古老的呼吸

在贝加尔湖面上

圈画出层层图腾

我的族人寻着河流的脉络

一把火

把天空点亮

原始的大地

大地上闪烁的眼睛

奔跑的鹿群

西西伯利亚平原

她脚下坚硬而年老的地壳

西西伯利亚平原

怀抱着她的婴孩

她的绿头发

黑皮肤

那些裸露的宝藏

在太阳底下

匍匐着

绵延着

……

突然地面出现了一双鞋

切断了我想象的信号

他笔直的站在我眼前：

需要帮忙吗？

我的大脑里有个玩笑：

“你有没有感受到上世纪的风？”

他说：

“来自平原上的冷寒流？”

停顿了一下：

“离我太远。现在我面前有一股暖流。”

就这样

我开始了一年中的第58次约会

和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