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身影在屋后晃悠了半天，丝毫没有要躲开监控的意向。
三声枪响，他便跳进了屋子，把自己黑色的口罩摘下来揣到兜里。
没有防备。
他慢悠悠地走到一片血泊中，从那个还在流血的女人脖子上拿下一条闪着银光的项链。
项链是个木星的样子，银线穿过行星的中部，现在正戴在另一位“主人”的脖子上。
「为了录像。」他想。
小偷拿完一些值钱的小巧玲珑的东西后走到了厨房。
他全程都没有戴手套。
打开冰箱后，小偷拿着一罐枫糖浆往面包片中夹，之后自己深深地咬了一口。
他喜欢这个味道，甜丝丝的，伴着面包的香味使他的味蕾享受其中。
“汪！呜—汪汪！”一只狗跑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在示威：滚出去。
“我不喜欢狗。”他嘴里还有没吃完的面包，说出的话呜呜囊囊得，“但好在我不是太讨厌死狗。”
子弹出了膛。
多联的街道上突然出了声凄惨的狗叫，而这时有人报了警。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人站在厨房门前颤颤巍巍地说，说着还想要逃走，“对不起…只…只要你不杀我…我怎么样都行…我…我保证不报警…”
“你说，做什么都行？”他边用枪指着她边朝她走去。
“对…对…什么都行…”这个女人表现出很明显的恐惧与不安，“只要…你放我走…”
「现在估计警察也来不了，」小偷想，「那…」
“好，我问你，”小偷用枪把她抵到墙上，一股不应言说的暧昧刺激着女人。
“你家的枫糖浆哪买的？我没从超市见过。”
“……呃…这个…”女人的目光开始向下扫，“是从一个兽人的地摊买的，不过我没再见过他了…”
“喔，好吧，我觉得挺好吃的。”他嚼着面包说，“那你能送我吗？我想查一下包装。”
“…当…当然可以…”女人颤抖着回答，眼神重新回到指着自己太阳穴的那把M1911。
“你说我现在在你面前都露了脸了，我放你走你会不会出去报警查我啊？”
“…不会不会！我根本对你的脸没印象…哈哈…”
话音刚落，小偷的背后出现了脚步声。
“你好，我们是南区公安局第七分支局，你被逮捕了，请不要反抗。”
他转过身看着六七名警察站在客厅里，手里的枪依旧指着那个女人。
“队长，是博尔。”一名警察扭脸小声对艾杜司说。
“不用你说，我认识。”艾杜司大声说着，眼睛仍在和博尔对视。
久仰大名，格博尔先生，”艾杜司挥了下手，全队的警察都持枪对准那个小偷，“之前只能看到你的通缉令，没想到今天碰到你。怎么，指纹也不介意留下吗？”
他撇见那人的双手都没有手套，甚至连面部的遮挡也全然没有。
警察的内心不由得颤抖，他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一声枪响。
“不介意，”博尔把枪收了回来，看了一眼地上女人的尸体，“我本来就希望你们能找到我。”
“真可笑，那请你配合，不要反抗。”艾杜司带着微笑说。
“我要吃纸杯蛋糕，随便哪种都可以，”博尔用已经上膛的枪指着艾杜司，“不然我不跟你们走。”
他招了招手，吩咐一个警员去办这事。
事办得很快，警员拎着一兜子的纸杯蛋糕，并把兜子交给了艾杜司。
“东西有了，”他举起兜子，“你该乖乖就范了吧？”
“嗯，当然。”博尔把枪放回腰包，双手向上举，一副投降的样子往前走，直到走到艾杜司的面前才停下。
可能他是故意的，警察和小偷的距离很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
艾杜司在心里骂了几句不好听的，又立即困住对方铐上手铐，小偷的双手仍旧在胸前。
博尔没有反抗，任凭对方跑到自己身后用枪怼着向外走。
其他的警员纷纷收起枪支，回到开来的警车上。
“我说你们警察应该不让杀未审判定罪的人吧，”他边走边对后面的人说，“你用枪对着我万一走火怎么办？我还没做好这么快死的准备，我的蛋糕还没吃呢。”
“这你不用在乎，”艾杜司边示意另外一个警员打开车门，边回答说，“诺，蛋糕。”
博尔和开车门的警员被安置在了后座，他的腿上耷拉着装有诱人纸杯蛋糕的塑料袋。
艾杜司和另一位警员坐在前排，他作为本组的组长，领着开来的两辆车返回第七分支局。
“我的手被你的组长铐起来了，”博尔扭头对身旁的警员说，“你们想让我怎么吃啊？”
“耍花招，”警员警惕地斜眼看他，“又没把你固定在哪儿，老实点，该回局子了。”
他重新低头看着腿上一兜子的纸杯蛋糕，没说什么讽刺旁人的话，反而乖乖用手拿起一个递到嘴边，不顾嘴角的渣滓大口咀嚼起来。
“还不如万则做的好吃，回头还是去找他要吧。”
警员皱着眉头看向刚才自言自语的小偷，不禁心起波澜。
「他真的是小偷吗？」他如是地想。
博尔迅速吃完一个后把撕坏的纸杯扔回塑料袋，和其他还完好的蛋糕混在一起，随着车辆的抖动慢慢不见了踪影。
他吧唧了下嘴，仰头看着车内侧面安装的手扶把手，在心里默数着星星。
他明白，他的大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了他，他能抛下一切去完成他的要求。
什么要求都不例外。
这便是西区最大黑帮——白方的培养准则。
每当小孩子的啼哭涌入博尔的耳朵，这更多是在骚扰他的心灵。
和大部分在那个黑帮附近出生的孩子一样，他的父母也无辜地被黑帮迫害，而黑帮，这个凶残恐怖的组织却放下威严，冒充好人来给予这些孩子光明与希望。
「这算哪门子的光明与希望。」博尔想到。
不过是降心。
他加入时只有两岁，但那也可能不算加入，毕竟只是被黑帮头头顺手甩给了刚成年的欢。
说来也幸运，欢虽然刚成年，却不失稳重与黑心，而且他本来就是黑帮里实行降心的孩子中的好苗子，但情意浓重，对博尔更是宛若亲哥哥一般。
［哐啷］
突如其来的金属落地发出的声音让博尔内心一震，刚欲伸手拿腰间的枪却因手铐缘故仅能碰到枪把，甚至连握都握不住。
“抱歉组长，我一时没拿稳枪。”一个并不突出的警员把枪捡起来后低头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你领那个小偷过来。”
“是。”
他朝博尔点了头便伸手拽过他，用刚刚沾过地上灰的手枪指着博尔的太阳穴：“希望你配合。”
博尔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只是看着遗留在车上的纸杯蛋糕有些于心不忍。
小偷被纸杯蛋糕吸引得不行？哈哈，笑话。
但笑话有时也会成真。
“我会配合的，说来还要谢谢你，当初买来纸杯蛋糕给我的时候没往里面下毒，放针之类的。”博尔面无表情地说，“但是你去的那家店不好，蛋糕还不如我朋友做的好吃。”
“啊…啊，你居然记得是我跑的腿。”警员很惊讶，因为他哪里也不突出，没有明显特征，放在人群中死了都不知道。
“嗯，记得，”他歪了歪头，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人都有闪光点，我刚巧看见了而已。”
但博尔自己不就是和所有被试验的孩子们一样，傻傻地为黑帮卖命，几乎没有闪光点，甚至前期出于本性的善良还不愿下手。
在那群孩子中弱爆了，或许在他们之中死了都没人搭理。
他的闪光点几乎没有人发现。
“呃…谢…谢谢…？”警员听后有点感动似的，说话都有些结巴，“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真的有闪光点吗…？”
“如果你不相信你有，那你就没有，”他跟着那个警员走进了警局内部，前方就是审讯室了，“不过请你记住，我是小偷，你不应该对小偷抱有希望，你是警察。”
“……”警员的心沉了下来，脸色也变的阴阴沉沉的。
“好了，不用你了，我带他进去。”迎来的是艾杜司毫无感情的话语，这句话不长，但四个字“不用你了”仿佛利剑穿透了这名警员的身体。
“好的组长。”他把枪塞回去，脸色仍旧不太好看。
是啊，小人物有什么大用呢，给重要角色跑腿，干些微不足道的事，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遇上一个大案子，这次的“大案子”也根本不大，作案者都那么不屑一顾。
艾杜司瞄了一眼有点自暴自弃的部下，刻意地说：“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哪来的闪光点。”
显然声音钻入了警员的耳朵，他站住了，并重重地回应道：“多谢组长，我知道了。”
“恶心至极的情谊。”博尔毫不忌讳地说了一句，脸板得死死的，满不在乎。
“你不懂，”艾杜司推开审讯室的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也是，你要懂了也不该做这行。”
博尔没理会他，换来的是自己被固定在小桌前的椅子上，带着的三把枪还被收走了。
“是旧版的M1911啊，”艾杜司坐在小桌另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是刚搜来的其中一把枪，“真有钱，不过这个型号现在早就不用了，没想到你还念旧。”
“我不念旧，枪是别人几年前给的，那会儿我可没钱买高级装备。”
“好吧，那么聊些正事。”他从小桌上拿起一个空白的小本，并拿着一支笔，“首先，你为什么作案？”
审讯时候必问的一个让人恶心的问题。
“我想那么做，并且他们的枫糖浆很好吃，我开始爱上那种颜色像蜂蜜的糖浆了。”
“…你想就做，真大胆，”艾杜司没有记录什么，“那么，你为什么作案时不做任何防备，不怕留下指纹，也不怕别人看到你的脸。”
“我不需要那么做，我本来就是在等你们来抓我。”
艾杜司感觉自己被耍了，感觉整个警察局似乎都变成了他的玩物，他根本不用害怕，而且还可以肆意玩弄。
这种心情令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好吧，”他勉强平复了下来，“你说这些之后我都不想搭理你了。果然罪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博尔能记得在曾经，曾经也有人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那时很恼火，全无现在的平静。
‘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画面铺开了，但又模糊得不像样。
对了，是苏伊。
跟那个家伙第一次在局里见面的时候，他就那么说过，带着憎恨的神情看着他。
‘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博尔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了。
“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艾杜司把笔放得远远的，以防自己不会直接把笔甩出去，从而正中对面人的靶心，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收尸，并且被荨麻警官训一顿再扣工资。
“听见了，请快点吧，我想蹲牢了。”
“你…行，走吧，按照相关法律你是得蹲。”
艾杜司把博尔从椅子上解脱下来，强硬地拉着着他往外走。
“你好啊，艾杜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和人阳光地打着招呼，“哎呀，博尔也在？又偷东西了？”
“这家伙一小时前杀了一家人，荨麻警官派我和部下抓他。”艾杜司耐心地做着解释。
“欸，这次没偷东西改杀人了？”
“准确来说我都做了。”
阳光声音的主人摸了摸下颔，作思考状后突然又说道：“好吧。艾杜司，我带博尔去换囚服再检查身上的物品可以吗？”
艾杜司看着他的眼睛，他知道面前这个其它分队警察组长和这个小偷非比寻常的关系，而这份关系在警局内被隐藏得很好，除了艾杜司——他的好哥们从他口中听说了这事，全局都还被蒙在鼓里。
「说来这事万一在局里传开，想来肯定没好事发生。」艾杜司想。
于是他理所应当地把博尔交给了他，但要求一同办事，还说不要因为一己私欲误了公事。
而男人的脑袋一根筋，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还笑眯眯地与他说笑。
“真无聊，”博尔看着他们这样散漫，“亏你们还是警察呢，有你们谈话时间的一半我就能逃走…”
最后一字还没落准音，博尔就被艾杜司牢牢扣按在墙上，苏伊没有什么动静，只是笑着看向他们。
想当警察，都要过体能这一关，艾杜司在这方面还是超人一截的，他也相信现在的博尔肯定不敢再讽刺一句了。
“……”不出所料，博尔的右脸顶着墙面，表情带着僵硬，由于身体本能的疼痛而说不出话来。
“行了，我就吓吓你。”他松开手，看着那个右脸直接撞墙的小偷捂着脸颤抖，于是满意地补上几句，“走吧，你这个戴着女式项链的家伙。”
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博尔了，上一次被摔得面部出血还是曾经在西区的时候，不过在那里受点伤倒也不足为奇。
他缓缓拿下捂着脸的手，看到右手的手心带着血渍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些许。
果然，右脸因为剧烈的摩擦与碰撞的威力稍微扯开了一道小口，但血液流的稀少，手中的不过是刚好蹭到的。
他用不同平常的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艾杜司，好像被惹怒似的不平静。
“好啦好啦…”男人冒着冷汗笑着对他说，“不要怪艾杜司，他也是看你不顺眼…哎博尔你别又看着我呀！”
艾杜司撇了撇嘴，用不痛快的语气编了个谎就顺势走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恶心的小偷了。
“他还挺自觉的，知道我不喜欢他，”博尔轻哼一声，能听出来他同样不痛快，“苏运河，你们警察办事真慢，不能赶快办吗？”
“其实艾杜司也是不喜欢你啦…还有我叫苏伊。”男人的笑容没有削减，并主动伸出手去搂对方，还说着要带他快点蹲局子。
换囚服的时候苏伊还有说有笑的，真不知这时候的他还算不算警察了。
“博尔你的女式项链真好看！”
“这是赃物。”
“那我拿走了哦？”
“不行。”
苏伊嘟着嘴看着他，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嘴上挂着“为什么博尔这么愿意戴女式项链就不能给我检验一下嘛—”
他有些烦了，伸手推开正在闹的苏伊，使他们保持着一段还算安全的距离。
“我就喜欢，行了吗？”小偷回答，“别靠我这么近，我看到墙上的监控发出微弱的红光了。”
听到这话，警察立马坐正装出一副要办公事的样子，手拉着着还铐着手铐的博尔的手去他很久以前呆过的监狱。
“真是…愣头愣脑的。”博尔看着被拉起的手自言自语道，“项链居然还真没收走。”
那是一个类似于保险箱模型的监狱，整体银灰色的，门是圆的，等博尔被带进去才看清里面是完全封闭的，甚至让人不知道怎么才能在里面呆俩月而憋不死的。
“真的是很久没来了，不过地方还挺干净，现在想想是为了我专门做的么？”
“当然，因为博尔越狱太快了，所以这个是专门招待你一个人的。”
“荣幸。”
“不要那么谦虚呀博尔博尔，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欸记得艾杜司那还有纸杯蛋糕…”
“不用了，你和我少说话才是最好的，监控都看着呢。”说罢，他指了指顶部明显的监控。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苏伊又不放博尔出来。”
“…你不怕你一出去就被荨麻警官逮到，问你半天莫名其妙的事吗？”
“能问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啊？”
小偷在这个时候忍不住脸红了一大片。
“欸上级有要求让我去扶老太太。”
“…嗯…去吧…”博尔用手遮住整张脸，防止自己的洋相被对方看到。
苏伊看到极力忍住自己羞耻之心的博尔浑身都在发抖，于是上前摸了摸他的后背，语气尽量放小声地说：“没事，我明白的。”之后便脚步加快走出监狱。
［咔嗒—滴］门关并锁的声音。
「为了录像。」他想。
博尔朝顶部的监控看了一眼，枪的声音由于安装了消声器而不被发现，但监控室的镜头在捕捉到这一点后便失去了功能。
小偷的身边永远不会没有枪陪伴。
尽管另外三把枪都无例外地在艾杜司手上，但他所持的一把极小的枪依旧跟着他。
他轻触了下脖子上的木星项链，微弱的绿光隐约浮现其间，那其实是微型摄影机的启动标志，证明已经开始录像了。
博尔把小枪重新别回耳朵上，黑色的枪身不仔细看，倒还真以为是耳上的一枚黑夹子。
接着，他用手敲了敲监狱的墙壁。果不其然，听声便知是空心的，而一旦这样，事情就更好办了。
他同往常越狱的方式一样，不过更流畅而几乎毫无差错。胸前绿色的微光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这是博尔人生中第一次被什么东西盯得紧紧的。
意料之中，他半分钟后便跑了出来，在离开警局的前刻偷回了本就是自己的三把枪。
“死刑！慢慢折磨他，让他再做这些无法无天的事！”
这是博尔临逃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待警察检查那个已经空了的监狱时，博尔通缉令的抓捕紧迫程度更大了。
这时的博尔已经转进一个小区，并进入了其中一户。
“来啦？不愧是博尔，总能让我放心。”欢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少有的欣慰，“来来，东西给我。”
“给你。”博尔笑着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递过去，顺便坐到了一旁，还用手指了指吊着的木星。
“居然想到放项链里了？真是越来越高明了，”欢边徒手把链条拆掉边说，“不过这项链的主人肯定被你害了吧？照项链来看这人还是个大款。”
“是大款，一家子都是大款。但我拿的东西都被警察搜身抢走了，我本来的身上的衣服都没了。”博尔说着又拽了拽身上的囚服，“赶过来的时候我尽量避开监控了，不知道有没有录上我。”
“嗯，是，辛苦了。”欢把摄像头从木星饰品上剋（kei）了下来，摁下其中的一突兀点后它的一侧伸出了U盘。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不再说话，房间里只能听见欢打开电脑后插入U盘的声音。
“我需要自己看，你如果累了就去我卧室睡会儿吧。”
“知道了，哥。”
在听到博尔应答的声音后，他目送他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此时电脑弹出了一个对话框，备注为“我的电脑”的消息人发送了一段文字：
［资料视频拿到了，你可以把你手上的销毁了。］
欢看后本打出了一行字：
［你们别用录像做什么过分的事。］
但片刻后他摁了删除键，重新编辑了文字发送了出去：
［我知道了，请放心。］
5分钟后，消息人没再发信息，欢也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把U盘安全弹出后拆了它，它最终的归属是一个木质上锁的盒子，被摆在沙发前茶几的二层。
与消息人的聊天记录也被永久性删除了。
任务完成后他松了口气，实际上他并没有熟人之间相传的到了南区就金盆洗手了，他一直为黑帮效命，只是不干之前小偷小摸的事了。
他还没金盆洗手的事连它亲爱的“弟弟”也没告诉。尽管博尔是个他值得信任的人，他也依旧这里不放心那里不放心。让他去拍视频的时候还是费尽心思编了一条理由才搪塞过去。
他同样没有告诉博尔的是，虽然博尔看起来以前是跟着自己做偷窃的，博尔厌恶极了那个组织，可实际上大部分时间还是效命于组织。欢一直没有脱离黑帮，在西区那会儿只是不往大本营走。博尔既然早就百分百信任和亲近欢了，组织便不会让这么好的事情白白浪费它本应的珍贵。
黑帮把欢定为核心成员，是唯一不集中到大本营的核心成员，他们的“降心”策略在博尔身上体现得尤为突显。
“博尔，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想跟你说。”欢提高嗓音看着卧室的门。
“来了…”博尔带着与平时不符的温暖笑容走过来，“什么事啊？哥你看录像看得很快嘛。”
“来，你坐这，”欢指了指自己的旁边，“我有点事问你。”
“嗯，好。”博尔乖乖地坐过去，脸上的笑容变淡了几分。
“如果我希望你能帮我偷点东西，你愿意吗？”欢说。
“当然。”博尔答道。
“如果我想让你现在死呢？”
“…你问的问题有点奇怪。”
“那你也要回答。”
“…我或许会先说服你，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没意见。”
“………”
“怎么了，哥？”
“…没什么，你的回答很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你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你的生命的。”
“我确实考虑了你想的我的回答，但哥坚持的话，我还是很愿意配合。”
“为什么呢？”
“因为我能在多联生活多亏了你。我的家人都被那个令人讨厌的黑帮害了，是哥照顾的我，让我没再被他们纠缠不清，没帮他们做事。”
“嗯，我也明白。我也觉得我和你之间的亲情很浓。”
“那这就是原因了，没了。”
“好，知道了，这么一想你的回答，也不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抱歉哥，我失陪了，现在再不回去的话，苏运河又该在我面前闹了。”
“嗯，再见。”欢最后带着笑容看向他，“没事多过来看看哥和你嫂子，我会很想你的。”
“我会的，”博尔回了一个微笑，“哥也要多和我联系，再见。”
两人的距离越隔越远，不只是地域上的，也是心域上的。
小彩蛋：
苏：天哪！博尔在剧本里又偷东西又杀人了！怎么可以呢！
格：呵呵，这本来就是就着我在荧幕上的形象来决定的吧。
艾：剧本透露出了我本来就很讨厌博尔的形象。
欢：剧本设计不错哦我是个很警惕的人啊。
警察龙套：我好多词。
女人龙套：我死了别理我。
智：我是作者银智，感谢大家百忙之中看这篇文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