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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前头等了我,还是我在后头跟了你?
那些飘忽不定和若隐若现的旧时光就都不见了。
我不记得我还记得什么,就呦呦的走到了今天,醍醐灌顶一般的纠缠于从前的时光荏苒。特别小的时候看过一个电影,里面有句台词“两鬓斑白,一事无成。”那个时候我总是盯着爸的鬓角看,因为我一直觉得全世界最有才情的就是我的爸爸,而最最委屈的也还是我的爸爸。他那么才华横溢却总是比别人晚一步入党,晚一步遭到提拔,晚到没有办法调回父母身边。我特别怕爸的鬓角发白,然后像电影里的老教授一样哭着说那句话。
后来,爸就走了,鬓角白了,什么都没说的去了天堂。
每天盯着镜子看,我的鬓角也开始一根两根的冒出了白发。
按照别人的逻辑,爸是个很了不起的作家,一辈子写了65部剧本,还基本都搬上了舞台。延边的汉语话剧历史因为有爸的贡献,辉煌了20年。
我呢?早早地走上了革命道路,早早地成就七品而游刃有余。
但是直到爸的离开我都觉得他的怀才不遇,也直到我的今天我也依然无法释怀。
千万次的跪拜不曾回眸,万千次的叩首未必明辨。
我们父女的悲哀,在于没有找到最好的选择。
那些被瞬间的闪耀蒙蔽的双眼,让我的自知难以显露,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光环牵绊了探路的双腿。我知道我的心里住着一个渴望的灵魂,我却无法摆脱命运送给我的礼物,哪管是我需要或者不需要,我喜欢或者不喜欢,我爱或者不爱。他们都来了,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来了。
我甚至总想,我要是一个深山老林,穷山恶水里的一介丫头多好,那我可以在油灯下鬼影一样的苦读,还可以有个邻居小哥哥为了和我比翼双飞偷偷给我书包里放个馍馍啥的,可我偏偏就被我爸骑着自行车驮着上学,用海绵盖子的文具盒和戴橡皮头的铅笔。然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
安然度过的前半生造就了我“竟干没用的”的美好生活。
其乐无穷兮?
惶惶然也。
那日,读过袁武先生的画作,大昭寺前匍匐的朝拜者,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一地的跪拜,满目的庄严。或沧桑的眼,或膜拜的手,或褴褛的衣装,或疲惫的容颜,冷漠凄清的漫无目的,虔诚笃定的彳亍前行。
那是只有朝圣者才拥有的神圣,只有朝拜者才拥有的崇拜。
泪目。
人生缺憾便在于缺憾着灵魂的虔诚。无问东西,在水一方。
前路遥遥,隔山水而相望,人心凄凄,越阴阳却相守。
哪个是知音?缘何为牵挂?
什么是梦想?何处才归途?
或许我们的每一步都抵不过三寸匍匐的坚定。
更或许我们的每一念都抵不过一朝跪拜的虔诚。
那大昭寺的光芒终能穿透几何?
抑郁苍凉,膜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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