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教授

和许多年前一样，细雨如丝，无人缺席。

“羊”教授

没有补丁的衣裳，站在村口。儿子倒是一身泥点子，通知书雪白崭新。全村贺喜，张老师则反复强调，莫骄傲、做国之栋梁。第二杯便敬张老师。没—会“一回首啊！六六六啊……罚酒。”似乎除了张和大学生，都酩酊大醉。母亲倒滴酒未沾。

三年，母亲重病，接到省城。父亲几天后也收拾了行囊。“下乡前，他们就是省城的，有好些旧街坊，过的惯。”大学生呢，到几个月就回乡瞧瞧。

第一批农民工回乡过节，于是大学生成教授便传开了。留村五个收音机，不错过一条物理工程新闻。于敏、王德民、钱学森……但从没有村里人想听到的名字。

教授退休几个月后，村里得到了现代化养殖场，主要养羊。有人说，“羊”教授可能是研究生物、制药的。铺公路时，又是做工程师的。总之现场总有他规划。

他一直是做物理的。直到“羊”教授悼词才相信，从未变过。但悼词依然没有一个知名项目与他联系起来。但羊场、公路都实实在在的摆在村口。

也许，有太多科研工作者，一生都没有突破性建树。但却从没有像贺建奎一样突破科研良知的底线。但只要能默默燃烧，留下一叠叠厚“实”的资料。不负职责，不负使命。足够配的上“栋梁”了。

“羊”教授

也许这个乡，除了“羊”教授和曾经下乡扎根张老师，没人能体会了。